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番外4】青梅竹马&先婚后爱(2/2)
如果他只是为了权势,按照他的身份当太子妃也绰绰有余,根本没必要装的这么深情。
但兰君也偏偏看不出来,还固执地认为常扶桑嫁给自己就是为了当太子妃。
他在兰君钦的芳兰殿歇了一夜之后,换了一身衣服,起身去上早朝。
下完朝后,兰君也本来还出去办点事,但他忽然又想起自己还有点东西落在东宫没拿,便先回了一趟东宫。
常扶桑昨天晚上知道兰君也又不回来,难过了一整晚,今早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浑浑噩噩神思不属,一碗粥喝了快两炷香还没喝完,桌上的糕点都凉了,粥还和没动一样。
一旁的陪嫁小侍看出他的难过,上前一步,劝道:
“公子,别难过了,要是身子坏了,殿下看见了会心疼的。”
“他才不心疼我。”一提到兰君也,常扶桑又忍不住心伤:
“我嫁给他一个月了,一次都没有和他同床共枕过,他既然那么讨厌我,又为什么在皇后娘娘面前指明要娶我?”
小侍见常扶桑真的伤心了,忙安慰道:
“殿下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公子你在世家公子里,论美貌和才得都是数一数二的,殿下定是看中了这些,才会娶你。”
“所以他只想要个能让他早日监国的贤德太子妃,而不是喜欢我。”常扶桑说:“今日就要回门,到时候母亲问起来,得知我还是完璧,我要怎么和爹娘交代!”
一想到这个,常扶桑就犯愁,更是连一口饭也吃不下,直到又太监来报,说太子殿下回来了。
常扶桑闻言一愣,登时欣喜地站起身。
兰君也难得回家,常扶桑还以为是兰君也回心转意了,所以特地回家来找自己一起回门,当下也不想和兰君也闹别扭,忙让人把早饭拿去热热,又精心把乱了的妆弄好,这才款步出来迎接兰君也。
兰君也压根不知道常扶桑今日要回门,看着常扶桑俯身给他行礼,道:
“不必多礼。”
常扶桑坚持行完了礼,这才眼巴巴地看向兰君也:
“夫君,你今日是特地为了我回来的吗?”
兰君也:“”
他看了一脸期待的常扶桑一眼,很明显地顿了一下,才道:
“有东西落在东宫了,回来取一下。”
闻言,常扶桑面上的笑意很明显地僵住了,好久都没说出话。
半晌,他才抱着最后一丝期待道:
“夫君刚下朝,要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吗?妾给你宽衣好不好?”
“不用,我等会儿就出去了。”
兰君也不知道今日是常扶桑回门的日子,说完这句话后就擡脚离开了,留下满脸失落的常扶桑:
“晚上我也不回来,你自己先休息吧。”
常扶桑:“..........”
他看着兰君也毫不留恋就离去的背影,眼泪在眼底打转,好半晌才憋回去。
他没再和兰君也提回门的事情,再兰君也出门的时候,还仰头道:
“夫君,夜里风大,勤加添衣,不要着凉。”
“知道了。”兰君也看他一眼,迟疑了片刻,方道:
“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
常扶桑一怔,半晌,脸上勉强笑了笑:
“多谢夫君关怀。”
兰君也放下车帘,没再说话,径直离开了。
等兰君也走后,常扶桑的小侍才上前一步,问:
“公子,要回去吗?”
“嗯。”常扶桑看了一眼兰君也离开的方向,低声道:
“从皇后娘娘赏我的东西里挑些贵重的,等母亲问起来,就说是太子殿下政事繁忙,不能到来,所以特地赏了这些给尚书府。”
“好。”小侍虽然心疼常扶桑,但到底忠心:
“奴不会说漏嘴的,问起来只说是太子看重公子,特地赏给您带回门的。”
“嗯。”常扶桑深吸一口气,确认自己的妆容没有问题之后,才带着礼物,回到了自己的母家。
常扶桑的母亲早就等在门口了,一见常扶桑的马车,忙上前几步,扶住了下马车的常扶桑,泪珠滚滚:
“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
常扶桑抱住自己的母亲,半晌,忍着眼泪,将在东宫的一切心酸和委屈咽下,在旁人面前只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母亲,我回来了。”
“好,真好啊。”看着常扶桑虽然有些瘦了,但精气神依旧还可以,常母也有些欣慰,半晌,不知想到什么,握着常扶桑的手,又落下泪来:
“我听说太子殿下在新婚之夜冷落了你,还常常夜宿宫中,让你独守空房,可是真的?”
