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 胜负定 ◇（1/2）
97胜负定◇
◎二合一◎
“这都是给我们的？”看着卸下来的粮食、草料、军帐、衣甲、被褥……
程先绪等人张大了嘴,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当然是给你们的了。”
杨栗率部前来支援，看到他们欲言又止，想摸又不敢伸手。
吩咐贺子戚上前回话：“程将军放宽心，粮草管够！”
“你小子不是崇州的吗？本都统好像见过。”顺着回话的人看去,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贺先锋。
贺子戚笑着回道：“虔州军副统领贺子戚,见过梁都统,之前是……”
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通,程先绪等人才明了。
此一时,彼一时。
虔州已经不是他们记忆中的末等州府了,而眼前的虔州军，似乎也不比他们差。
看着他们头上戴的笠盔、身上披的战甲、手中提的步槊、腰间挂的药囊……
守将们两眼放光。
“将军，他们这些也是给我们准备的吗？”看着泛着白光的兵器,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程先绪轻咳一声，提醒他们收敛点，别丢人,但他自己的脚步，也朝列阵的精兵悍将走去。
“你们这些,我们有吗？”指着对方从头到脚的装备，程先绪喜不自持。
虔州军都统杨栗回道：“回程将军的话，除了铁制的兵刃，其它都给守关的将士们备了。”
紧赶慢赶,号召百姓也加入,才能造出支援两关的军需用物。
近前看着锋利无比的刀刃，程先绪心想，若将士们有它们在手,杀敌肯定事半功倍。
可惜了,没他们的份,总不好上手抢吧？“多谢！”
“不必言谢。我们乐别驾说了，虔州军和守关将士亲如一家，不说两家话。”杨栗拱手说，露出自以为亲切的笑容。
一旁等半天的梁赫，听到这回答笑着应道：“说得对，都是一家人。贺小兄弟，你这长刀能否借我用用？”
说着话，男人毫不客气上手搂住贺子戚的脖子。
贺子戚比他高出一个头，这样一招下来，大半个身子吊在对方脖颈上。
年轻人被老将热情举动搞得有些懵圈，但手却很利索地把自己用惯的长刀递上。
其他人见状，也朝自己心仪的兵器走去。
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是吧？
没一会，虔州军睡觉都舍不得放下的家伙什，被守关的将士们拿在手上隔空比划起来。
铮！
长刀出鞘，挥舞时恍若白龙腾飞，发出阵阵嘶鸣。
锵！
兵刃相撞一声脆响，震得虎口发麻，手起刀落，守将的梭枪柄应声断裂。
“好刀！”梁赫轻抚刀面，爱不释手道。
贺子戚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着的纸甲：“梁都统朝它试试。”
梁赫眉头一挑，不赞同道：
“贺小兄弟别拿自己小命开玩笑，这把长刀砍过来，你这小身子骨都得成两半。”
“我身上穿的纸甲可不是摆设，不信一试便知。”
被一口一个小念叨着，贺子戚眉心止不住地跳，迫不及待想要证明下自己。
见程先绪点头，梁赫握着刀把的手紧了紧，卸了大半力道，瞅准角度向贺子戚砍去。
嘶！
刀锋过身，战甲只被划开个小口子。
梁赫收起刀，凑近认真观察，这甲胄竟然这般□□？
其他人更是惊诧，梭枪虽然用了好几年，但也不能轻易折断。
和西域人打起来时，也是趁手的杀器，却断在了虔州军的长刀下。
衣甲他们身上也穿着，战场上厮杀时真不见得抵挡多少伤害，不然军帐里也不会躺着那么多受伤的士兵了。
但虔州军身上的衣甲，怎么就刀枪不入了呢？
怀揣着种种疑惑，就近摸上了虔州军的衣甲。
“哎，别乱摸啊！”
外围的虔州军前胸后背都没逃过，场面挺混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看起来像纸做的啊？”梁赫翻来覆去地揉揉捏捏，判断它的材质、出处。
“就是纸甲。”知道内情的杨栗回。
“那不是一下雨就湿？一遇火就着啊？”旁边有都统接话。
“不会，可以说是水火不侵。”虔州军不约而同挺了挺胸膛，眉眼带了几分骄傲之色。
“怎么可能？取火来试试！”梁赫惊呼道。
程先绪喝了一声：“好了！”
守关将士们顿时收敛，带着兵刃，与身着衣甲的虔州军拉开距离，贺子戚等人赶忙整理好自己的仪容。
“把虔州送来的东西都放好，按要求分发，忙去吧！”一脸严肃地说完，梁赫等人拿起兵刃就要离开。
“哎，梁都统，我的刀！”贺子戚喊道。
梁赫扭头讪讪一笑，物归原主。
程先绪嫌弃地看了手底下的将士一眼，怎么就这么蠢，人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这么好的兵器不占为己有，要遗憾终生啊！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小心思，贺子戚在杨栗杨都统的示意下，说出了他们的打算。
