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放假回家 一个死断袖暗恋我(1/2)
第33章放假回家一个死断袖暗恋我
江淮感觉自己有点懵,她都已经做好准备和司徒家的人硬杠到底了,哪曾想这司徒阳还真是来负荆请罪的?
她还以为是做做戏对她和江谨言道德绑架呢,这么多人在场,只要你一句我一句乱说下,他们江家就被架在了道德制高点,到时候就算司徒阳不请罪,他们也得被迫原谅他!
但现在这么一看,司徒阳的负荆请罪倒是像几分样子。
山长旁边的一位夫子陪笑道:“这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司徒阳既然真心悔改,江淮,江谨言,你们二位不若就给他一个机会吧,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都是同窗,日后若是入了官途,也能互相帮衬。”
江淮心道果然开始绑架了。
她今日非要把司徒阳赶出……
但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擡眸看向江老爷和司徒夫妇。
既然刚才江老爷和司徒夫妇已经在山长那里谈过了,再一道来了这里,那就说明对于司徒阳负荆请罪一事,江老爷是赞同的。
亦或者说是妥协了这一结果。
江老爷不会是一个不在乎自己孩子的父亲,那么只能说他没有办法为她和江谨言出头把司徒阳赶出去。
一边是洛嘉书院,一边是司徒家,江老爷夹在中间。
江淮心里沉了下去,她扭头看了一眼江谨言,见江谨言也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挪动脚步,对江谨言低声道:“哥,你说怎么办?”
江谨言也拧着眉头,“如今这情况,倒叫我们难以抉择了。”
江淮道:“那就只能先接受司徒阳的请罪了?”
江谨言轻点头,“不能让父亲难做。”
江淮有些气恼,“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也没啥事,主要是你,伤这么重,就这么便宜他了,真叫人生气。”
“我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江谨言眼神温和地看着她。
他一向善于自我调节情绪,否则这么些年心里早就承受不住发疯了。
既然现在还不是能把司徒阳赶出去的时候,那只能先记在心里,日后再说。
最主要这次江淮没事,若是江淮有事……他的眼神微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保持着举着荆条的司徒阳,不动声色地呼了口气。
和江谨言达成一致后,江淮又去和周氏说,“娘,你看……”
周氏叹了口气,哀怨地看着她,“娘今日来就是为你撑腰的,但你爹那个人的性子娘是知道的,他永远想的是整个家族,咱们娘俩得往后排。”
江淮笑了笑,依赖地抱着周氏的胳膊,“娘,今日你们能来,孩儿感觉已经很出气了,孩儿也不想你和爹爹难做。”
周氏哼道:“那就随你们吧。”
她也知道,司徒家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这么容易就被赶出书院呢,早在来书院的路上,在马车里,江老爷就和她商量过了。
虽说江家的生意做得比司徒家略大一点,但架不住司徒家有门远房亲戚在成都府为官,这成都府是四川布政使司的行政中心,他们这种大商户每次押送货物出行,除了要在保宁府府衙登记,还要获得成都府的批准文书才能放行。
若是司徒家动用那位亲戚关系给江家的批准文书找点绊子,那就会弄出很多麻烦事,往常在涉及到两家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司徒家不是没这么干过。
江家和司徒家还不能随便撕破脸皮。
这也是江老爷一心想要自家也出个人入朝为官的原因。
江老爷同周氏说,“夫人,我们再忍忍,依我看,谨言这孩子将来必有出息,就等个三五年,兴许我们家也能出个进士了。”
周氏道:“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白白让孩子被司徒阳欺负。”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且说母子三人嘀咕了一番后意见达成一致,江淮冷哼地走上前,接过了那根荆条,迎着司徒阳擡头看着她的眼神不咸不淡道:
“罢了,小爷我大人大量,原谅你了,只要你日后能做个好人,少欺凌弱小。”
司徒阳在原著里欺负江谨言,现在欺负她,江淮捏着荆条,真想给他狠狠来几下。
司徒阳一句反驳的话不敢说,整个人像只被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头,一来他本就心有愧疚,二来他已经被他老子和山长狠狠修理了一顿了,现在江淮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谨言也道:“下不为例。”
书院的夫子们和司徒老爷闻言都松了口气,只要江家不咬着不放,一切都好说。
山长默默地叹息,当初他就是厌恶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才辞官回来办学,怎么山长也如此难做啊?
