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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楚青鹭,我真爱上你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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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楚青鹭,我真爱上你了。”

楚青鹭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沈斯年被送进急诊室的时候,他站在急诊室外,手上甚至还沾着暗红干涸的血液。

满目即是刺鼻的铁锈血腥味,混着玫瑰乌木的香气,沉闷厚重,像是砸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几乎要压的楚青鹭透不过气来。

沈斯年被尖锐的石头砸的头破血流,早就没了意识,双眸紧闭,凌乱狼狈的额发下,半张脸都被血液浸染,头上皮肉绽开的伤口混着灰尘和细碎小石块,让他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医生见他伤势重,赶紧检查了头,顺带了一下身体有无别的伤口,所以当他掀开沈斯年的衬衫衣服的时候,站在沈斯年身边的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沈斯年的双臂上已然起了大片红疹,甚至连脖颈往下也都是。

严重的抑制剂过敏症状,伴随着发情期的躁动,也难怪沈斯年会如此失控。

“病人不仅头上有伤,过敏现象也很严重。”

医生拧着眉,检查了一下沈斯年微微涣散的瞳孔,急声道:

“这么严重的抑制剂过敏,家属再送晚一点,病人说不定就要休克了。”

言罢,医生赶紧将沈斯年推进了治疗室。

楚青鹭一路跟到治疗室门外,直到一道沉重的门砰的一声将他和沈斯年隔开。

楚青鹭双手按在门上,试图透过治疗室外的玻璃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他几乎不敢坐着,疲惫又麻木地坐在急诊室外,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拉扯出绵密的刺痛。

不知什么时候,楚青鹭才忽然察觉到自己此刻的脸上已经冰凉一片。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楚青鹭从未如此慌张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将他的脸颊衬的发白,连神情也难看无比,脸上几乎没有血色,被惶恐和害怕挤得满满当当,再也没有其余的情绪。

他怕的要命,掌心已经溢出了冷汗,身体如坠冰窟,连血液的每一寸都泛着冷,令他想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只能下意识蜷缩在位置上,牙根发颤。

很快,治疗室的门被打开,楚青鹭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医生从里面冲了出来,嘴上说了一大串话,夹杂着不少医学术语,楚青鹭听不懂。

紧接着,就有人喊病人呼吸和心脏都骤停了,要进行紧急地心肺复苏。

一听到沈斯年的心跳停了,楚青鹭整个人如遭雷击,仿若被劈了一道,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跌跌撞撞走到病房前,身体趴在冰凉的门边,痛哭失声。

他告诫自己不能情绪失控,一定要冷静,但是他忍不住。

害怕、绝望、懊悔和悲伤如同奔流的潮水一样席卷奔涌而来,冲刷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令他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崩溃大哭。

“沈.......沈斯年.........”

楚青鹭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沈斯年的名字,指尖用力刺进掌心,神经质地发着颤。

沈斯年........

你要是不在了,那我要怎么办.......

你不在了,绵意也不在了,留我一个人要怎么办.........

正当楚青鹭崩溃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男声传了过来:

“董事长,沈小先生在里面。”

“知道了。”冷淡的女声伴随着有节奏的高跟鞋声,缓缓落在了楚青鹭的身边。

江梅雪双手交叠,手臂上挎着一个小包,黑色的中长发整齐地打理在耳后,微微垂下眼睛,看着蹲在角落里哭的楚青鹭,半晌,轻轻地挑起眉毛:

“你是.........?”

听到有人说话,楚青鹭慌里慌张地回过头,擡眼便见一个眉目和沈斯年有五分像的女子正垂头看他,妆容清淡,眉眼深似寒潭,不怒自威。

“阿........阿姨好。”

楚青鹭知道这是沈斯年的母亲,上辈子虽然没有见过,但在沈斯年的手机里看见过照片,忙站起来,下意识鞠了一个躬,礼节挑不出错处,嘴上还打着磕巴:

“我,我叫楚青鹭,是沈斯年的同学。”

“同.......学?”江梅雪看着楚青鹭哭红的眼睛,挑了挑眉,没有戳穿楚青鹭。

一旁的保镖用手帕擦了擦走廊的凳子,江梅雪才缓缓坐下,并用眼神示意楚青鹭也坐。

楚青鹭哪里敢坐,唯唯诺诺地低着头,刚小心翼翼坐了半边,听见江梅雪开口说了第一个“你”字,就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

“阿,阿姨。”

楚青鹭很害怕,垂着头:“我,我还是站着听你说吧。”

江梅雪:“..........”

