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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宣纸画,谈心事 屋内传出细微动静,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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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宣纸画,谈心事屋内传出细微动静,听……

屋内传出细微动静,听不出是在做什么。

门窗皆落锁,离近了能听到类似蛀虫蛀木头的动静。

屋内迷香香丸快燃尽。

平日只用一颗,现下为了留住人,四五颗被烧空的香丸堆在一处,像座小小的黑色山峦。

褪下的华服乱糟糟扔在床下,衾被大半盖在衣物上,还有小半垫在苍白身躯弯拱处。

墨发散落,已分不清是谁的。

骨节修长的指尖眷恋地缠着她,依依不舍又无可奈何,她从指缝中溜出,握住他的腕摁在软枕边。

嗯……太、太.深……

赵朔玉抖着嗓,空出的那只手抓着她的手臂,修剪圆润的短甲不自觉在她臂上留下五道红痕。

慢些,怀瑜,好凉……

话虽如此,他的身体却比他做出更诚实的反应。

他是喜欢的。

心疾痊愈后还是头回如此肆无忌惮。

金九见他能适应,下意识舔了舔唇,刚刚吻得太激烈,他又吮又咬,伤口撕了半寸来长,现在堪堪止住血。

他唇上遗留的血色成了口脂,胡乱晕染出界,抹在苍白肤色上,是暧昧不清的一团,宛如碾碎的花汁浇在宣纸上,笔尖蘸点血水,从唇角流至脖颈,增添些许致命引诱。

薄淡干涸的透红将他下颚与脖颈上的棕色小痣染成红色,金九没忍住,俯身沿着这红色血液一路吻下,映上细密如雨的吻。

赵朔玉哼了声,仰起脖颈,明晃晃示意让她吻自己的喉结。

早在这事上达成默契的金九这次却晾着他,倒反回路去吮吻他的耳垂,故意往他耳朵里吹气的同时将梅露送入深处。

松绿锦缎随着闷哼声登时被几点晶莹染成深色。

苍白宣纸透出薄粉,利用血色起稿的金匠不够满意,提笔放入洗笔筒中,动作极快地洗去笔尖沾染上的色彩。从中溅出的水点落在宣纸上,碎成无数晶莹的花。

半透半隐。

颤巍巍映着黯淡天光,又迅速被宣纸吸干。

“等……等等!慢点……我不想这么快……”

赵朔玉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来月的被迫禁念,后果会来得这般快且猛烈,他开始后悔不该点这么多迷香。

恍惚间,榻尾屏风上的螺钿变幻,拼凑出横冲直撞的牛犊,一下又一下朝树干过来,将对面那树寒梅枝桠撞得七零八落,晨露随着瓣粒砸下,直撞地花叶凋残。

停留于寒梅树上做巢的鸟雀被晃得头昏眼花,刚想拍拍翅膀飞走,下一刻就被调皮牧童抓住,掌指为笼,五指揉捏地它啁啾叫个不停。

与它一起响起的,还有床榻榫卯之间的空隙。

“嘎吱吱——嘎吱——”

赵朔玉实在承受不住,空出手去摸索榻边软塞,趁金九吻过来之前,急忙用软塞打翻香薰炉。

“叮叮当啷。”

金色熏炉被打翻,灰色香粉淹没未燃尽的迷香,立时将它扑熄。

“还有余力做这事?”金九顺手将他另一只手按在枕边,“以前你也喜欢这么快,现在心疾治愈,不喜欢更快吗?”

“嗯……不……御医说,要,好好养……”

才一句话也断续地不成样。

金九热得不行,干脆脱下官服丢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发梢上的汗珠滴落,与苍白宣纸上洇湿水迹融为一体。她刻意留下腰带,三下两下就将赵朔玉双手缚住,竟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你……”

赵朔玉愣住,她午时后不是还有公事吗?

本想提醒,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管她什么公事,她能在这多一刻钟是一刻钟,手段下作又如何,左右她心中还有自己,那就让这刻忻悦烙在她心上的影子深一些,更深一些,最好这辈子都不忘。

“怀瑜,怀瑜……”他压抑着喃喃出声,眼眶泛出薄薄血色,与残留在他皮肤上她的血相衬相映。

寒梅枝剧烈摇晃。

手心鸟雀挣扎出束缚,抖了抖被揉乱的羽翼。

他失神望着她,从喉间溢出几声破碎低喘。

金九忙吻住他,下意识的做贼心虚是许多次经历得来的教训。

薄纱复上宣纸,吸去画纸多余的水色。

可多余的铅白仍是透过纱衣渗出,濡湿掌心。

赵朔玉紧紧搂住她,颤抖着几乎把她嵌进自己身体。

“你外衣脏了。”金九从混沌中清醒些许,仍是热得不行,她拉起黏在身上的中衣扇了扇,不禁问,“你究竟燃了多少迷香?”

赵朔玉巴不得她多留下些痕迹,让那些狗腿子捅到帝君面前,怎么会在意脏不脏。

至于迷香,百两一颗,从她在金玉楼带走他那刻就带在身上,和那些巫药混在一起,除了他这种常年服用药物的人,不会有人发现那些黑漆漆的药丸有何区别。

他不答,反倒带着试探问她:“再来一次吗?太快了,抱歉,许久没做,我……有些适应不来。松开我,你腰还未好……唔……”

金九直接将人从榻上拉起,让他坐在自己面前,搂着他,封住他未尽的话语。

什么叫腰不好。

她好得很。

金九不服气,仰头吻他下颚小痣。

单薄中衣被她拢起,拇指与中指张开丈量后腰宽度,她不禁问他:“怎的感觉又瘦了,你……没有好好吃饭吗?”

放在她身后的双手动了动,束在腕上的腰带悄无声息解开。

赵朔玉眼睫微颤,他将人抵在榻边屏风上,轻声说:“没有,我想你,想你买给我喝的糖水,还有金铺厨娘的手艺。你若不带我走,我就在此处熬到油尽灯枯,若是生不能与你共活,死后变成魂,我就能日日入梦缠着你。”

“你……”金九忍不住伸手拂去他额角流下的汗,“你这又是做什么?如今在沧衡城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有才华权势亦有靠山,总想着儿女情长……”

“未免太没志气?”赵朔玉接上她的话,他见她不说话,轻轻笑了声,轻得像阵风,“我好像从未跟你说过我的从前,你可知赵家没出事前我曾差点连中三元?人人都说我是神童,可我自知资质愚钝,纯是少时积累。”

“我父母年过四十才有的我,虽是独子,但家中对我看管甚严,规矩礼仪一日不曾懈怠,连睡觉都会有嬷嬷管着,但凡翻个身就要被叫起重睡。后来我开始明白事理,读书启蒙,跟随父亲走访民间,也曾想伴随我表姐身侧为她分忧。”

“之后赵家出事,金怀瑜,不怕你笑话,我已经被磨得没了心气,若没有碰到你,我是打算抱着玉玺的秘密就这么呆在三斛城,直到老死。可你出现了,呆在你身边是我从未感觉到的自由,你什么都会依着我,好像我做什么你都会替我兜底。金怀瑜,身在此,魂却系于你,我没办法放手,我想你,想与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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