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虚幻21（2/2）

罗桥无语哽咽：……神经病啊！

很快，他发现自己的队友也一个个跟萝卜一样串了出来，但罗桥没有发现，就在他刚刚放下心来的时候，书房挂着的巨大狐貍画像正在看着他。

琼斯看到了那个巨大的狐貍像，但想起刚刚自己妹妹给自己的提示，强行镇定了下来。

他安慰自己道，没事的没事的，自己还有妹妹呢。

罗桥开始重新整理秩序和安慰队友，这是第一次，他们对罗桥并没有什么怨言。

画像上的狐貍也消失了。

罗桥谨慎地观察着，他们刚刚从诡异的聊天群出来，现在又出现在这个奇怪的书房，整体结构看上去偏向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堡，恐怕只有古代历史学家才会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

对于玩家而言，有一个最简单的分辨方法。

一般这种阴暗的建筑物，会出现的地方只有恐怖游戏。

美术绘制是一门学问，不同的方式和表现力，所要传达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罗桥听到书架后面传来奇怪的动静，一张纸落到地上，上面似乎写了上面，如果是恐怖游戏，那这估计是关键的线索。

他上前捡起了游戏，再次回过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队友全部消失了。

……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低下头，看到那张纸上原本不慎清晰的文字逐渐清晰了起来。

全是他队友的真名！

琼斯：“罗桥……你在干什么？”

罗桥：“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信吗？”

罗桥感到了棘手，他从没进行过这样的黑客战争，这种一不留神就会把自己坑到的程序编造方式，他之前有所耳闻，但从没使用过。

这种编程方法最根本的，就是不要把自己当人，而是把自己看做是程序本身。

问题是谁会这么干啊？真不怕被各种深海的异常程序和各种杀毒软件干掉吗？

但现在，罗桥毫无选择，他发现这次的对手没把自己当人，更没把他们当成人。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琼斯的妹妹轻笑出声：“哥哥，你看吧，这就是你要的证据。”

“泰坦重工……是拥有把人编织为程序的技术的。”

琼斯握紧了拳头，他不希望罗桥如此做，可他又清楚地明白，罗桥不这么做不行。

从他现在的视野可以看到，周围是密密麻麻的狐貍图案。

墙纸上每一寸晦暗的花纹，还有木头上每一个结疤，没抽出来的书本的封面，以及窗户外面偶尔拂过玻璃的叶片。

他从未见过这种方式的黑客对决，不可思议到简直可以称之为怪诞！

程序和代码所体现的一切，在他们自己也变成数据之后，一切都变成了可以感知的“现实”。

罗桥开始试着接纳自己现在的状态。

他告诉自己，他现在只是一个数据。

所以，他的状态，他的一切，都是可以更改的。

罗桥的手中出现了一把□□，他成为了猎人。

下一刻，他消失在了原地，而墙壁上所有的狐貍花纹背后，都出现了一个举着枪的猎人。

猎人开枪之后，那些墙壁上的狐貍也全部消失一空。

罗桥甚至感觉自己长久不变的名，出现了更改的前兆。

他精神一振，将可能的问题全部抛之脑后。

名就是一切，是巨企的地位和权利，是财富与人生。

他踏入了名与利的陷阱，至此再也看不到其他。

随着一声闷哼，古堡之中的所有事物，在下一刻全部活了过来，它们化作或大或小的狐貍，在原地四散而逃——它们窜进虚空，不见痕迹。

罗桥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某个钓鱼游戏里，突然出现长得像狐貍的狐尾鱼，在海中紧张地游来游去，似乎在躲避着什么，而岸上的钓鱼人在狐尾鱼的前方设置了昂贵的笼网。

某个视频网站之中，一部年代久远的纪录片里，一窝狐貍中的一只忽然灵动了起来，它脱离了长久年月以来固定播放的轨迹，开始远离族群。

在它不知道的地方，远方的狼群睁开了眼睛。

种田游戏之中，森林里只会吃蔬菜的狐貍睁开双眼，嗷呜两下进入了森林深处，而那拥有只能吃素和鱼的农夫，端起了一把□□。

求生游戏之中，饥寒交迫的求生者被庞大的狐貍群围堵，在阴森寒冷的獠牙之下，他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丧尸游戏里，主播刚刚打开一局，主角才出生在世界之中，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只丧尸狐貍对着脚踝就是一口，这把游戏迅速重开，并且直接进入了搞笑锦集。

大型聊天室之中，一只狐貍在表情包之中左右横跳，它时不时代替经典柴犬表情包，又时不时假装自己出现在黄色海面之中，变成松鼠模样。

庞大的网络世界里，红色的狐貍在各式各样的世界一闪而过，而紧随其后的猎人在网络用户的眼花缭乱之中同样迅速出现，又迅速消失。

整个过程里，狐貍和猎人角色时常互换，他们互相杀戮，狐貍死亡的次数和猎人死亡的次数，如果有人精细计算，会发现亦然等同。

这是一场追猎，一场围堵。

直到最后，双方都彼此剩下了一个程序。

他们在一个修仙游戏里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