福鼎肉片（2/2）

莫可亚闻着味儿巴巴地来到了凝画身旁。原本还热闹温馨的厨房，一下子变得肃穆起来。

厨娘们虽私下里吃凝画和莫可亚的瓜，但莫可亚不似凝画那般亲和，到底是主人，主人来了，厨娘们都管住自己的眼睛不敢乱看。

凝画没管这些，她依旧耐心地边示范边教学。

莫可亚看着她手里的动作，突然问道：“你为何还要教会她们？”

“嗯？”凝画疑惑地偏了偏头，很自然道：“这样等我以后不在府里了，你也能随时吃到蛋挞啊。”

这话说的很有歧义，厨娘们心里打着嘀咕：凝姑娘的意思是养好伤白日里就回食肆里正常经营，还是说她拒绝和公子喜结连理，以后彻底不来府里了。

莫可亚装着糊涂，笑道：“你不在府里的时候，那我也不会在，因为那时我肯定和你在一处。”

凝画手中动作一顿，耳尖也变得红红的，她问：“你如何保证能与我随时在一处？”

“娶回家不就得了……”莫可亚绿色眸子表面满是柔情蜜意，只是除去这表面，他内里的情绪一点也没起波动。

“成了我的夫人，我们便能随时绑在一块儿了。”

莫可亚紧盯着凝画，不想错过她的任何反应。他倒是挺爱看凝画为他羞涩的模样。

可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之，凝画耳尖的绯红迅速褪去，连语气也变得淡然。

“你很敷衍。”

莫可亚眉心一跳，是他刚才演的柔情还不够吗？

“什么？”他问道。

凝画在围裙上擦擦手，转身盯着他的眸子正色道：“求亲之事怎可这般轻易说出口？成亲是女子一生的大事，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女人只能有一个丈夫。我们才相处几天，你就轻率地提出成亲一事，实在是轻浮，不尊重我！”

“我……”

“你先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凝画态度冷漠，根本不愿听莫可亚解释，便将他轰了出去。

灶台前，厨娘们面面相觑，咂舌半晌，劝慰凝画道：“凝姑娘，想必公子是太在意你了，于是着急想向你表达心意……”

“公子是异国人，可能不太懂中原的风俗……”

“姑娘是公子接回府里的第一个女孩，公子对您定是真心的……”

“哼，他以前还去过青楼呢，怎能让我轻易相信他是真心？”凝画状似没忍住，突然将青楼之事秃噜了出来。

满满的吃醋意味。

可安记食肆老板娘怎知莫可亚去过青楼，与莫可亚打过照面的只有女扮男装的她。

厨房里凝画的话一字不落地被手下告知上来。莫可亚背着手，嗤笑出声，“原来是在意这件事啊……”

竟是在意地不惜暴露自己身份。

午时饭点，凝画气鼓鼓地回到卧房，莫可亚已经坐在那里等着她了。

她没理会，当做看不见这个人似的，侍女们把菜一一端上来后，她就闷着头吃菜喝汤。

莫可亚突然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阻止了凝画的进食动作：“慢点吃，小心噎着。”

凝画把他的手拂开，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嘴里扒拉着饭。

新鲜出炉的蛋挞鲜甜味十足，一盘只有十个，凝画已经干下去五个了。

莫可亚眼里开始有了着急之色，他一把握住凝画再次伸向蛋挞的手，把她手中的筷子放下，拉着她面向自己，郑重道：“抱歉。今天的事是我没有考虑好你的感受，我太心急了，一听到你以后不在府里的话，我就很慌张……”

凝画突然有些反胃，但她忍住没表现出来。

“你若担心我们相处时间不够，没有关系，在你真的感受到我的感情之前，我都待在府里陪着你。过几日我再请台戏班子来府里，给你解解闷。”

莫可亚说的真诚，凝画终于正视着他，没再将他当成一团虚无。

“哼，那我便勉为其难地允你一个观察期，瞧瞧你到底是什么心思！”凝画撇着嘴，像只高傲的孔雀。

他松了口气，准备好好享用蛋挞的时候，凝画突然盯着他的后方大叫一声，接着迅速从位子上蹦起来，跳到了他的身上。

凝画搂着他的脖子，吓得支支吾吾：“地上有毛毛虫！”

说完便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

少女的馨香扑进他满怀，莫可亚有一瞬间的怔愣。他转头看去，地上确实有一条肥硕的青虫。他有些哭笑不得，刚刚还高傲不可一世，纡尊降贵给他观察期的人，这时候就因为一条小青虫吓成这样。

他轻拍凝画的背，道：“那你先下来，我去把它扔出去。”

“不行！”

搂着他脖子的胳膊再度收紧，凝画直接双腿盘着他的腰，像只八爪鱼紧紧黏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