她难得缓和了神色,仰头看着楚青鹭。

她是飞亚酒店的董事长,京海有大半的酒店也都是飞亚旗下的,属于行业龙头,与此同时,江梅雪的产业甚至还涉及餐饮,有不少知名西图澜娅餐厅和店铺也都是她投资开建的。

她精明强干,雷厉风行,眼光毒辣,商业天赋奇高,在沈家的地位毋庸置疑,楚青鹭或许不怕沈斯年的爸爸,但一定怕江梅雪。

但出乎意料的,江梅雪却没有怎么为难楚青鹭:

“你不用紧张。”

她放低了声音:“事情我已经大概从老师那边了解了。”

她声音淡淡:“是沈斯年那孩子冲动了,和你没关系,你不要有太强的负罪感。”

楚青鹭知道江梅雪是在不着痕迹地安慰他,但是他不敢接话,只能胡乱点头。

正当两人说话间,治疗室的门被打开了。

江梅雪虽然看上去很镇定,但在医生出来的时候,她也已经站起了身,甚至比楚青鹭快一步上前,问医生: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情况稳定了。”医生摘下口罩:

“等会儿转进普通病房观察几天,如果没事就可以出院。”

他叮嘱道:“病人体质特殊,最好不要用抑制剂,否则今天的过敏现象还会出现。”

他说:“病人已经成年,建议病人尽快找到固定的性伴侣来度过发情期。”

这是正常的劝告,在场的人也都是成年人,江梅雪神色镇定地点头:

“知道了。”

她说:“谢谢医生。”

医生对江梅雪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

很快,沈斯年就被人从治疗室里推了出来,转进普通病房。

他的伤口已经被清理过了,额头上裹着白色的纱布,嘴唇干裂起皮,还有些发白。

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手臂上的疹子已经消了下去,但还是有很明显的红印。

江梅雪确认沈斯年没有性命危险,在医院陪了他一会儿,没多久就有人打电话给她,让她回来主事。

江梅雪只好先离开。

她走的时候,楚青鹭还在病床前守着。

现在已经到了饭点,可楚青鹭却没有去吃饭,甚至连水也没喝一口,就这样抓着沈斯年的手不放,用自己的手暖着沈斯年的手,眼睛里不断淌出泪水。

因为失血,所以沈斯年的身体比常人要低一点点,楚青鹭就这样静静拽着沈斯年的手不肯松。

他害怕。

他害怕沈斯年又会因为过敏而突然心跳骤停,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感受着沈斯年的脉搏。

看着沈斯年这幅虚弱的模样,楚青鹭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好像被挖走了一块,心如刀绞,茶饭不思,失魂落魄。

而楚青鹭的内心世界和情绪变化,沈斯年全然不知。

他陷入了昏迷之中,意识昏沉之间,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好像在满世界找一个人,找了整整两年。

他不知道他要找的那个人是谁,只知道那个人是个oga,怀着他的孩子,偷偷跑到芗城躲了起来,让他找了整整两年也没有找到。

梦里那从骨髓里蔓延出的绝望和愤怒渗了出来,沈斯年满目茫然,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高楼大厦,终于想起了他要找的那个人的名字,他叫——

“楚青鹭!”

沈斯年猛地睁开眼睛,脸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着,眼睛放大,神情几乎有些狰狞。

不会错,他要找的人叫楚青鹭,楚青鹭怀了他的孩子,一个人偷偷跑到了芗城!

楚青鹭趴在床边,哭了好久,这会子才睡下。

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朦胧的视线对上沈斯年震惊的脸庞,眼皮豁然睁开,恢复了清醒。

“你醒了!”楚青鹭又惊又喜,脚步踉跄,差点被椅子绊倒,站稳之后便想冲出去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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