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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辗转啃噬 娇喘与低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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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神色转为饶有兴致,眼中含着玩味之色,转头朝着探花郎笑语:“叶爱卿,你且说说,这冰疙瘩是不是有趣?”

叶落尘一袭蓝色锦袍加身,温润如玉,含情桃花眼微扬,唇边那抹浅笑,似三月春风般醉人。

他恭敬作揖,语气温和:“陛下圣明,苏大人恪守臣道、严谨端方,一心只为社稷谋虑,自是无暇他顾那些风花雪月之事。”

苏玄染眼睑轻垂,敛去眼底转瞬即逝的无奈,他缓擡手臂,轻理衣袖,再度行礼:“陛下,若无他事,臣先行告退。”

待苏玄染退下后,叶落尘亦躬身请辞:“臣的红颜知己还在画舫相候,望陛下恩准。”

皇上擡手虚挥,眸光紧锁着,二人一前一后渐行渐远的背影。

帝王独坐龙椅,指尖一下又一下叩击着扶手,沉吟良久,终是幽幽一叹:“苏卿冰雕玉琢,毫无生气,叶卿风流不羁,放浪形骸。”

他擡手捏了捏眉心,目光深邃如渊:“朕这两位能臣,虽都才貌卓绝,却终究难脱人性桎梏,世间果无完人啊。”

福公公立刻弓身趋步上前,尖细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谄媚:“陛下圣明!苏大人刚正不阿,叶大人八面玲珑,若真有十全十美之辈,反倒让人不放心了。”

他偷觑着皇上神色,见龙颜微动,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老奴在宫里伺候多年,见着两位大人这般风采,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到底是陛下调教出的能臣,瞧着就教人舒心。”

帝王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就你最会巧言令色。”这话虽是斥责,语气里却满是受用。

朱红宫道寂静且漫长

苏玄染向皇上行礼告退后,身姿挺拔,从容离去,一袭绯色锦缎官袍在微风中轻扬佛动,冷峻的面庞犹如寒玉,毫无波澜。

不多时,叶落尘便疾步而出,他擡眸望见前方那人背影,唇角勾起玩世不恭的笑意,提袍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苏兄,如此匆忙告退,莫不是又急着回府与尊夫人共度良辰?”叶落尘眉梢微挑,眼眸中尽是促狭,语气里带着熟稔的调侃。

苏玄染仿若未闻,依旧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向前走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气息。

见好友毫无回应,叶落尘眼中兴味更浓,扬声笑道:“苏大人当真冷面如铁,连故人相邀都不屑一顾?”

这声调侃终于让苏玄染驻足,转身看向身后之人,眸色平静无波。

叶落尘见状,大步流星赶到他身侧,刻意清了清嗓子:“苏兄,有件要事须与你知会。”

他睨了一眼好友神色,强敛住眼底跃动的笑意,佯装无奈地压低嗓音:“顾大人有意将庶女许配与你做妾,听闻那女子生得倾国倾城,在京中艳名远播。”

苏玄染瞥见对方即便极力克制,仍难掩眼底的戏谑,眸中闪过无奈,唇角浮现清浅弧度:“叶兄有意,大可亲自求娶,何苦拿我消遣?”

叶落尘闻言,再也绷不住笑意,桃花眼轻擡,语气半真半假调侃:“京中谁人不知我叶落尘放浪形骸,整日流连烟花之地,哪家闺秀愿屈身于我这浪子做妾?”

他忽然收住笑,上下打量苏玄染,眸光流转间透着促狭:“再瞧瞧,苏兄你这般天人之姿,偏又对尊夫人情比金坚。也难怪满朝公卿挤破头,都想把女儿往你府上塞。”

说罢,他轻轻摇头,发出一声带着调侃的轻笑:“啧啧,这般风华绝代的郎君,可不就成了贵人们眼里的香饽饽?”

