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3章 夺权(2/2)
我道:“你竟讲究这些?这能有什么真假,我不相信还能更烂。”
“不会,”雾谭说,“我在找墨门,我还在找,我一定会让你这祸害寿比南山。”
束好甲后,雾谭给我了一把长剑。这剑在我手里,多是指挥的象征意义,因为我跟他几番争执他也不让我骑马砍人,只准我驾车。
三千死士,已汇聚府门内外,等我号令。
我接过,推门而出:“走吧。起事。”
卯时三刻,我带人一拥而至武库,与守军对峙。开武库需要天子诏书,守军不放。
于是我持剑下车,亲自上前,奉上衣带血诏。
“天子血诏在此。陛下受云昭欺辱已久,故密送衣带诏,命我整肃朝纲,铲除奸恶。请将军让开。”
守军将领惊疑,看血诏又看我,不知所措。
我默然凝视他,也不言。
的确,血诏上并没有玺印。
但他与我眼神对视片刻后,还是选择拱手识相,让开道路,向本太傅放行。
占领武库后,我留足数死士继续看守武库,另行围住皇宫和云昭府邸,尤其云昭府邸,只围不动。而后才传书与众位老臣,号召依天子衣带诏随我起事。这就是威望的作用,我有了装备齐全的兵马,不多时,老臣们大喜过望咸来汇集,雾谭得以迅速接管京城所有禁军。自此,一日之内,京城便在我掌中。
掌控了京城,握住大玄中枢,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问题。
如何把天子从身在高陵的云昭手中接过来。
次日,众臣聚在我府上,商讨此事。
这是我头一回终于能在自家正厅里、坐在主位上谈朝政公务。以前我便肖想过,不错,若非云何欢尚未脱离危险,这种感受是真令人心情舒爽。
我心中已有主意,但要先喝会茶,等众臣讨论一番。
一人道:“云昭带了两千禁军出去,已在高陵附近安营扎寨,怕是要与京城对峙。陛下在他手中,若他矫陛下之令号令天下兵马该如何?”
另一人道:“他号不动的。各地精兵将领,家眷都在京城,就是为自家人命也不会听他号令。太傅大人,下官以为最应该防备的是云昭携天子驻入其余城池,重新定都。这就是分裂了。”
我把玩着茶盖,继续听。
太尉哑着声道:“秦太傅,老夫觉得,此事还是能不动兵戈地解决最好。老夫了解武安侯,他其实对太傅您怕得很,没有这个敢跟您分裂国家的胆,何况他现下兵马不多,胜算本就不大。不如老夫去武安侯营中劝一劝,令其放下干戈,归降入京城。”
又一阵论后,众臣皆说不出个结果。我觉得差不多了,轻敲案几,定音:“诸位安静,听我一言。”
而后我起身:“秦某兴兵,只为护陛下安宁,无意掀起纷争。武安侯曾受我托付,方才执掌国政,如今我也不过是遵循先帝遗诏,收回这托付而已。因此,”我举手立三指道,“今日我对城外天水起誓,只要能劝得武安侯送还陛下回宫、归降京城、交出权柄,云氏宗亲,我不伤一人,武安侯仍保留爵位。”
“若违此誓,我必折寿半生。”
等到下午,众臣散去,便有好几位老臣带着我放的……发的绝不违背的毒誓,麻溜地去高陵劝人了。
我仍在主位上抿着剩下的茶水,雾谭抱着剑阴黢黢到我身侧,凉声道:“真是放了好响一个屁。你不咒死自己浑身不自在,是吗?”
“这可没有,”我特别老实道,“你就说我会不会折寿半生吧。这都是实话,不能叫放屁。”
雾谭甩过身:“别喝茶了,去喝药。”
十日后,云昭便被老臣们轮番劝动,请旨罢免了自己,卸甲回京。至此,此番起事,完成。
我命大理寺加紧严审其党羽,但将其本人安抚着,奉送回他的侯府。我想云昭现在应是觉得好像没事了又好像有些莫名其妙的,然他已卸下兵权,成了鱼肉,之后如何,就看能审出点什么。
大理寺十八般酷刑,总能让人吐出点我想要的东西。
迟早的死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刚刚送回宫中的云何欢。
蔡让传信说,风寒未愈又被迫舟车劳顿、去祭天谒陵,他真的一度病得很厉害。然现已回宫,太医认真开过药,说避风小心将养半月,即可痊愈,太傅不必忧心。
但我还是忍不住连夜进宫去看他了。
【作者有话说】
权谋线不要太过细究,一切为感情发展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