“程将军，我们虔州军不仅仅是来送粮草物资的，还要与你们一同御敌！”
两万虔州兵吏异口同声喊道：“与你们一同御敌！”气势十足，震耳欲聋。
“好！很好！”程先绪郎笑出声。
原先就只有十万兵马，现在增添两万，还有诸多粮草军用，可谓是如虎添翼。
这场战事，不出两月必能平定。
*
虔州军拢共六万。一万随贺笠，前往京都。
各两万人马，负责押送物资到剑门关、镇南关。
剩下的留在虔州境内，参与督造军需用具，随时向两关补送粮草。
轰隆！
余钢县百姓已经见怪不怪了。
山林里时不时传来一声巨响，起初以为地，吓得四处乱窜。
发现周遭碎石都没有动静，只是平地炸出一声雷。
外加偶尔见到虔州军进出，大伙就放心了，该干嘛就继续干着去。
各种各样的差事一大堆呢，不能浪费了每一个可以挣钱的日子。
“乐别驾，您到底想要我等炼制出什么样的丹药啊？
按您说的制出了火药，还没等拿出炉子，就炸了，可真不能吃啊！”吃进肚，也会炸。
被术士们围着的方向有，坐在地上无力地叹息。
术士炼丹，需要用到硝石、木炭、硫磺等，而这些以适当比例配置，正好能制造出可用于战场的火药。
可是，是否还要添加其他，具体配比如何，乐尧是一概不知，只能寄希望于术士们了。
“我需要稳定性不易炸的火药，除非人为点燃或者剧烈碰撞。
诸位好好想想，能否不在丹炉里炼制，而是研磨成粉，每样取些配置，这样应该就不这么容易炸响了。”提了点不成熟的建议，把难题抛回给术士们。
方向有抹了把脸，头机械性地点了两下。“我们再试试。”
没有束缚他们人身自由，有吃有喝还没有性命之忧，无非就是每日灰头土脸，偶尔会被炸伤，方向有等术士对现在的境遇还是挺满意的。
当然，如果乐别驾不要火药，要丹药就更好了。
*
契丹国。
耶律启等一众使臣回到国都，第一件事就是向契丹王痛诉大行朝的种种。
年过半百的耶律真，靠在王座上，目光深邃如渊。“大行素来软弱可欺，这一次怎会如此强硬？难道有所倚仗？”
座下二子耶律启嗤笑道：“父汗，您太看得起大行了。他们能有什么倚仗？不过是换了个皇帝，一时年轻气盛罢了！”
使臣谄媚地说：
“可汗，奴才觉得二王子说得有理。
大行先帝挥霍无度，与其说给新帝留有倚仗，还不如说是一堆烂摊子。
依奴才所见，新帝想要坐稳皇位，还需使出浑身解数方有安生日子。”
耶律真眸子一眯，将信将疑。
“哦？何以见得？”
使臣信心十足地解释道：
“四国使臣这一趟齐聚，奴才探听到不少实情。
南地州县百姓成日游手好闲，往返于山林道渠，不事农桑，如此怎能衣足食丰？
再看京都班荆馆，使节团衣食住都称得上清贫，甚至是寒酸。
一向自诩□□上国、礼仪之邦的大行朝，但凡能遮住自己的短处，绝对不会暴露。
所谓的强硬姿态，或许就是他们想要做给四国看的。
生怕我等得知泱泱大行朝，实际上名不副实、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耶律启连连点头：“父汗，养精蓄锐近五载，是时候让我契丹儿郎活动活动筋骨了！”
耶律真意动，但还是拒绝了：“再等等，现在动手为时尚早。”
这一等，就等到了西境、南境、北境都朝大行发难了。
“父汗！”骑在马背上手持缰绳，见耶律真从大帐中走出来，耶律启激动地喊道。快速下马走近，难掩兴奋。
耶律真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早去早回。”
“父汗等着，儿子一定让大行朝再给您送位公主！”瞥见远处的宋玲珑，男人得意地说。
耶律真面色不变，只淡淡回答：“大行朝再送来女人，就是你的了。”
在他们认知里，大行朝公主和普通女人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前者不过是陪嫁了丰厚的嫁妆。
都是战利品罢了，按照规矩分配，从尊到卑，先老子后儿孙。
宋玲珑面上含笑，眼里却是冷的。
果然，这些话无论听多少次，还是会让她的心口隐隐抽痛。
但没关系，他们迟早会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想到这，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物件。
*
军都关。
第一批粮草辎重悉数送达，守关将士都顾不上接收，又去冲锋陷阵了。
东夷国土、人数是四国中最少的，可凶猛无畏却是拔尖的。
寒风凛冽，策马长啸，即便脸上、身上浸满了族人鲜血，依旧往大行方向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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