“多谢两位江兄。”
司徒阳有气无力地爬起来把衣服套上回到了司徒老爷身边。
见事情解决了,大家也就各自散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山长领着夫子们离开了,司徒阳也被司徒夫妇带走,江老爷则是踏进医馆,把江淮和江谨言叫到跟前,道:
“为父知道,你们受了委屈,今日没有把司徒小儿逐出书院,是不是觉得不解气?”
江谨言道:“孩儿都听从父亲的安排。”
江淮咧嘴一笑道:“解气啊!”
“哦?你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如何解气?”
江淮道:“爹爹,难不成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已经长大了,要学会顾全大局,再说他都光着身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跪我面前了,我觉得可解气了。”
江老爷忍不住笑道:“那你说说,如何顾全大局了。”
江淮故作为难地思考了一番道:“爹爹曾经说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我们两家都是在蜀地做生t意的,相互之间还有生意往来,要是撕破脸了,不光我们家的生意会受影响,我们家的那些铺子和庄子里的伙计工人都可能赚不到钱,所以我不能意气用事,也不能让爹爹为难。”
江淮说完,就见江老爷和周氏神色有些激动地看着她。
“老爷,淮儿长大了!”周氏喜极而泣,拿着手绢就开始拭泪。
江老爷按耐住心情故作镇定道:“嗯,说得不错,他们司徒家在成都府有为官的亲戚,我们轻易得罪不得。”
江老爷说着正想借此机会勉励一下江淮和江谨言两人要好好念书将来振兴家族什么的,就听江淮随口问道:
“什么官呀?几品呀?”
江老爷一顿,“正六品通判。”
虽说只是正六品,但却是成都府的三把手,还好,这位通判大人与司徒家只是远方亲戚,司徒家要找他办事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否则司徒家早就在这保宁府一家独大了。
江淮闻言哼了一声,“才正六品啊?”
江老爷一噎,什么叫才正六品?
那也是同进士出身,在任上苦干十多年有了功绩才能到达的位置,到了江淮嘴里,咋成了菜市场上没人要的大白菜一样?
江淮又道:“哥哥以后可是要中状元当一品大官的!”
说着她擡起了下巴昂起头,仿佛要考状元的是她一样,这小模样叫江老爷二人忍俊不禁。
江谨言满脸窘迫,虽说在私底下,江淮经常嚷嚷着让他考状元,但拿到人前来说,未免过于自大和难为情了。
周氏笑道:“你就会说你哥哥,怎么不说你要考状元呢?”
江淮笑嘻嘻道:“我?我不和哥哥抢,给我封个探花就行。”
“你先考上秀才再说吧,成日大言不惭。”周老爷佯怒着摸着胡子,“在书院里规矩点,下回再有事,我和你娘不会再来给你收拾局面了。”
蜀地已经入春,再过不久就要迎来汛期,待河里的水涨起来和北边的雪融化,商队就可以南下和北上做生意了。
到那时候,江老爷就要押送商队离开保宁府了。
一家人说了会儿话后,周氏让自己带来的保宁府最好的大夫赶紧去给江谨言疗伤,又吩咐下人去山下的客栈买饭菜回来给江淮两人好好补补身子。
等周氏确定了江谨言的伤无碍,又把江淮二人住的屋子里都塞满她带来的物资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谨言都待在屋里养伤,江淮则是回到了讲堂上课。
要说以前的话,没有江谨言在,她是绝对不会一个人来上课的,但现在不知道为何,她就是觉得,与其每日无所事事,还不如学点东西。
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司徒家和一个小小的正六品通判,就让看似腰缠万贯的江家忌惮至此,江淮只觉得一阵无力,哪怕她知道剧情又能如何呢。
回到讲堂后,她又去找了上算术课的于夫子,表明自己愿意当陪教的意思。
于夫子当场考校了她一下,问她可看过《周髀算经》《九章算术》《算罔论》和《九章算术注》等书。
江淮道自己只看过《九章算术》还有《孙子算经》,其他还没看。
于夫子便从自己密密麻麻的书架上找来了一些数学著作让她带回去看,看了还要写批注和手记交回来。
看着那一堆堆泛黄的书卷,江淮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
临走前,于夫子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让你花这么多精力在算术上,会耽误你学其他门类的时间?”