苏玄染侧睨了他一眼,神色未动,只从齿间吐出“不必”二字,话音未落便要转身离去。

叶落尘快步上前半步,擡手虚虚一拦,语气带着三分无奈七分笑意:“且留步。”

见苏玄染脚步微滞,当即轻笑调侃:“此般之事,已不知是第几回了。”

说罢,轻轻摇头,长睫低垂掩住眼底笑意,语气似叹非叹:“苏兄啊,做你好友,着实艰难。你这性子,为何就不能稍作委婉拒之呢?每次我都要想法子替你圆场……哎……”

话还未说完,苏玄染便已擡步径直离去。

叶落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眸轻轻一弯,笑意再度浮上脸庞。他脚下生风,三两步并作一步,与苏玄染并肩行至马车旁。

时光如白驹过隙,不过一载有余,苏玄染凭借自身才学与过人谋略,从翰林院一众才子中脱颖而出。

如今,已是圣上身边备受倚重的新锐能臣,得以参与诸多机要事务的谋划与决断。

叶落尘也凭借其斐然文采与独到见解,早早踏入翰林院,在这藏龙卧虎之地崭露头角,逐步积累着自己的声望与功绩,为仕途铺就青云之路。

正当苏玄染准备登上马车时,叶落尘跨步上前,掌心微擡作虚拦状:“苏兄,且等等。”

言罢,他转身迈向自己的马车,身形矫健钻入车厢,须臾间又旋身而出,手中紧握着一个精致的锦盒,利落登上苏玄染的马车。

落座后,他将锦盒在苏玄染面前轻轻晃动,眼尾上挑:“瞧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寻得的稀罕物。”

苏玄染目光淡淡,轻轻扫了一眼,未发一言。

见好友不为所动,叶落尘挑眉凑近,故意压低嗓音:“我那红颜知己,对这物件心心念念许久,特意请能工巧匠照着原物重新打造,其间颇费一番心思,苏兄当真不动心?”

苏玄染眼眸再次掠过那锦盒,目光清冷而幽邃。

叶落尘捕捉到他细微的目光停留,眼中闪过得逞的狡黠,正要继续游说。

却见苏玄染已伸手接过锦盒,动作行云流水,神色从容自若,不着痕迹纳入袖中。

叶落尘轻笑出声:“好个清心寡欲的苏大人!”

眼眸陡然上挑,透出几分坏笑,压低嗓音调侃:“偏生每每寻来那‘闺中雅物’,却屡屡收下。”

苏玄染垂眸望向他,眼底泛起一抹转瞬即逝的怜悯。

叶探花郎,本不应这般风流不羁、多情妄为。

叶落尘瞧见好友这饱含同情的目光,脸上的调笑瞬间凝固,他心中陡然涌起一抹难言的苦涩。

旋即,他猛地一甩衣袖,迅速走下马车。

苏玄染看着他离去,唇边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视线仍落在微晃动的车帘上,似在等待着什么。

果不其然,不过须臾,车帘被修长手指轻轻挑起开。

叶落尘斜倚车辕而立,恢复了惯有的疏朗风姿,唇角噙着不羁的笑意,声如碎玉清朗:“苏兄,春宵苦短,韶华易逝,我这便去赴红袖之约了。”

他刻意拉长尾音,眼波流转间又添三分调侃:“莫要担忧,美酒虽好,在下定当恪守君子之约!”

苏玄染静静瞧着好友疏狂的模样,眉眼间添上暖意,忽而轻笑出声:“叶兄,尽兴便是。”

最后一缕残阳没入天际,载着苏玄染的马车,在状元府朱红门前缓缓停驻。

他拂开垂落的车帘,踏落脚凳,步履沉稳却难掩归家心切。

信步踏入,往日暮色里总飘着欢声笑语的回廊,此刻竟一片寂然。

苏玄染穿过垂花门,忽地止步,目光掠过空荡的别院,两间屋子漆黑一片,那抹熟悉的藕荷色裙裾毫无踪影。

他不自觉地心头一沉,旋即又宽慰自己,温曲儿或许同往常一般,正在乳娘处逗弄襁褓中的幼子。

他缓步行至寝房,褪下庄重的朝服,动作看似从容如常,解玉带时却不自觉加快几分。

步入浴房,温热的水流抚过肌理,白日里积压的疲惫也随之渐渐消融。

他动作利落,不多时便已沐浴完毕,素白中衣随意披在肩头,发梢还坠着几滴水珠。

换上素雅常服,腰间仅系一条简约青绦,往日规整高束起的长发,随意用玉簪松绾,更添几分清雅俊逸。

沐浴罢,两处院落依旧静谧无声,他再次迈出垂花门寻觅温曲儿,可四下探寻,始终不见她的身影。

原本满怀期待的心,无端泛起一丝焦躁。

墨竹见主子这般心急的模样,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前去询问府中众人。

不多时,墨竹便脚步匆匆赶了回来,恭敬回禀道:“爷,夫人申时便乘马车出门,说是前往糕点铺,仅带了贴身丫鬟随行。”

