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番外完结(2/2)
“我来小稚!”得了方岫玉的允许,兰君钦整个人都自信起来了,“母后允我娶小稚了!”
一听到这句话,宁矜心中的大石头瞬间放下。
因为太过于不敢置信,激动之下,宁矜甚至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就这样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嘴唇微微哆嗦,半晌只能握紧自己身边的小侍的手,喜极而泣。
他的小稚腹中的孩子,总算不会是无父的野种了!
而在宁矜发愣的间隙,兰君钦已经绕过他,轻车熟路地往池遇稚的房间走了,一边走一边喊:
“稚儿!稚儿!”
池遇稚正跪在房间里,倔强地不起来,垂头轻轻地垂着腿,正在想要怎么告诉兰君钦自己有孕的事情,不其然就听到了兰君钦的声音。
他怀疑自己是太过于想念兰君钦所以才产生了幻觉,一开始还没细细去听,知道兰君钦推开门进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面前时,池遇稚才停下了捶腿的动作。
“.........殿下?”
日思夜想的少年面庞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视线之内,池遇稚一愣,几秒之后脸上立刻染上些许笑意,扶着椅子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朝兰君钦跑去:
“殿下,殿下你怎么来了!”
他腿跪的有些伤,踉踉跄跄地跑着,眼看就要摔倒,却被兰君钦稳稳地接在怀里:
“母后让我来寻你的!”
兰君钦抱紧池遇稚转了几个圈,又将他放下,兴奋的眉飞色舞:
“母后允我娶你了!”
“果真吗!”池遇稚一听,立刻眯起眼睛笑了,他用力抱紧兰君钦,半晌还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拉着兰君钦使劲儿问:
“皇后娘娘真的允我嫁与你吗!殿下你莫不是在骗我吧!”
“我怎么会骗你呢!”兰君钦捏了捏池遇稚的圆脸蛋,用摸了摸他的腹部:
“你有我的小狗崽崽了,我自然应该娶你的!”
“......那殿下是因为我怀了殿下的宝宝娶我,还是因为想娶我才娶我的?”池遇稚垂下眼睛,噘嘴道:
“若我不怀孕,殿下是不是一辈子就不娶我了!”
“怎么会。”兰君钦抱着他,爱不释手地亲了又亲,半晌将他搂进怀里:
“即便你不怀孕,你也会是我唯一的定王妃。”
“........”池遇稚闻言,高兴地蹭进兰君钦的怀里,用力蹭了蹭,抱紧了兰君钦的腰,在心里悄悄道:
你是我唯一的小狗。
我最喜欢的小狗。
两个月后,兰君钦与池遇稚大婚,三茶六礼,十里红妆,迎亲的队伍长长的,唢呐声和鞭炮声从宫门外响到池府门口,聘礼摆满了池府的大小院落,无处落脚,到处都洋溢着喜庆欢快的氛围,红灯笼挂的哪里都是,衬的每个人的眉眼都是红彤彤的。
池若学终于在各位同僚面前擡起了头,而池遇稚也终于摆脱了那些恶名,被兰君钦从新房里抱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一路抱上自己的马车,又被扶进了定王府,受尽了旁人的祝福与艳羡。
拜堂成亲时,兰鸢山和方岫玉也来了,和池若学与宁矜一起,受了兰君钦和池遇稚的一拜。
池若学大概也没想到会真的和兰鸢山做亲家,看着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双儿嫁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接受池遇稚递过来的茶水的时候,忽然哭的稀里哗啦的,拉着池遇稚的手不松,把宁矜都惹笑了。
“好了好了,大喜日子,夫君,你干什么呢这是。”
宁矜拍了拍池若学的背,提醒道:
“陛下和皇后在一旁看着呢。”
池若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擦干净眼泪,但声音仍旧哽咽:
“让陛下和娘娘见笑了。”
“无事,这么多年,你也辛苦了。”兰鸢山看着池若学笑:
“或许他们的缘分,才十八年前,就早已经注定了。”
是啊,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世界上那么多人,偏偏就是让池若学捡到了那时候还尚且在襁褓里的小狗宝宝,偏偏池若学的夫人又生下了一个同龄的双儿,偏偏兜兜转转十几年后,兰君钦和池遇稚又再次有了交集,一切的一切看似阴差阳错,又都那么恰到好处,像命中注定。
大概是上天自有安排,姻缘自有天注定。
婚礼上,兰君也和常扶桑也来了。
常扶桑一直以为兰君也喜欢兰君钦,所以很怕兰君也会在婚礼上失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举动,但没想到兰君也一举一动还挺正常的,在看到兰君钦和池遇稚夫妻对拜的时候,嘴角还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夫君........”常扶桑见此,不由得有些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听见常扶桑在叫他,兰君也偏头侧过脸问:
“有事?”
“.......没。”常扶桑看向兰君也,半晌像是下定决心,拉住了兰君也的手:
“无论发生什么,妾都会一直站在殿下身边,一直陪着殿下的。”
兰君也:“.........”
