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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源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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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按捺下心中的情绪,正想再度开口问,便听檐玉道:

“不是。”

檐玉说:“兰鸢山,我不管你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失忆,如果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离婚,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可以再告诉你一次。”

似乎是意识到檐玉接下来说的话也许会揭开他内心深处关于彼此为何离婚的困惑,兰鸢山忍不住收了脸上的表情,视线重新落在了檐玉的脸上:

“为什么?”

他挡在檐玉面前,大有檐玉不说,就一直追问到底的趋势:“给我一个理由。”

檐玉见兰鸢山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深吸一口气,等再度睁开眼睛时,他的神情已经变的愈发沉冷。

他拉了拉自己的脖子,将自己脖颈上鲜红明亮且形状酷似玉兰花的虫纹显露出来:

“你知道的,我是S级的雌虫。”

兰鸢山还真不知道,但还是顺着檐玉的话往下说:

“所以呢?”

“而你是D级的雄虫。”檐玉说:

“从我固执地脱离自己的家,想要和你组建新的家庭的那一刻开始,我的雄父就告诉我,如果我执意要和你在一起,我会尝到该有的苦果。”

“我当时还不信,但当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之后,我信了。”

檐玉看着被兰君钦抱在怀里的雄虫蛋,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悲伤:

“它虽然是一只珍贵的雄虫,却被医生诊断为这辈子无法破壳。”

兰鸢山:“.......但是我们有了第二个孩子,不是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檐玉转过头,没有在看兰鸢山,而是看向窗外的风景,眸光微闪,似乎有什么光亮在其中闪动:

“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身体这么弱吗?”

兰鸢山不太清楚虫族的等级意味着什么,暗暗猜测:“因为他是D级的雌虫?”

“不,”檐玉道:“因为他出生起就带着很严重的基因病。”

“S级的雌虫和D级的雄虫因为等级差距过大,所以生下的孩子大概率会携带基因病,要么无法破壳,要么会像二崽那样,体质弱,无法活到成年。”

檐玉的话让兰鸢山大脑嗡的一下,骤然变的一片空白。

.......基因病?

兰鸢山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他自认身体健康,孩子带着他的基因出生,就算不是聪明绝顶,但也应该是健健康康的,却没想到在虫族世界里,他和檐玉的结合,却直接导致了两个带有基因病的孩子出生。

“能有什么办法治疗吗?”

他疾步在空间里来回转,内心的焦躁终于如同实质一般显现在脸上,焦急的不像是几个月前一脸平淡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字的雄虫:

“医生都没有办法吗?”

檐玉看着他:“.......你自己就是生物基因研究员,你都研究不出来,你觉得能有办法吗?”

兰鸢山:“........”

这句话好像是什么开关似的,一下就点醒了兰鸢山。

忽然间,无数好像是属于他的记忆,在那一瞬间席卷进入兰鸢山的脑海里,将兰鸢山的大脑塞得满满当当的。

兰鸢山在一刻只觉头痛欲裂,捂着额头,缓缓梳理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记忆。

是了,他在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生物基因研究员,他原本就是研究的就是如何破解虫族基因病导致虫族生育率低的课题。

讽刺的是,他明明知道和檐玉结合会生下患有基因病的孩子,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和檐玉结了婚,最后生下一个不会破壳的雄虫蛋,还有一个活不过成年小虫崽。

他研究这么多年,研究出了什么?!

一种复杂的情绪忽然涌上了兰鸢山的心头,他忽然感觉有些呼吸不畅,脸色发白。

檐玉意识到兰鸢山有些不对劲,脸上的冰冷瞬间融化,转为担忧,猛地上前一步,扶住了兰鸢山:“你没事吧?”

