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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把他勾得魂不守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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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2章把他勾得魂不守舍。……

再睁眼,天亮了。

天空蓝得几乎见不到一朵云丝。

虞兰芝放松心态。

击鞠在大瑭其实就是双脚替代马匹打马球,规则如出一辙,不光民间喜爱,贵族也爱,毕竟骑马的风险和成本还挺高的。考虑到虞兰芝不敢骑马,大家在没有协商的情况下,自发约定次日主玩击鞠。

虞兰芝是陆宜洲的未婚妻。

以陆宜洲的能力,根本不需要袭爵,将来也能为她挣一个三品往上的诰命。

慕强乃人之天性,谁不想给这样的人多一些善意和照顾。

大家不一定会围着虞兰芝献媚,但一定会有意无意迁就她。

这绝对是以前享受不到的待遇。

现在,这个带给她诸多好处的人又出现了,守在去马球场必经之路的六角亭。

虞兰芝再傻,也猜到陆宜洲是在等谁。

本来就很招眼的一个人,穿着翻领飞鹤银纹圆领袍,露出一侧锦绣的半臂,腰束蹀躞带,腕上系着同色箭袖,有种肆意的英气少年感。

此时,她手里还攥着月杖,放以前的脾气,极有可能举起来敲陆宜洲。

无奈今时不同往日。

她是个欺软怕硬之人,祖父已致仕,门庭仅靠阿爹和大伯父勉强支撑,亲事的主动权也全在陆宜洲手中。说句不好听的,但凡他心眼坏一坏,跑去长辈跟前揭发她,足够她脱一层皮,达到兵不血刃退婚的目的。

可他没有。

他对她不好,常使她难过,却不是卑鄙之徒。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

虞兰芝拎清现状,轻易不去硬碰硬,想通后,就把攥得死死的月杖,缓缓松开,拄着往前走。

宋音璃目光在小两口身上来回瞟一圈,拐一下虞兰芝,笑吟吟先一步离去。

“芝娘,你们说话吧,我在马场等你,不急哦。”她眨眨眼睛,边走边道。

“好,我说几句话就去。”虞兰芝瞄了陆宜洲一眼。

他走过来。

晨间的风尚有些凉,他的眼睛怎那么热切,不再咄咄逼人,更没有皱着眉咬着牙,此时的他,仿佛是一个真的温和之人。

“芝娘,你想要小狐貍吗?我带你去山里抓。”

他心无芥蒂地攀谈,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这份功力足以媲美沈舟辞。虞兰芝很是钦佩,摇摇头,回:“不了。我和大家先约的击鞠,有空再说吧。”

明天她就要回去,根本不会有空。

“嗯。”

陆宜洲的失意一闪而过,却出奇的温顺,并未为难她。

虞兰芝稍稍讶异,不动声色地辞别,脱身。

大家陪虞兰芝玩击鞠,酣畅淋漓,她玩了两回,推说疲累玩不动,让出了主场。

靠腿跑的击鞠还真不是一般的消耗,众人也就不客气,牵来马儿节省力气,继续笑笑闹闹。

虞兰芝回到住处重新洗脸梳头,换上鹅黄褙子粉蓝色的百叠裙,柔软的发髻别一枚蝴蝶宝石金步摇,流苏垂在耳畔,柔柔地晃,宛如初雪后的迎春花,清丽可人,往那六角亭子一坐,同春樱唠嗑,不时点评两句大家在场上的表现。

一个熟悉的背影遽然闯进了视野,又很快向北而去。

梁元序没在山里狩猎!

意外之喜,虞兰芝一下跨上一步,两手撑着栏杆,探出半边身子。

整个过程发生得极快,也就是吸了口气,把自己最甜美乖巧的声音夹出来的弹指之间,“梁舍人——”

