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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内息 师妹,要张嘴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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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佩环摇了摇头:“不。”

“去偷。”

裴观:“……”

穆舒瑶听到,蹙了蹙眉:“你们大理寺的手段这般不光彩么?”

“届时,就算查出了什么,如何解释,我们是怎么拿到的这账本。”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宋佩环说:“只要给他家仆足够的银钱,让他承认是自己大义灭主,承认刘充贪了便是。”

“那跟威逼利诱有什么分别。”

穆舒瑶实在想不通,“宋大人既然有这么多的手段,想必也不用我们几个协助查案。”

“不,你们是见证者。”

天下第一的薛从澜,栖山派子弟,见证了郑庭之子郑崔杀人,而后,又见证了当朝将军刘充贪污军饷。哪怕他们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这也够了。

几人在院中谈论着。

圆月挂于树顶,几只鸟雀飞过,扑闪着翅膀。

扇动着树枝叶沙沙作响。

与此同时,内院之内,响起来一道尖锐的女声。

“救命。”

“救命啊!”

“穆姑娘,救我!”

春娘浑身是血地从院外爬了进来,穆舒瑶听到声音,骤然起身,走近她,察看她身上的伤口。

她的手臂,腿部,分别被剑所伤。

“何人伤的你?”

血从她的伤口流出,春娘痛苦地大哭着:“是宋钰衡。”

穆舒瑶眼睛当即木住,而后她坚定道:“不可能。”

这个名字,引起了裴观和祈愿的注意,他们也起身走到春娘身边。

祈愿想到了什么,看向穆舒瑶。

或许,已经到了宋钰衡背叛穆舒瑶的剧情。

裴观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是穆师妹救了你,如今你又栽赃我栖山派弟子。春娘,我劝你想好了再回话。”

春娘听到裴观的话,脸上露出几分不可置信地神色,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

“所谓名门正派,不过就是小人。那日,宋钰衡带我去他所住的客栈,与我鱼水相欢。第二日醒来,他却觉得是自己冲动,不肯认下,更不想对我有任何交待。”

“今日,我撞见了他与穆舒瑶一起。他怕事情泄露,怕穆舒瑶知道事情的真相,怕我毁了他和穆舒瑶的关系,便想杀了我灭口!”

穆舒瑶摇头,“不是,你血口喷人。”

“你被大师兄赶出来之事,我与师妹都看见了!我不愿揭穿你,念你是个女子,多少要些脸皮,如今却没想到,你竟然敢编出这样的谎言。”

“谎言?”

春娘浑身都刺痛着,她仰头看着一群围观自己的人,没有人在乎她的伤势,只在乎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麻木地闭上了眼睛,冰冷地看向穆舒瑶。

“可这世上,不是人人都是薛公子。有人被美色所惑,可以坐怀不乱地拒绝,可有人被美色所惑,却无法克制自己,事后又无法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你们栖山的弟子,由不得我污蔑,我这条贱命,赌错了人,也活该落到这个田地。”

春娘凄冷的笑起来。

“可是,穆姑娘,你信错人了啊。”

祈愿走上前,她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但她没料到此事会和春娘有关,系统留给她的记忆太有限了。

没能留给她机会,提前准备,阻止这一切。

春娘看见祈愿,她长得很美,面庞似玉一样柔,那群人之中,她第一眼看向的是薛从澜,第二眼看向的,便是她。

她以为她会听见她的讥笑,可祈愿只是沉默。

春娘忽然有些嫉妒她的完好无损,不像她一般:“祈愿姑娘,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貌美,单纯。可是没有人给我活路,我给人当牛做马,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后来我被人卖了,千人骑,万人厌,又嫁了一个会打人的丈夫。从那之后,我发现,貌美是一把刀,会害了自己。而单纯,是愚蠢。”

裴观上前道t:“可你的身世,并非是我们所害。穆师妹救了你,已是给了你新生,你却反过来害她?”

春娘笑着摇头:“不。”

“你是男子,不是女子,你不明白我为何要走这样一条路。”

裴观甩了甩衣袖,神情十分厌恶:“人总会为自己的作恶寻找合且的理由。”

春娘没有希望他们会体会她的一切。

她笑道:“穆姑娘,这就当是我给你的答谢礼吧。”

“助你看透这世间一人。”

穆舒瑶双腿发软,她低头看向春娘。

她好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说:“穆姑娘,再劳烦你一件事,我死后,你把我葬了吧,我不想曝尸荒野,被人奸尸。”

穆舒瑶咬了咬牙,眼角流出一滴清泪。

她问:“宋钰衡在哪?”

“他在外院的长廊之上。”

穆舒瑶双眸含泪,越过春娘去外院长廊。

裴观低头扫了眼春娘,叹了声:“等等,我跟你一起,抓住那个畜牲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抓人的事情交给他们,祈愿没跟上去。

她低头将自己衣裙下摆的布料撕碎,忙蹲下去,将布料裹在春娘伤口的位置,为她止血。

春娘不可置信地看着祈愿的举动,她竟然想要救她?

“你不恨我吗?”

祈愿一边绑上她的伤口,一边说:“我的确想不通,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竟然恩将仇报!辜负穆姐姐这般良善之人。”

“可是我也知道,那宋钰衡罪有余辜,你也不应当因此而死。”

她绑好伤口,仰头朝着一旁的薛从澜看去:“大师兄,你屋内可有伤药助她止血?”

春娘早已看透,她拉住祈愿,摇了摇头:“没用的。”

她冒犯过薛从澜,他不会救她。

薛从澜的确没有兴趣救治一个和他无关的人。

他低睫看着祈愿,她的眼睛像是小鹿一样,她手上沾满了春娘的血,衣裙上也是:“她自己都认了死,你救她做什么?”

祈愿擡头,固执道:“我说了,她不能因为这个而死。”

薛从澜不给她伤药,她可以问别人。

偌大的宋府,不会没有。

她起身正要去寻,薛从澜拽住她的手腕。

祈愿瞪了他一眼,“别耽误时间,救人要紧。”

薛从澜看着祈愿的一举一动,有些意外。

他不禁笑了声,她竟然瞪他?

转而,他收敛了情绪,摸了一下衣袍。

他有随身带伤药的习惯。

不必特意去找旁人取。

他将手中的白瓷瓶递给祈愿:“不一定能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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