“没有没有,夫君对我很好,这些都是外人瞎传的。”常扶桑在母亲面前还替兰君也遮掩:
“你瞧,他今天因为政事繁忙不能来,还心怀歉疚,给了儿好多礼物,让我带回门。”
说完,常扶桑就把方岫玉赏给他的礼物拿了出来,常母见此,欲言又止,但最后也只能作罢。
晚间常家一府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有几个庶子明里暗里说常扶桑遭到太子冷落的事情,言语间讥笑意味甚浓,常扶桑虽然都一一挡了回去,但到底被戳中了心,面上虽然不显,但回房便落了泪,把常母吓了一大跳。
常母自然也是心疼自家双儿的,见常扶桑伤心,便拉着他的手,担忧地问:
“儿啊,你告诉我,那太子.........是不是当真对你不好?”
常扶桑摇了摇头,抿唇时不住擦眼泪,似乎是想强撑着装作自己很好,但在自家母亲面前,到底还是流露了几分脆弱:
“夫君人很好.......就是太忙了,儿嫁过去一月,甚至还未与夫君圆房。”
“啊......这.........”常母也惊了:
“他没碰过你?怎么会这样?”
“儿也不知。”常扶桑对此也是一头雾水:“难道是儿的外貌过于丑陋,或者言行粗俗,惹了太子不喜吗?”
“胡说,你是我和老太太亲手教养出来的,怎么可能会差。”常母很护崽,想了想,又低声道:
“会不会是......他不行?”
常扶桑说到这种闺房的私密,也很羞耻,犹豫了半晌,才压低了声音,和常母说悄悄话:
“儿趁他洗澡的时候悄悄看了几眼,看起来并无问题。”
“那难道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常母肃起脸:“这可不行。你和你的哥哥姐姐们不一样,她们没有信潮,可以出去读书行商,即便不娶亲成家也能养活自己,但你是双儿,要是生不了皇太孙,日后你的日子就难过了。”
言罢,常母想了想,小声叫人取来一样东西,偷偷塞给了常扶桑:
“这是好东西,甭管那男人多中看不中用,只要吃了它,起码能支撑一炷香。你给你家夫君用了,晚间你再穿的单薄些,我不信以你这样的美貌,他看了能坐怀不乱,对你无动于衷。”
“........”常扶桑脸都红透了,摆手道:
“夫君他要是知道了,他会生我气的。”
“生米煮成熟饭,要是怀上了,你就有了傍身之本,任他怎么生气也无济于事,毕竟你肚子里有他孩子呢。”
常母道:“而且你们是夫妻,哪有成亲一个月还不圆房的,明明是太子有错在先,你也只是履行了一个妻子应该尽的义务罢了。”
常扶桑:“.........”
他显然有些心动,将那药瓶在掌心翻来覆去看了好久,像是烫手似的,半晌,还是放弃道:
“算了。”
他说:“夫君本就不喜欢我,要是知道我对他用药,他说不定再也不理我了。”
“哎呀你这傻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常母用力戳了一下常扶桑的额头:
“听话,你先把药带回去,母亲敢保证,一定会有用上的时候。”
常扶桑:“.........”