甜腻得自己都一哆嗦。

梁元序早已扳鞍策马,修长有力的手臂绕紧缰绳,犹如离弦之箭飞快消失。

虞兰芝悻悻然阖上了嘴巴。

春樱站在她身后,也没吭声。

留给她独自消化尴尬的空间。

他没听见。

虞兰芝攥了攥手心,眼眶和鼻腔酸酸涨涨的,心口也像是被挖去一角,从十五岁遇到他,每当想起他,欲罢不能的痛感如影随形。

可是偏偏等她眼眶红了,嗓子暗哑夹不出甜蜜声音的时候,他骑着白马,折身飞奔而来。

虞兰芝像做梦一样,微启唇畔,一眨不眨盯着马上年轻的郎君,越来越近,直到六角亭下,利落地翻下马,额前柔软的碎发于微风里浮动,走到她面前,一栏之隔。

这个左耳垂有粒小红痣,微弯长发如丝缎的郎君清晰地走进了她眸中。

怦然心动。

“方才,还以为听岔了。”梁元序柔声道。

树叶在风中沙沙,小鸟在枝头啾啾,都抵不过她胸腔如雷的狂跳声,太响了。

天光晴,再也没有委屈。

郁郁葱葱的田庄飘来阵阵花香。

梁元序陪她投壶,能不能中全看她脸色,把她逗得蹦蹦跳跳。

开心的时候就有意回避了会扫兴的话,她只想梁元序陪在身边。

梁萱儿骑着马儿贴着场地木栏蹿走,叫了一声哥哥。

梁元序“嗯”一声,接过下人递来的竹筒,饮一口,用手背沾沾嘴角,目光瞥向大着胆子觑他的虞兰芝,似乎也没那么害羞了。

“还是不敢骑马?”他问。

虞兰芝站在他身边,想伸手摸摸他的白骢,又缩回手,“只敢骑大瑭最矮的劣马。”

骑着也战战兢兢。

梁元序这匹白骢,于她眼里就是巨兽。

“摸吧,它一向友善活泼。”梁元序笑了笑,“像你一样。”

虞兰芝就有些儿心荡神驰,清糯的声音染了一层娇娇的甜,“那你可得看好了,莫要它踢我。”

梁元序忍俊不禁,“好。”

那是他的马,与他有关的在她这里都不具备危险性,即便有,也能克服。

虞兰芝从他身后冒出半颗小脑袋,又缓缓伸出一只葱白柔嫩的素手,在马腹揉了揉。

白骢无动于衷,缓缓眨了下温和的大眼睛。

“骑吗?”梁元序眼帘微垂瞅着她。

“我可以?”

“可以。”

直到春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扶上马,她才发现自己腿肚子抽筋,直打转。

虞兰芝慌乱之中抓住梁元序的肩,“你不能走,要不,要不,我先下来吧……”

“不走,我牵马。”梁元序的手隔着薄薄一层衣袖覆在她手背,微微用力,拨开了那只没大没小抓着他的柔荑。

虞兰芝后知后觉,脸蛋就更红了,像犯错的孩子。

她知道他是为她好。

梁元序默默拉开距离,直到足够的远,足够此地无银三百两,就那样牵着白骢,在场地外散步,一圈又一圈,等她的腰腹和臀/部慢慢放松,能够适应白骢的节奏,重新找回马背上的感觉,才问她:“敢不敢跑起来?”

虞兰芝忙趴下,用力抱住白骢的脖颈,“不要,我害怕。”

也不全然因为怕,跑起来就离得更远了。

“好。”

想着陆宜洲那句“没有我,你哪来的资格站在这里”,虞兰芝抿抿绯红的唇,脱口而问:“今后,我还能再来这里玩吗?”

梁元序认真思考了片刻,擡眸凝视马背上的她,“可以。”

她顿时笑靥如花,仿佛打了一场胜仗,开心的小脚晃悠悠。

柔软的绸缎的绣花鞋,包裹着形状美好的纤足。

梁元序看了几眼,复又把目光上擡望向她。

这是虞兰芝第一次居高临下端详梁元序,新奇的角度,使他的俊美有点儿我见犹怜的味道。

还好是坐在马背上,还好离得足够远,否则,她真怕自己昏头亲上去。

人类对于喜爱至极的总会本能地想用嘴巴尝尝。

陆宜洲嘲笑她是土狗,连接吻都没听说过。

那可真是小瞧了她。

她不仅知道什么是接吻,还亲眼见过,一个人的嘴唇贴着另一个,就叫接吻。

遇见梁元序之前,委实无法理解,甚至觉得脏,遇到梁元序以后,霍地就释然了。

所以,梁元序的嘴唇是什么味道?

