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2/2）
两场双打比赛，获胜在意料之内，但紧紧咬住的比分和每场立海大赢下的艰难程度，让人笑不出来。
僵持的太久，瑞斯心底生发出几分不妙的预感。
第三局，单打三柳莲二和干贞治的对决，数据网球的魅力将在场所有人的心提起来。黄绿色网球化成一道流光，在网上左右穿梭。计分板上，代表青学的分数正在一点点赶上去。
计分板上，立海大对青学的比分从6：6，再到6：7。青学席上的观众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连带正选们都做出了欢呼的姿势。
对比之下，立海大一方则要沉寂许多。
今天是个大晴天，太阳炙烤着大地，本应该是温暖或者炽热的感觉。但瑞斯却没有感受到什么温度，连带灿烂的阳光都成为了曝光拉高后惨白到令人眼前发黑的存在。
柳莲二站在网球场的一边，过分熟悉的比赛场地，此时此刻有些陌生。网球拍垂在身侧，他拎着慢慢走到休息区。
“抱歉大家，我输了。”
亲口承认失败，远比想象中的要困难。
对此，真田拍拍柳莲二肩膀，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我会赢回来。”
作为单打二的切原赤也结束热身，拎着球拍保证道。
意料之外的失败意味着他们结束比赛的时间极有可能赶不上幸村精市的手术。
切原仰头扫视一圈，准确找到了观众席上自己的目标。
注意到对方的手势，瑞斯穿过人群来到第一排，从栏杆上露出脑袋，接下了来自重要NPC的任务：
照顾幸村部长。
瑞斯比个ok的手势。
另外，接收到来自切原身后大家要求“保密”的眼神，他表示自己明白：精市的手术第一位。
况且，切原、真田副部长一定可以拿下胜利。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
“堵车真得好麻烦。”
依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瑞斯对幸村抱怨道，“我好不容易提交完材料，以为能早点过来，结果正好遇到了交通事故，在路上堵了半天。看看时间，我索性就直接过来了。”
说着，他扯扯衣领，透口气，用行动向幸村精市说明了自己下午行程的紧张程度。
天气已经彻底热起来了，充满赶过来的瑞斯能感觉自己后背析出一层薄汗，黏在贴身的布料上。
幸村已经换上了绿色的手术服，平躺在床上，等待即将到来的手术。护士小姐在一旁等待医生发出的通知。
这个角度，瑞斯不太能完全感受到幸村精市的眼神中所包含复杂情感。他只能强迫自己叽叽喳喳编造一些路上看到的其他事情，营造出嘴上“我很忙”的架势，让幸村精市插不上嘴。
“手术时间要到了，幸村君。”
“我知道了，麻烦再等一下。”
幸村精市只是笑着，属于立海大网球部颜色的队服还是没有出现在走廊的最远处。
渐渐地，瑞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变得微不可闻：“路上应该还在堵车。”
“没关系，我再等等。”
布料下平放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住，幸村精市语气温和，仿佛是在讨论常见的天气变化。
等待，永远是煎熬的。
“部长！”
随着几声声调不一的呼喊传来，几道奔跑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不顾走廊的标语提示，向手术室外快速奔来。
看见来人，瑞斯眼神一亮，向侧面靠去，为他们留出相处的空间。
几个人挨挨挤挤的围在幸村精市的身边，期期艾艾的盯着他们即将躺在手术台的部长。
“辛苦你们来了。”
幸村精市简单地围在自己周围的部员们招呼道，“累了吗？”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温和却带着一股稳定人心的力量，抚平了听者心底的皱褶。
“弦一郎呢？”柔和的视线从自家部员身上滑过，幸村低声问道。
“副部长让我们先来，他让我们把这个交给你。”此时此刻决赛赛场之上，真田弦一郎孤身一人站在战场上，所有的祝愿与期望，皆压在他的肩头。
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举起真田弦一郎交给他们的正选外套。
“我明白了。护士小姐，麻烦开始手术吧。”
竟然被青学拖到了单打一吗？
定定瞧着弦一郎拜托部员带来的队服外套，幸村明白了什么，轻轻笑起来，没有选择再等下去。
手术室的灯亮起，几个穿着相同队服的少年或坐或靠，焦急的等待在手术室门口。
低郁的氛围在不大的空间里蔓延，嘈杂带着一些失真的收音机里传来微弱的播报声。
“让我们恭喜青春学园，击溃前关东大赛”
解说激动地宣布关东大赛诞生的新的冠军。
实时转播的音频中，夹杂着兴奋的欢呼和呐喊，观众似乎总喜欢新人的崛起，希望见到一些勇者奋发击败魔王的剧情。
真田副部长输了，输给了青学的那个小不点一年级。
“可恶啊！”切原赤也一拳砸在走廊的墙壁上，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反问：
“副部长怎么会输！”
愈来愈死寂的安静中，真田弦一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高大的身影逆着光，一步步向手术室走去。手里捧着的奖杯，不是大家期待的那个。
没有队友，真田一个人背着网球包，在一种意义不明的视线中，匆忙完成颁奖典礼。他步伐匆匆离开了庆祝冠军的热闹现场，赶到医院，又害怕见到幸村精市的那双期待的眼睛。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切原红了眼眶，又觉得在这里掉眼泪实在不好，扭头向室外走去。
几个大家长没有说话，瑞斯和旁边仁王交换眼神后，跟在了切原赤也身后。
路痴不要乱跑啊！心里默默叹口气，瑞斯跟着切原左绕右绕，到了楼后面的小花园。
“副部长绝对不会输的......”
“关东大赛的三连霸没有了。”
“那个天才不二！”
背对着瑞斯，切原赤也把自己团在角落，阴郁的阴云具象化笼罩在他的头顶上，他一边折磨好不容易冒芽的野草，一边嘟嘟囔囔，时不时擡手抹一把脸。
可怜的小海带在海浪冲击下摇摇摆摆，除了在立海大三巨头上吃过亏，切原赤也还真是一点委屈都没有受过。
几张干净的纸巾从他身侧探出来，摇了摇，示意给他用。
像是晴天娃娃晃啊晃。
“噗。”切原赤也一时被瑞斯的动作哄住了，破涕为笑，不客气的把对方手里的纸巾抽过来。
“谁说你不是天才的。”
“那我还......”切原赤也顶着荷包蛋眼，泪汪汪扭头看向瑞斯·特伦斯。
为什么他还是输给了青学的那个天才不二。
“也许，你只是还没到开花的时候。”思考中，瑞斯若有所思的视线从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上移到切原赤也那张带着肉而显得稚气的脸上，禁不住伸手摸摸切原头顶软蓬蓬手感良好的卷发。
“什么开花？说点清楚的。”切原的注意力被转移，嘟嘟囔囔抱怨着，倒也没有“辣手摧花”，至于瑞斯嘴里语焉不详的话，直接被他约等于“不二老了，他还年轻”。
好吧，换个角度看，他还年轻，未来他一定会击败那个青学的天才。
想了一圈，切原赤也稍稍恢复了自信。
孩子年纪不大，自制力不好，但是自信绝对是与生俱来的，不然也不会出现一年级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蹦到学校大门的石头上大喊要成为网球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还是当着真田等人的面进行的宣誓活动。
由此可见，切原赤也是一位勇者。年轻嚣张，立海大二年级的王牌。
兜里传来收到消息后的震动，瑞斯掏出来看了一眼消息，狠狠捋了一把切原赤也软蓬蓬的卷毛才收回手：
“部长的手术很成功。”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