虽然心中忐忑,但碍于常母的极力要求,常扶桑不愿意让母亲担心,还是将那药带回了东宫。
兰君也依旧很忙,甚至越来越忙,甚至三天两头不着家,要不是没晚都会有小侍报信给他,让他早点休息,常扶桑还能顺嘴问一下兰君也的行程,否则常扶桑都要怀疑兰君也是在外面寻花问柳了。
在一连被兰君也冷落了三个月后,常扶桑再也受不了了。
他直接跑去和方岫玉说,方岫玉听了也很吃惊。
方岫玉以为兰君也每天晚上和兰鸢山聊完之后就是回东宫了,但没想到兰君也压根就没回去,竟然天天和弟弟待在一起。
方岫玉有点慌了。
他开始胡思乱想,竟然担心兰君也是不是喜欢弟弟,但看着兰君也对兰君钦嫌弃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多心,纠结来纠结去,还是把兰君也叫来,母子俩人促膝长谈了一番。
从方岫玉的寝殿中出来的时候,兰君也就回了东宫。
传报的太监给常扶桑传信的时候,常扶桑还在往银耳汤里下药,听见太监尖利的嗓音,吓了一跳,差点把半瓶都倒进去。
“完了,母亲说这个只需要加一点点的。”
常扶桑不知道这半瓶加下去兰君也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总归兰君也不行,多喝一点也没什么,一咬牙盖上茶杯,旋身将大踏步往里走的兰君也迎进了门:
“夫君!你回来了,我.......”
“你为什么要和母后说那些话?”兰君也本来就因为朝堂上的各种事情烦,听见方岫玉说起自己的事情,就知道常扶桑在方岫玉面前打小报告了:
“我哪一点对不住你了?你想要的身份,地位,母家的荣耀权势,我哪一样没给你?你还想要什么?!”
虽然兰君也没摔东西也没打人,连声音音调也没有拔高,但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常扶桑就知道他生气了。
常扶桑本来想和兰君也好好说话,但兰君也一凶他,成日里的委屈便也漫了上来,他甫一开口,就哽咽住了:
“可是妾不仅仅只想要这些!”
“那你还想要什么?”兰君也无法理解:“我到底是哪里亏欠你了?”
“妾,妾还想要殿下!”
常扶桑一紧张,就把想说的话秃噜出来了,看着兰君也逐渐迷惑不解的神情,他紧张的身子都在发抖:
“妾想整日都看见殿下,想做殿下的好妻子,想为殿下生儿育女!”
兰君也自认和常扶桑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自然也不想和他上床:
“你只要做好你的太子妃就行了。”
言罢,他不想和常扶桑多话,擡脚就想离开。
但这回,常扶桑没有让他走。
常扶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忽然膝行几步上前,抓住了兰君也的衣服下摆,低声道:
“殿下又要走是吗?”
“今天不走。”兰君也深吸一口气:
“放开。”
“那妾服侍您更衣歇下好不好?”常扶桑不肯松手,擡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殿下今日就歇在妾房间好不好?”
“..........我睡书房。”
兰君也还在生气,语气里的不耐也没收住:“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言罢,他用力拉开常扶桑拉着他衣角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常扶桑怔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他痴痴地仰起头,看着兰君也挺拔的背影,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站起身,眼神逐渐变的坚定。
既然不能立刻得到夫君的心,那便先得到他的身吧。
思及此,常扶桑端起下了药的银耳汤,追了过去。
再兰君也的书房门要关上的一瞬间,常扶桑挤了进去。
兰君也的书房里有很多机密文件和书信往来,向来是不准人进去的,见常扶桑进来,他登时面上顿时一变,呵斥道:
“不是和你说过,别进我的书房吗?”
“妾只是担心殿下晚上看书太晚,伤了身子。”
常扶桑被骂了,缩了缩脖子,小心道:
“殿下既然不与妾同房,喝一碗妾为你做的银耳汤,总能赏脸吧。”
言罢,常扶桑上前几步,走到兰君也面前:
“只是一碗银耳汤而已。”
兰君也盯着他:“喝完你就走?”
常扶桑点头:“喝完我就走。”
兰君也看了他一眼,半晌,伸出手,当着常扶桑的面,接过了那碗被下了药的银耳汤。
看着兰君也接过了手中的银耳汤,垂头用勺子搅着汤水,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常扶桑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咽了咽口水,心脏登时砰砰跳动起来。
夫君生的真好看啊。
常扶桑被兰君也的脸和身上的冷淡气质迷得神魂颠倒头脑发昏,甚至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那就是——
若是今晚能与夫君圆房,就算明天夫君清醒过来一怒之下要杀了他,那他也值了。
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