“........没事。”兰鸢山摇了摇头,声音发哑:

“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心里有点难受。”

兰鸢山在听到檐玉的话时,那眼中闪过的一瞬间的痛苦和纠结不像是假的,檐玉低下头,收了脸上的神情,开始相信了兰鸢山说自己失忆的话。

但他面上仍旧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将兰鸢山扶到床边坐下:

“好好休息一下吧。”

兰鸢山抓住他的手,低声问:

“我们........”

“我们没有以后了,兰鸢山。”檐玉的声音发抖:

“难道你还想再拥有一个生来就带有基因病的孩子吗?”

兰鸢山:“.........”

他彻底沉默了。

檐玉别开脸,轻轻拽开兰鸢山的手:

“我走了。”

这回,他没有让兰鸢山在拦住他,等兰鸢山再度擡眸时,他已经张开虫翼,从窗户外飞了出去。

窗户大开,风雪飘飘摇摇地扫进来,惹得人皮肤发凉,如同针刺。

兰鸢山坐在座椅上发了一会儿神,半晌缓缓起身,动作像是阁楼中放置多年的木偶一般,僵硬不已。

他将窗户关上了。

床上的兰君钦似乎听到了动静,抱着蛋慢慢睁开眼。

他的眼睛还有些迷蒙,盯着兰鸢山靠在窗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头顶的触角缓缓直立起,微微亮了亮,像是在逐渐清醒:

“雄父。”

他软软地喊了一声:

“雄父,你站在窗边做什么?”

兰鸢山闻言,慢慢收了内心的苦涩,调整好面上的表情,转过头看向兰君钦,温言道:

“雄父坐累了,起来站一会。”

“雄父要不要上来躺一下?”兰君钦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仰起头,

“被窝被我暖好了哦,进来不冷的。”

兰鸢山笑了笑,依言脱了外套,躺了进去。

兰君钦钻进他的怀里,低声道:

“雄父,雌父是不是来过了?”

兰鸢山抚摸他额发的动作一顿:

“.........什么?”

“雌父来过了。”这回兰君钦的语气变的更加肯定,也变得更加低沉:

“空气里有雌父的味道。”

“.........”兰鸢山怕兰君钦会问自己,为什么檐玉进来了却不来看看他,只能强笑道:

“他没有来。”

“雄父,不能骗小虫崽哦。”兰君钦抱着蛋,认真道:

“哥哥也说他感受到雌父的气息了。”

兰鸢山:“........”

他摸了摸兰君钦的头:“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雄父。”兰君钦摇摇头:

“我不会追问你,雌父为什么不来看我,我想,雌父一定有他的苦衷。”

“只是........只是有时候我也很想他。”

兰君钦抱着蛋,柔软的掌心拍了拍温暖的蛋壳,微微发亮的蛋壳将他的脸颊照的愈发柔润白皙:

“哥哥也想雌父。”

“二崽.......”兰鸢山摸了摸兰君钦柔软的额发:

“如果.......如果你本来可以不活的那么痛苦,是因为雄父的错,才让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你会讨厌雄父吗?”

兰君钦:“.........”

他擡起眼皮,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兰鸢山湖蓝色的双眸,半晌,他没有正面回答兰鸢山的问题,而只是道:

“这辈子能做雄父的小虫崽,我很开心。”

兰君钦道:“如果还有下辈子,我还想做雄父的孩子。”

兰鸢山:“.........”

他忽然感觉到眼眶一热。

在那一瞬间,嗓子酸疼起来,再多的话也难以说出口。

他穿越了一个又一个世界,到底是他救赎了本该痛苦一生的兰君钦,还是兰君钦救赎了原本凉薄冷漠的兰鸢山,已经说不清。

此时此刻,兰鸢山只能用力抱住了怀中的小雌崽,和原本应该破壳出生的那枚雄虫蛋,声音低低:

“对不起.........”

他不由得开始想,为什么,为什么每到一个世界,兰君钦的身世都那样痛苦和悲惨?到底是设定如此,还是——

其实这一切痛苦源头,都是他兰鸢山亲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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