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2/2)
谢兰才华横溢,被夫子推荐给圣上,正巧圣上在给五岁的皇子挑选伴读,谢兰便进宫常住了。
虽说无官职在身,但光皇子伴读这一侧身份,也够那些臣子去巴结了。
能给皇子伴读的人,将来必是科考佼佼者,前途无量。
可惜这些妇人压根就意识不到她们的愚蠢。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须臾嘀咕道:“你瞎说什么呢?小时候就呆,这长大了满嘴胡话。”
谢姊衣警告她们:“当今圣上最忌讳鬼神之说,你们往后议论谢兰,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别死到临头还不知所谓。”
那些妇人都是在村里嚼舌根嚼惯了的,向来都是她们骂别人,哪里能让别人骂了她们,听了谢姊衣的话,当场就不乐意了。
“你个小兔崽子,你说谁死到临头了?”
谢姊衣侧眼,向泥道一侧看去,“教训教训她们,让她们在我离开春鸳村之前别再开口。”
妇人看着谢姊衣的举动觉得她莫名其妙,“你跟谁说话呢?”
谢姊衣继续往家里走,而后面的质问声马上便变成了撒泼声。
“你们是谁啊?哎呦打人啦!”
“快来人啊打人了,你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姜檐得知她要回春鸳村,便分了几个暗卫在暗处保护谢姊衣,谢姊衣一直觉得他们多余,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谢姊衣回到院舍,谢老四和杨氏正在做饭,清晨一家人才去上了坟,打算再待几日,便回京城了。
此次回来谢兰没有来,他要在宫内陪着皇子,实在是抽不开身,所以便只有谢老四、杨氏和谢姊衣回来祭拜烧纸。
住久了京城那样的繁华之地,偶尔回来春鸳村,浮躁的心内还能感觉到一丝宁和。
当然,如果那些妇人能闭上她们的嘴,那便更好了。
谢姊衣不在京城时,她的生意便依旧交给萧掌柜去经营,萧掌柜也算是跟了谢姊衣有些年头了,所以谢姊衣对萧掌柜很是信任。
她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但现下回到春鸳村待了几日,她莫名有些不想离开,这村子里虽然条件差一些,但是难得没有京城那些浮躁之气。
谢老四和杨氏见谢姊衣实在不想走,干脆陪着谢姊衣多待一些日子。
谢姊衣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一个姑娘家毕竟与男子不同,会遇到更多的困哪与挫折,难得女儿能有空闲的时间去休息,谢老四和杨氏当然不会催着她回去。
可是这一待就是两个月,可让谢姊衣好好放松了一下,又是疫病又是战乱,那些日子说不累也是假的,刚巧在春鸳村把碎玉的解药配制出来了,休息够了,谢姊衣正想通知阿爹阿娘翌日启程返京,没想到却等来了姜檐。
暖洋洋的太阳下,少女歪歪扭扭坐在秋千上晃荡。
姜檐毫不避讳院子里会不会有谢姊衣的家人在,直接将谢姊衣从秋千上揽起来抱进怀里。
“不是说待几日便回京,为何两个月不见你回去?”
谢姊衣象征性地挣扎着,果然如往常一般挣扎不开。
少女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身子发软,她慵慵道:“怎么哪儿都有你。”
姜檐坐在秋千上,小小的秋千板坐不下他,他却硬挤着也要坐下,他揽着少女让她坐靠在自己怀里,棱角分明的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
“每次都是我主动来找你,你却没一次是想见我的。”
谢姊衣有些局促,姜檐身形轻摆,秋千不规律地晃动着,她老是有种慌慌的要掉下去的感觉。
姜檐感受着怀里的温暖,听到少女问他。
“朝中的事情不用你处理了么?”
姜檐的面庞微微贴近谢姊衣,似乎想与她靠得更近些。
他没有回答她,反问道:“碎玉的毒解了么?”
谢姊衣点头,身体逐渐有了几分力气,“解了,你放我下来罢。”
姜檐淡声道:“不放。”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不想放。”
谢姊衣对姜檐属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初时那么排斥他了,这种不可控的感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一阵春风吹来,拂得人脸颊发痒。
姜檐捋顺少女被风吹乱的发丝,话间意味不明,“我阿娘可喜欢你了。”
“嗯?”
姜檐语气里带着诱哄,“你呢?你喜欢我阿娘么?”
姜夫人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人又漂亮,很难有人不喜欢她罢?
但是谢姊衣不明白姜檐为什么这么问,好似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今年该行冠礼了。”
“嗯,我知道。”
姜檐今年年满二十,是到了弱冠的年纪。
姜檐意有所指:“你今年,也该及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