她盯着他愣神。

梁元序嘴角微牵,收回视线,也转过了脸。

单纯如她,把对一个人的爱慕以最直白的方式铺陈眼底。

毫不掩饰想拥有的渴望。

当梁元序耐心教授用腰部如何发力缓震,虞兰芝已经开心到愿意原谅全世界。

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冷酷的声音,提醒道:再不抓住机会,下次可就不知猴年马月,说不定你再也见不到他。

是尚存的理智对乐不思蜀的她最后一次警告。

虞兰芝猛一个机灵。

“冷吗?”

梁元序以为她打寒噤。

“序哥哥。”

他后背僵住,原以为再也听不到这声称呼了。

“我能不能跟你说句话,就在六角亭坐一会,这里四面八方开阔,我不会把你怎样的……”

梁元序没有回答她。

默默牵着马,缰绳在他白玉般的手背勒出道道红痕。

成年人的法则,不回答就是拒绝。

虞兰芝眼睛里的小火苗趋近熄灭。

“你该回去了,添一件厚实的衣服。”

“序哥哥,我不冷。”

“听话。”

“我想跟你谈谈。”

……

片刻之后,场景换成了六角亭。

梁元序和她各自占据凉亭的一角,以最远的距离相对而坐,幸亏六角亭子建的不大,否则这话也没法聊。

虞兰芝心潮澎湃,面红如血。

短暂的混沌后,脑子一下子清明起来。

请他过来是为了好好说话,而不是看她表演呆滞。

糟糕的是自从踏进六角亭,谁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时间有限,诸如吃了没,最近当差累不累不说也罢。虞兰芝认为当务之急是拿出对付男人的手段和力气。

幸亏她有勇有谋,来之前专门取过经。遗憾的是能为她提供经验的可靠之人唯有成过亲的秋蝉,听起来又都不怎么靠谱。

殊不知“靠谱”的秋蝉也不敢教啊,她又没发癔症,怎敢指点娘子不三不四的东西。

梁元序目光轻移,落在虞兰芝稍显单薄的衣裙上,还算听话,加了一件斗篷。

“真的不冷?”他问。

虞兰芝摇了摇头,手里的丝帕早已扭成麻花,“序哥哥……”

“嗯。”

“我想对你说一些冒昧的话,但我本意不是要冒犯你。”她一鼓作气,“拜托你听完了,如果很反感就……就再也不理我好了,千万别说出去。”

这点她深信梁元序,完全可以不用强调。

“你确定要说?”他慢慢擡起眼,盯住她。

虞兰芝的心脏旋即漏掉半拍。

一紧张,她的舌头就不大听使唤,和脑子各忙各的,腿也发软。

“我,我和陆宜洲根本不像大家看到的那样,要不是缺个契机早退亲了。他瞧不上我,我也不中意他,我和他迟早打一架……”

梁元序安静地听她说“疯话”。

“可是你和他,看起来很开心。”他忽然开口。

温雪一般的眸子泄露了虞兰芝尚且读不懂的情绪。

她不仅读不懂,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狡辩上。

“假的!”

“千万别信!”

“他一张嘴淬了毒!见天儿挤兑我,他能不开心吗?”

“你要是看见我对他笑,那肯定更假!我只是现在不中用,打不过他了,才故意奉承他呢。”

梁元序失笑,看着她,目光温柔。

虞兰芝就有点儿中了蛊,听见自己幽幽的声音,“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是不知该从哪一句讲,才能让你觉得不混乱,觉得我不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她抿一抿唇,声音微颤,“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人,今日这般唐突,也不是非要强求你的感情,我只是,只是我,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使你明白,我想要一个站在你身边的机会……”

为了尽可能地相配于他,她从未懈怠过,一直很努力,努力长大,努力变漂亮,努力成为璃娘那样闪光的女官。

也设想过梁元序听完“疯话”的反应,或许震惊,或许害羞,再或许厌恶,但从未想过他表现出了一种近乎于苍白的平静。

一个人,是怎么做到,对异性的表白无动于衷的?