他虽然有些莫名,但到底还是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常扶桑的脸:
“真乖。”
常扶桑依赖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他想,若能一直陪着殿下,即便殿下心里没他,他也满足了。
七个月后,池遇稚顺利生下一名男孩。
抓周那天,兰澜的脖子上挂着和田玉项圈,在大案上爬来爬去,对印章、书籍和笔墨纸砚都视而不见,反而抓住了兰鸢山的指尖,用圆润润的眼珠子使劲儿盯着兰鸢山,啊啊啊地叫着,把兰鸢山逗得直乐。
“真可爱。”兰鸢山把兰澜抱起来,捏了捏兰澜软乎乎的小脸蛋,顺手给他擦去嘴角的口水,低声道:
“你的小狗爹爹小时候是不是也和你长的一样可爱?”
没见过兰君钦和兰君也六岁以前的模样,一直是兰鸢山心中的遗憾,如今见到兰澜,心中倒也有了些许安慰。
池遇稚靠在兰君钦的怀里,笑着看着兰君钦,复又被兰君钦抱进怀里:
“孩子像你,真可爱。”
兰君钦没说话,只是抱紧了池遇稚,摸了摸他的头。
一旁的常扶桑看着这幅阖家欢乐的场景,不知为何,忽然眼睫微动,垂下头,看了看自己依旧没有动静的肚子,半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东宫之后,兰君也本想去书房看一会儿书,但刚转过身,就被常扶桑拉住了衣袖:
“夫君。”
“.........?”兰君也转过身,看着常扶桑:
“怎么了?”
“今日夫君见了兰澜,有没有什么想法?”常扶桑拉着兰君也的衣袖不放,定定地看着兰君也:
“是不是觉得,这东宫里,少了些什么?”
兰君也不解:“少了什么?”
他说:“你若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尽管让下人去买就是了。”
常扶桑:“.........”
他气的差点跺脚,盯着这个榆木脑袋,郁闷道:
“妾不跟你说了!”
他气的提起裙摆,转身就想走:
“你自己看书去吧,你就是个榆木脑袋!大冰块!我不理你了。”
言罢,他就想出门,身后忽然转来一阵大力,将他往后一拉,常扶桑没有设防,整个人向后一倒,紧接着就在一声惊呼声中,被兰君也打横抱了起来。
“夫君!”常扶桑惊魂未定,抱住兰君也的脖子:
“你.........”
“你想要什么,告诉孤。”兰君也垂头看他:
“说出来,你想要什么?”
兰君也的眼神是如此的深邃和不可捉摸,在那一瞬间,常扶桑几乎感觉到自己能被那双眼睛看透,双腿发软,期期艾艾道:
“妾.......妾想要一个属于殿下的孩子。”
“是吗?”兰君也拉长音调,抱着常扶桑往床榻边走去,手臂稳稳的没有松动,连呼吸也没有乱一瞬:
“只要一个吗?”
“.........!”常扶桑登时警觉起来,被放到床上时还想往外爬,却被兰君也抓着脚腕拖到身下。
身上的男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又不想要了?”
“想,想要的。”常扶桑仰头跪坐在床上,看着兰君钦冷淡中夹杂着些许笑意的脸,咽了咽口水,伸出手,颤抖着解开兰君也的腰带:
“求夫君垂怜,赐妾一个孩子。”
兰君也没说话,但下一秒,却用行动表达了对这个建议的许可。
其实,兰君也方才,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的枕边人心中在想什么呢。
只是他这样的人,身边需要有一个像常扶桑一样的人出现,需要听常扶桑一遍又一遍地说爱他,才能打消心中那些自小便产生的阴影和阴霾。
兰君也和常扶桑之间,到底是谁爱的深,或许未可知。
但兰君也心里清楚,若有一天,常扶桑腻了他,想要抽身离开,却是不能够的。
他给过常扶桑机会,但常扶桑一直没有离开,既如此,他就要在动心之前,要将常扶桑紧紧握在手心里,要让常扶桑为他笑,为他哭,为他欣喜,为他伤心,他要常扶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属于他,让常扶桑的一颗心都为他跳动心折,直到常扶桑死去的那一天。
“你是孤的,知道吗?”兰君也掌心扣着常扶桑的后脑勺,看着常扶桑生理性流泪的眼睛,半晌低下头,半是怜惜半是冷淡地吻了吻常扶桑的眼角:
“这辈子,你只能看着孤。”
“是........”常扶桑攀着兰君也的背,在他背上挠出数道红痕:
“妾属于殿下的,妾会看着殿下,永远爱您,绝不背叛。”
常扶桑心甘情愿地走进了兰君也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陷阱里,即便他知道身上的男人心机深沉,难以捉摸,即便他知道自己飞蛾扑火,也许一辈子也无法换来兰君也的一颗真心。
但是他还是爱。
他发誓,他会一直爱兰君也,他会一直为这个男人心动,直到他身死魂消的那一天。
忆琉璃街边,桃花树下,处见芳踪,眉目相接,已是情上心头,终年难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