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太女的贤夫 “好色也得有些节制吧。”……(2/2)
穆念白摸向身旁,被褥间还残留着淡淡的温热,只是那只鸟儿却不见了踪影。
薄纱的床幔外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穆念白心意微动,撩开窗幔,却见崔棠已经洗漱好了,只用一只莹润的白玉簪,将如瀑长发都挽在脑后,虽不施粉黛,可素白明艳的脸却胜过春日里最漂亮的白玉兰。
几缕长发顺着他清瘦的肩膀柔顺地垂落,挡住胸前衣襟中露出的,雪白的皮肉。
穆念白眼神一暗,伸手为他拢了拢衣衫。
崔棠穿了一身素净的月白里衣,正捧着穆念白的衣裳,乖巧地跪在床边,等着服侍她更衣。
穆念白心中诧异,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拿过衣裳自己穿戴起来。
“昨夜睡得那样晚,不好好歇着,怎么还起的这样早?”
“还巴巴地跪在床边等我起身,你自己的身子,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崔棠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换衣裳,一边小声为自己辩解:“奴看的话本子里说,伺候太女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哇。”
穆念白心中一阵笑,伸手捏着他的脸颊笑话他:“写那话本子的人这辈子都未必去过京城,你却肯把她胡编乱造的规矩当真。”
穆念白穿好衣裳,凑来亲崔棠额头一下,希望自己的亲吻能让这颗小脑袋瓜变得聪明一点。
“东宫里确实得守着各种各样的规矩,不过如今既在扬州,自然是顺着你的心意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回了京城,进了东宫,有孤在,你再放肆也有人给你撑腰,不用守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规矩。”
“跪着伺候我更衣,是奴才要守的规矩,你以后是东宫里的主子,也得拿出点气势来。”
穆念白虽是在教训他,崔棠心中却很熨帖,他蹭着穆念白的肩头,笑眯眯道:“是,三小姐的教导,奴都记下了。”
穆念白又和崔棠缠绵一会,直到外面等候的内侍几次催促,方恋恋不舍地松开崔棠的红肿的嘴巴,笑呵呵地去前面正厅里料理公务去了。
内侍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位冷面的太女。
穆念白盯着一向沉默寡言,踏实做事的内侍们,挑眉问道:“怎么,孤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内侍早看出她心情愉快,当下也大胆笑道:“难得见殿下这样高兴呢。”
穆念白拍了拍她的肩头,却是少年老成,发出过来人的感慨:“等你娶一个贤夫进门,就知道孤今日的心境了。”
二人说说笑笑到了正堂,穆念白收敛仪容,在桌案后坐定。
第一个押上来的是和慕容珠关在一块的那个倡伎,名叫窈郎,年方十六,被慕容家一个负责记账的小管事常年包着,从他的住处里搜出许多金银细软来,数额之多,远远超过一个管事微薄的酬劳。
穆念白今日就是冲着慕容家去的,审问窈郎不过是走个过场。
她命人把从窈郎屋里搜出来的金银首饰在他面前一字排开,问道:“这些东西都是谁给你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窈郎见惯人情世故,十分上道,急忙如实道:“都是张柳给奴的。”他怕穆念白给他定罪,火急火燎地为自己辩解:“许多东西都是张柳放在这里让奴替她收着的,奴也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张柳犯了什么事,都和奴无关呀!”
穆念白随口问:“那张柳只是个小小的管家,你就没怀疑过这些东西的来路?”
窈郎陪着笑道:“她只说是主家赏的,奴是伺候人的玩意儿,哪敢多嘴呀?”
穆念白伸手,接过内侍递来的一支镂空攒珠赤金凤簪,她轻轻拨弄着垂下的珍珠流苏,心中冷笑,这样的东西,出现在慕容珠的头上都是逾矩,如今却被慕容家一个小小的管事,当作寻常的首饰,随手赏给一个倡伎。
可见慕容家中僭越逾矩的风气,猖狂到何种境界了。
她摇晃手中金簪,再次问道:“这也是张柳送你的。”
见窈郎点头,穆念白看向两侧内侍,内侍们心领神会,一人去叫窈郎签字画押,一人带着官差去拿人。
官差们早就盯着慕容家这个嚣张不可一世的小管事了,穆念白一声令下,不消一炷香功夫就把五花大绑的张柳连同他负责的几册账本,一块扔进了公堂中。
张柳五体投地,狼狈地跪在堂下,三角形的眼睛里一双浑浊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来转去,越发显得她贼眉鼠眼。
她是知道京城本家的安排的,只是慕容珠被关进牢里迟迟没有动静,她心中就忍不住有些惴惴。
她眼珠子叽里咕噜地一转,谄媚笑着,张嘴和穆念白套近乎。
“殿下,殿下,小的是慕容贵君远房的表姐...”
旁边官差们重重一磕手中水火棍,“咚”一声闷响,把张柳所有的话都吓回了肚子里。
穆念白冷冷瞥一眼她,却只将她晾在一边,自顾自地看起那几册账簿来。
穆念白一目十行,她扬了扬手中的账簿,冷笑着问张柳:“这就是慕容家几家首饰铺子的账册?都是如实写的?”
张柳讷讷道:“是,是...这是要缴赋税的东西,哪里敢作假呢?”
穆念白嗤笑出声,面露讥讽。
“要不要孤帮你们回忆一下。”
“你们作假帐的本事,是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