“学生不敢。”
江淮抱着书默默想,与其学其他门类,还不如学数学呢。
于夫子道:“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科举要变天了,往后朝廷只会越来越重视算术。”
江淮皱眉想了想,没想起来原著里是否有这件事。
“是,多谢夫子提醒,学生记下了。”
于夫子又道:“上次你做的堂上测验里用的法子,是从哪本书里看到的?”
江淮一愣,顿时冷汗津津,想到于夫子定然把有关算术的书都烂熟于心了,她不管说哪本书都唬不住他,犹豫了半晌应道:“是……是从一本南洋来的书里看到的。”
于夫子拧眉道:“南洋人尚未开化,文字都才成形不久,如何能写出这么先进的书来?你又是如何能读懂南洋的书的?”
迎着于夫子打量的眼神,江淮简直想拔腿就跑,半晌,她只能耷拉下肩膀来,无力道:“是,是我自己自创的。”
反正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不若厚脸皮点吧,能省下很多麻烦。
“你自创的?”
于夫子想过很多可能性,甚至想过江淮师从某位神秘的数学大家,或是手上有什么算术秘籍,就独独没想过江淮居然能自创出解法!
他震惊万分,看江淮的眼神像在看怪物。
江淮点头,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于夫子高兴道:“你回去把你自创的东西都写下来,择日带给我瞧瞧。”
“是,学生记下了。”
于夫子沉浸在自己即将拥有一个天才学生的喜悦中,看江淮的眼神也怎么看怎么满意,哪还有上课时候的半分严肃。
而江淮已经在脑子里迅速开始挑选哪些适合写下来,哪些不适合了,毕竟很多公式她只是会用,要想转化成这个时代的语言还要向别人解释可就麻烦了。
回去以后,江淮选择先将于夫子给她的那些算术书都仔细看一遍再说。
遇见看不懂的地方,她还要找江谨言帮他参谋一下,二人经常为一个问题争论不休。
别看江谨言平日里都让着她,在做学问上可就不一样了,这个人就认死理,就跟他的名字一样严谨。
江淮争不过他,只好拉来傅子川和陈河加入,傅子川和陈河又去问别的学子的意见,为了证明自己的论断,大家都开始翻箱倒柜翻找算术书来找寻对自己有利的论据。
最后于夫子知道了此事,又与其他算术夫子讨论一番,最后在课上当堂讲解。
如此,大家不但都增进了自己的算术水平,也形成了浓厚的学习氛围,这倒是书院喜闻乐见的。
至于司徒阳近来倒是低调得很,不光日日不落地来上课,还认真地把被罚打扫后山半年的事完成了。
有学子看他的笑话时不时出言调笑几句,他也不像之前那样恼羞成怒,反而当做没听见一样,不然就是回怼道:“做错了事受罚不是天经地义么,莫非你们对山长和夫子们的决定有异议?”
其他学子见他这样,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日子过得很快,待江谨言伤基本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书院终于放假了。
被关了十几天的学子们连夜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天一亮就出发。
若是家在保宁府的倒是不急,要是住在县里村里甚至旁边府县的,就要抓紧时间下山了。
江家的下人是一直待在山下的,江谨言和江淮一出山门就能见到来迎接的江家人,旁的学子就算是家里小富的,也没这个待遇。
尽管离家不远,但江淮早就在学校里憋疯了,也早早就起床收拾起来,再者,他们答应了要捎带傅子川和陈河回保宁府。
放假三天,江淮思来想去也没什么要带的,衣服家里有,生活用品更不用说了,最后想了半天,塞了几本没写完的课业在包袱里。
江谨言也同她一样,包袱里装满了书。
天色一大亮,傅子川就在外面叫他们了。
“谨言兄,淮弟,你们可收拾好了?”
“好了!”江淮哗啦一下把门拉开,清爽的山风顿时迎面吹来。
但当她看见傅子川的包袱时,略有些惊讶道:“子川兄,你为何要带这么多……”
要说傅子川带的东西多吧,也不算多,就一个书箱,一个包袱,还都空荡荡的,要说东西少吧,偏这书箱和包袱都是最大号的。
傅子川笑道:“我准备到了府城里买点东西带回家,喏,就用这个装。”
陈河在旁边道:“子川兄家里有弟妹,上一趟府城不容易,是以等会我还得带他在城里买齐东西再回家。”
江淮道:“子川兄你什么时候能到家?”
