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马亚之虎！（1/2）
第483章马亚之虎！
旗舰咸阳号的甲板上，大明的玄月赤日龙旗大纛之下，大明摄政王举起望远镜，看着海峡之东的马来亚半岛，目光苍茫如大海。
朱寅头戴螭首金簪的九缝皮弁，镶珠嵌宝、朱纬青纩。身穿左右开裾、琵琶袖箭的衮龙曳撒，外罩无袖对襟罩褂。
这身装扮既不是盔甲，也不是官服，而是亲王戎装，看上去十分威武尊贵。
“传我军令。”朱寅放下望远镜，发布命令，“舰队一日内控制满剌加（马六甲）海峡，攻灭洋人伪军府…”
经过朱寅的多年经营，靖海军的水师，已经蜕变为近代化的海军了。
不但战舰、火炮、航海仪等装备都已经领先西方，就是海军操典、航海规范、海军战术、航海保障等方面，都全面领先西方。
如今的明军水师，是一支真正的、高度专业的风帆式海军。
朱寅的命令一下，明军舰队立刻变阵，护航的海军攻击舰队出动。
朱寅只派出了三千人的攻击舰队，他从来不放过任何一次锤炼、训练海军的实战机会。
以殖民当局在马六甲海峡的实力，他只需要派出三千人的攻击舰队，就能歼灭之。
马六甲的命运，注定要被改变了！
…
南洋的热风，一如既往地吹拂着马六甲城。
这座城市的控制者，是葡萄牙印度总督区下属的马六甲城司令官，弗朗西斯科席尔瓦。
司令官的官邸设在城中心，而城市的核心，是那座扼守马六甲河入海口的巨石堡垒——法摩沙堡，这座大型城堡拥有被称为“圣地亚哥堡”的坚固棱堡。
马六甲司令官席尔瓦伯爵，统治着葡萄牙这座远东最重要的殖民城市已经七年了。伯爵阁下不但是马六甲海峡的统治者，也是海峡两岸马来亚、苏门答腊诸多殖民据点的首脑。
他在马六甲的所有兵力，是以葡萄牙人、西班牙人为主组成的一千二百名西洋白人士兵。再辅以两千忠诚度可疑的土著雇佣兵和混血民兵。
除此之外，他还有几支海盗效力，这些还算听话的海盗，加起来也有两千多人。
马六甲城的防御体系以法摩沙堡为核心，辅以分布在战略要地的几座炮台，总计约一百多门各式火炮。
实力不可谓不强了。为了这条黄金海道，葡萄牙当然要重点经营。
城中仓库里堆积着从香料群岛掠来的香料，从印度运来的纺织品，以及等待转运的大量白银。
伯爵是个白人至上、傲慢狂热的殖民者，他不但对邻近的柔佛苏丹国、亚齐苏丹国等王国任意欺凌、屠杀、劫夺、宗教迫害、课以重税，对不算太遥远的明帝国也缺乏敬意。
他虽然从商人和教士那里听过一些明朝强盛的传闻，却从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那所谓的大明，也不过是愚昧不化的劣等种族建立的落后国家，必然可以征服。
否则的话，为何西班牙在组织海上十字军，打算一举征服明国嗯，根据西方的信件，联军还有几个月就到印度了，最迟七月就会到马六甲。
到时，他一定会参加联军，一起征服明国。
不过，虽然席尔瓦对大明嗤之以鼻，可这不代表他对大明不感兴趣。他喜欢大明的丝绸、茶叶、刺绣、文物、奶、春丹…也喜欢大明的少女。
明国的少女，要比马来女子聪明美丽多了。如果说马来女子像黑瘦的猴子，那么汉女的皮肤、长相、气质、服饰、韵味，就美的像是宁静优雅的瓷器。
在联军到来之前，先继续享受这种尊贵的宁静吧。
然而，这份宁静在这个清晨被彻底打破。
“司令官阁下！司令官阁下！”
一名瞭望兵几乎是摔进了官邸，声音因恐惧而尖利：“海…海峡南边！来了一支庞大的舰队！是我们从未见过的旗帜和船型！数量很多！他们对我们的旗语不理不睬，一定就是敌人！”
“什么”席尔瓦伯爵从床上惊醒，一脚踢翻床上买来的汉家少女，光着毛茸茸的身体，挥舞着拳头，“天啦！你在说什么！”
一边说一边穿上衣服，戴上帽子往外跑，只留下被踢翻的汉女捂着胸口，痛苦的呻吟。
城中的警钟也紧急敲响了。
法摩沙堡内，原本例行公事的晨间会议瞬间被紧张氛围笼罩。
里面已经坐满了马六甲当局的殖民官员。
席尔瓦猛地冲进去，一边扣着铜扣子，一边问道：“搞清楚了吗是亚齐人的独桅帆船队，还是柔佛人的舢板战队”
他更希望是这两个落后孱弱的老对手。
“不！都不是！”哨兵几乎语无伦次，“船…太大了！有好几艘像海上宫殿！旗帜是…是红色的，上面有日月和龙！”
“日月和龙”要塞炮台指挥官阿尔瓦雷斯上尉脸色一变，“那是明国的旗帜！是明国的日月星空龙旗！他们是中国人！中国人怎么会来这里！”
“主啊！中国人的舰队有多少人”
在场不少西洋军官的脸色都变的铁青。他们或许能轻视土著王国的军队，但对于那个庞大而神秘的明帝国，内心始终存有一份源自未知的敬畏。
“阁下！”一个中尉说道，“我认识在缅甸服役的古特上校，古特上校曾经告诉我，明军很强大，他们能轻易击败日本军队…”
席尔瓦皱眉道：“问题是，中国人来这干什么他们难道是…我知道了！先生么！他们可能要去攻打缅甸！”
“因为缅甸的商人说，他们的国王正在率领大军攻打缅甸北方的中国！”
席尔瓦毕竟是有军官素养的马六甲司令官，是里斯本军校的高材生，怎么可能连这个判断都没有