苏玄染听闻此言,眉峰骤然深锁,清冽眼眸中掠过一丝隐忧。

温曲儿向来得时精准,每次出门必在黄昏暮色中归来,可今日迟迟不见踪影,着实反常。

此时夜幕低垂,沉沉暮色笼罩着苏玄染的心,一股不安的情绪陡然涌上心头

他疾步登上马车,墨竹见状,亦不敢怠慢,急忙跟上。

马车如离弦之箭,朝着糕点铺方向飞驰而去。

马蹄声急促而响亮,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弥漫,打破了街道的寂静。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一家糕点铺前,墨竹一个箭步跳下马车,向店内之人询问情况。

只是,一家又一家的糕点铺寻过去,每一次得到的回应皆是夫人来过,却又早已离开了。

苏玄染倚在马车软垫上,阖目假寐,指节却无意识摩挲着膝头。

掌心沁出微微薄汗,他不动声色地将手往袖笼里藏了藏。

暮色渐沉,马车在状元府石阶前缓缓停下。

墨竹利落下了车,沉声问门房:“夫人可归?”

马车再度启程,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格外清晰,每一下震动都敲在苏玄染绷紧的神经上。

车窗外夜幕如墨,将整座城池严严实实裹住,可街道上却是灯火通明,一盏盏明灯璀璨摇曳,洒落点点光晕。

马车在夜市入口骤然停驻,苏玄染屈指轻叩车壁,不待墨竹完全掀开帘子,他已身姿矫健地跨下马车。

扑面而来的喧闹声汹涌,苏玄染步伐沉稳,却难掩急切地穿行其中,目光一一掠过熟悉的摊位。

画糖人的铜锅冒着热气,他视线落在着竹板上半干的糖画,那蜿蜒的线条勾勒出的,正是温曲儿最爱的图案。

往昔画面与眼前凝固的糖丝渐渐重叠,他飞快垂下眼睑,掩去眼底转瞬即逝的怔忪。

在香料铺前,他停下脚步,凝视着架上宝蓝色的香包。

老板娘笑容满面地递来新绣的香囊:“公子瞧瞧,这回的针脚可比上次更精细……”

话音未落,苏玄染的身影已融入熙攘的人群。

冰糖葫芦摊位前,裹着糖衣的山楂在灯笼下泛着红玛瑙般的光泽。

苏玄染的目光,紧锁在竹棍顶端那串最大的冰糖葫芦上,裹着糖壳的山楂透亮诱人,正是温曲儿最中意的模样。

摊主刚要开口热情招揽,却见这位华贵的公子忽然擡手,手指悬在半空,又在触及糖衣前缓缓收回。

犹记得上次逛夜市,温曲儿踮着脚尖,指着竹棍最高处的冰糖葫芦,娇嗔撒娇,非要买下那串最大的。

他当时笑着取下递到她手中,看着她咬下第一口时,糖壳清脆的碎裂声,混合着酸甜的果香,还有她眉眼间藏不住的雀跃欣喜。

此刻,摊位前听不到那熟悉的娇俏声音,寒风卷起零星的糖渣,簌簌坠落在空荡的地面。

转过街角,苏玄染脚步微滞,修竹般的身影笔直地钉在蜜饯摊前。

竹匾里,琥珀色的果脯蒙着层冷光,裹糖的青梅泛着幽微光泽,在他眼底碎成温曲儿,倚着他讨要蜜饯时的,盈盈笑意。

夜市里,人流如织,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笑闹声、酒肆的划拳声混作一团,声浪一波接着一波撞来。

苏玄染孑然立在人潮洪流中,衣袍被呼啸而过的寒风带得翻飞。

他垂眸,避开迎面摇晃的糖画摊,脊背绷得笔直。

那些往日里鲜活的烟火气,此刻却成了割裂神经的利刃。

他忽而擡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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