“从府城坐牛车到县城,再走一段路回村里,子时前能到。”
“子时?”江淮乍舌,“不会有……有山贼吧?”
傅子川一笑道:“应该没有,走官道,沿途有人家,再说山贼也不会抢我一个穷书生。t”
江淮道:“那咱们书院和你是老乡的有多少人呀?”
傅子川想了想,“有七八个。”
这时江谨言提着东西推门而出,“你们在聊什么呢?”
江潮见状赶紧过去帮他把东西提了过来。
傅子川笑道,“聊老乡呢。”
“什么老乡?”
江淮道:“哥,咱们有多少架马车在山下?”
江谨言顺手把门锁上了,几人提着东西往山门口走。
“至少有四架吧。”
“那一架马车可以坐多少人?”
“六七人,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些?”
江淮抚掌一笑,“我想着要不让咱们家的马车把子川兄他们县城的人都送回去吧,省的他们到了府城又要转牛车,还要走路。”
本来他们就说好了,要把傅子川和陈河他们捎到府城的。
而这几架马车本就是一直停在山下以备不时之需的,与其让他们每日无所事事,不如给他们派点儿活干。
多结善缘总归没错。
傅子川闻言一愣,随即又惊又喜又不好意思,“淮弟,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若是真有马车送他们的话,那他们天黑前就可以到家了。
江谨言赞同道:“我觉得甚好。”
江淮道:“不麻烦,不麻烦,反正他们成天没活干闲得慌,那些马儿,每天只吃草,不出门,都长了几层膘了。”
傅子川忍俊不禁,“好好,那为兄就谢过你们了,我这就去通知和我同县的同窗们,我们一刻钟后书院门口汇合。”
他把书箱交给江小舟等人暂时拿着,脚步轻快地跑了。
江淮掰着手指头数着,“四驾马车,咱们只用得上一架,其他三架不若都派出去送他们回家吧。”
江谨言颔首,“好,他们大多会在山门口搭牛车。”
等几人到了书院门口时,没过一会儿,果然见傅子川领着六七个学子来了。
这些学子本来是打算一同下山拼一架牛车一起去府城的。
起初他们还对傅子川能坐上江家的马车羡慕不已,哪曾想现在自己也能坐上了,且不但能坐到府城,还直接把他们送回县城,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好事?
要知道,比起又晒太阳又吹风甚至还要淋雨,且颠簸不已坐一个时辰就能屁股开花的的牛车来说,马车的舒适度简直不敢想。
于是乎,学子们各个脸上洋溢着笑容,在看到江淮等人后,更是热情万分地叫着,好像见到了亲兄弟一样:
“江淮兄!谨言兄!”
“多谢你们的马车!”
“多谢!”
江谨言淡笑着点头致意,江淮则是大方笑道:“不客气不客气,都是自家兄弟,咳……自家同窗!”
年轻人的心思就是这么纯粹,一个善意的举动,大家就很快打成一片成了好兄弟了。
大家出了书院后很快下了山,快步到了山门口,果然见山门口热闹得跟赶集一样。
有摆摊卖早点的,有牵着牛车揽客的。
有比他们早下山的学子在和一架牛车老板讨价还价。
“往常不都是五十文钱包车吗?怎么这次要六十文?”
五个学子,每人十文钱,从这儿到府城,要一个时辰左右,这已经算是高价了,要知道府城里的酒楼里的伙计,一天的工钱也就二十几文。
牛车老板道:“各位小公子,这两天下雨,路滑,老汉我年纪大了,这牛也老了,就多十文钱辛苦费,这对你们这些读书人来说不算什么吧?”
学子们闻言都心生愤怒,但偏偏现在只剩这架车了,若是不搭它,那他们就只能走到府城去了。
“你怎么能如此随意涨价呢?”
老板道:“那你们也可以不搭啊,我也没强行让你们出钱,难不成你们这些读书人,还要欺负我一个老汉不成?”
学子们又急又气,偏又无可奈何,十文钱确实不多,时间耽误不得,正想着要不要凑一凑上车算了,旁边突然插了一个声音:
“诸位,你们可是要回云崖县?”
众人扭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书童服饰的少年正笑着看着他们。
“是矣,我们都是云崖县的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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