炮台指挥官阿尔瓦雷斯上尉也点头道：“伯爵先生说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席尔瓦捏着拳头，“该死的明国！中国人的舰队通过马六甲，我们不应该对他们进行拦截么！他们事先没有递交任何通航申请！甚至没有外交照会！马六甲是伊利比亚联合王国的海外领地！他们这是无礼无耻的侵略行径！”
“阁下！”阿尔瓦雷斯上尉脸色铁青，“这的确是无礼至极的侵略！可是中国人舰队规模堪称巨大，还有大型战舰，他们可不是东印度这些苏丹土著！阁下别忘了郑和这个人！”
“阁下想想关于郑和远航舰队的记载，就能知道明国舰队的强大。现在恐怕不是让对方提交通航申请、交纳通航税收的时候！”
“走！”席尔瓦强压震惊，带领众人快步登上法摩沙堡最高的瞭望塔。
当他遥遥看到海平面上那支阵型严整、帆樯如林的庞大舰队，尤其是那几艘巍峨如山的战舰时，他的手心瞬间沁出了冷汗。
那巨大舰队散发出的压迫感，带给他一种从未经历过的震撼。
众人看到这越来越近的巨大舰队，都是愣住了，一起不由自主的在胸口默默画着十字架，心中念叨主的名字。
他们原本以为，世界上没有比西班牙无敌舰队更强大的舰队了。可是眼前这支舰队，比起他们见过的无敌舰队，似乎更加强大！
那舰队上的大炮，显然不是摆设。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在东印度看到一支不属于西方人的强大舰队。
“敲响警钟！所有人进入战斗位置！火炮装填！”席尔瓦嘶哑着下令，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稳自信。
“我说的是——所有人！”
“再派遣小船去快速召集我们的海盗盟友！让他们赶来汇合！”
席尔瓦伯爵紧急下了几道命令，转身快步返回议事厅，军官们紧随其后，脸上写满了惊慌。
紧急军事会议在压抑和恐惧中召开。
“先生们，情况危急。”席尔瓦试图稳定军心，但语调急促，“看来是明国人的主力舰队。他们的目标或许是缅甸，但毫无疑问，他们不会善待马六甲！”
“我看！他们想攻打我们！想挑战伟大的伊利比亚联合王国！挑战里斯本！挑战马德里！挑战梵蒂冈！”
“那就英勇的战斗吧！”阿尔瓦雷斯上尉猛地捶桌，试图用勇气掩盖恐惧，“我们的法摩沙堡是石头建造的，炮台足以封锁入海口！这些东方人不懂真正的炮战，只要他们敢靠近，我们就用犀利的火器欢迎他们！”
“冷静，阿尔瓦雷斯。”年长的市政官索萨，一位更了解本地事务的殖民者，摇头道，“明国人能造出如此巨舰，远航数千里至此，难道是简单的吗”
“司令官阁下，先生们，中国人的决心和实力不容小觑。虽然他们来者不善，可能会夺取我们的马六甲，可我们应该立刻派出小船尝试沟通，或许可以谈判，或者拖延时间，等待来自果阿的消息…”
“谈判等我们的使者上岸，他们的炮弹就已经落在我们头上了！”阿尔瓦雷斯激动地反驳，“必须先发制人！用炮火展示我们的决心！明国的舰队这么多，可能有好几万人，我们能赌他们的友好么”
“但是，”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是负责后勤的士官，“我们的火炮…能打到那么远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他们都无奈地发现，明国舰队停泊的位置，似乎恰好在他们大多数火炮的有效射程之外。就差那么几十步。
席尔瓦内心充满了挣扎。死守援军遥遥无期。出击敌军实在太多了。投降绝无可能！这将是葡萄牙和联合王国的巨大耻辱。
席尔瓦想了想，终于艰难的做出了决定，“执行防御方案：所有炮位、堡垒进入最高战备！士兵各就各位！祈求上帝庇佑！同时…立刻派人从陆路向柔佛和亚齐传递消息，告诉他们，如果明国人得手，下一个就是他们！”
“如果中国人得到了马六甲，对他们会更加恶劣。”
尽管他知道这些土著可能更希望看到白人倒霉。但他没有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还有，派人去交涉，不是示弱的谈判，而是代表联合王国、代表果阿总督去交涉，希望中国人不要打马六甲的主意…”
命令下达，马六甲城内警钟长鸣，一片混乱。
西洋士兵们冲向炮位，土著雇佣兵也手持武器准备战斗，殖民者家属惊慌地涌向教堂。
而在海峡两岸的雨林和村庄中，当地的马来、苏门答腊土著，都屏息凝神地观望着西方人的紧张备战，以及巨大的明军舰队，一个个神色振奋的鬼叫。
他们等待着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眼中交织着恐惧、好奇，以及一丝或许能改变现状的期待。
他们希望，明军和洋人两败俱伤，谁也别想占领马六甲，都滚出这里！
他们大多是苏丹的子民，固然不喜欢洋人，可也不喜欢中国人。
他们讨厌一切异教徒！
…
在殖民当局紧急备战中，领取战斗任务的明军舰队，也完成了攻击阵型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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