没有一丝的反应。

虞兰芝感到迷惘,灵犀一动,一叠声地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红杏出墙,我,我不是那种坏女人,我和陆宜洲在等一个契机,只有你能……”

梁元序站起身,漠然凝视她,“你该回去了。”

“对不起。明知你的情况,我还非要对你讲这些话。”她不争气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我只是想,如果,如果的话,你放下了璃娘,而我还没成亲,我随时愿意补上那个空缺,实在放不下的话……那你慢慢放吧。在这之前,我总得告诉你这么一件事。”

或许她哭的样子太吓人了,吓住了梁元序,他的手掌覆贴着她小小的脸庞,拇指压在她的脸颊上,任由泪珠一串串打在指尖。

有点痒,她不敢吭声,只是仰脸望着他。

六角亭外,春樱吓到不敢呼吸,左右仓惶张望,唯恐什么人经过看见这一幕。

六角亭内,虞兰芝上前一步,梁元序的手没有离开,紧紧捧着她,像正当防卫,又像真的只想捧着她。

她踮起脚,心想:他要是不乐意,大可以捏着我的脸推开,但他没有,那就别怪我得寸进尺。

可是够不到。

梁元序怔怔站在原地。

以他和她之间的差距,很难对齐,他得把腰稍稍放弯。

一双素手,攥住他衣襟,毫不费力拉低了他,他在惊恐中屈服,也在惊恐中找回一丝理智,往上擡了擡,虞兰芝的唇堪堪印在他的下巴上。

……

等虞兰芝回过神,梁元序和他的白骢早已无影无踪。

似乎搞砸了,把梁元序吓得魂飞魄散。

此后,直到崇邺八年结束前,再没见到他。

以上都是后话,暂且不提,眼下的情况是虞兰芝勉强从空白中醒过神,脸上燃烧着“红杏出墙”……不是,是色胆包天发作后遗留的红潮,在几欲昏倒、欲哭无泪的春樱面前,一步一步迈出六角亭。

失魂落魄。

晚间就寝的时候,她还在琢磨梁元序的味道。

啥滋味也没尝到,脑袋就被梁元序拿开,拿的不远不近,刚好避开她不知死活的嘴。

梁元序眼睫乱颤,呼吸有些重,火一般燎向她的肌肤。

一捧雪似的一个人,脸颊竟是热乎乎的,离她那么近,近到她渐升惧意,怕他亲她,只能无助地呢喃“序哥哥,我害怕”。

明明特别想要,想要他摸摸她亲亲她,可一旦他露出疑似侵略的神情,她又退缩。

那一刻,尚未察觉潜意识有多自私,只想享受他的温柔,而不愿满足他。

好在什么都没发生,梁元序慢慢地松手,头也不回离开。

宋音璃一根食指戳了戳虞兰芝后背。

虞兰芝“嗯”一声,“我没有睡。”

外面传来了三更天的梆子声。

原来夜这般的深了。

宋音璃小声问:“你和陆宜洲怎么回事?”

能感觉到这两个人有问题,从圆丘那会儿就不太正常,陆宜洲撇下芝娘离开,昨日竟又玩闹一处,仅隔了半日居然又闹翻了,今早气氛更不对,晚膳后芝娘干脆躲进屋里,一步也不肯踏出。

陆宜洲站在外院与内院之间的那条鹅卵石小径上,站了很久。

最后,宋音璃走过去,问他是否有事?

他站在阴影中,表情不甚分明,却有种说不出的狼狈,张了张嘴,说:“没事。”

虞兰芝翻过身,望着表姐的方向,黑暗使得她的眸光失焦,并不能看清什么,同样的,表姐也看不清她。

“就那样,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轻描淡写道,“我没少得罪他,他也看我顶不顺眼。”

宋音璃默了默,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何时与梁元序那么熟?”

不怪宋音璃疑惑,在大家眼里,这两个人若非一层救命之恩,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的,基本没甚接触的机会。

然而芝娘竟自然而然骑着梁元序的白骢,他为她牵马,若非后来的小娘子都骑上了,这一幕定然特别诡异。

那时大家沉浸在接触白骢的兴奋中,倒也没往不妥的方面联想,唯有青梅竹马的璃娘嗅出一丝不寻常。

她太了解梁元序了。

了解他明知梁夫人会搞砸一切,仍旧冷眼旁观梁夫人绕开梁家的长辈,趾高气昂地向她们家提亲。

了解他承诺的一生一世照顾她是真的。

然而,只要是他的妻子,他都会这么做。

倘若他有足够的诚意,宋音璃应该也会顺其自然接受这门亲事,她和他自幼相识,门第相当,才貌各有所长,相配程度近乎完美,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但是他不够,而宋音璃也有自己的骄傲。

两人就此不再提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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