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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秦王的盛怒 “这不是什么坏消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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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代价都不忍付出,她拿什么来和自己争夺太女之位?

沈珂甚至对她生出几分可怜:“好妹妹,你才被认回京中,可不要因为这些小事,惹恼了母皇,失了圣心呐。”

穆念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那条路的。

她的心几乎要被巨大的愧疚与自责拉扯碎,她想,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沈宜兴是天下之主,她怎能这样对待她的臣民,这样漠视人命的沈宜兴,究竟是怎样打败乱世中的那么多豪杰诸侯,问鼎天下的?

她浑浑噩噩地想了许久,回过神来时暮色已经从天边渐渐蔓延上来了,将军们已经下令安营扎寨,生火烧饭了。

宋好文和她一样魂不守舍,反倒苏濂看上去还自在些,看出穆念白心中的痛苦,还能犹犹豫豫地宽慰她。

“战场上本就是会死人的,这些人死在这,也是在为咱们打北狄出力,这是能名留青史的事啊。”

穆念白缓缓地摇着头。

战场确实会死人的,可这些原本可以不死在那个阴冷潮湿的沼泽中,搭桥铺路、或是另寻它路,穆念白可以想出无数中变法避免出现那么大的伤亡。

青史之上也不会有她们的名字,她们就像一缕尘埃,永远地消散在大雪中。

帐外有沈宜兴身边的内侍奉圣上之命牵来,召穆念白去陛下帐中奏见。

穆念白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跟在内侍身后,敛容走进帐中。

帐中只有沈宜兴和几个亲近的内侍,沈宜兴稳坐帐中,冷眼瞧着穆念白。

她开门见山,好不遮掩。

“朕没想到,你会这样不中用,你请命随军时,朕还很高兴,朕还以为你虽然不曾养在朕的的膝下,但脾气秉性,却和朕是一样的。”

“可如今看来,你这样优柔寡断,竟是将你父亲学了个十成十!”

一样的对无关紧要的人生出许多无关紧要的善心。

这是第一次有人用“优柔寡断”这个词形容穆念白,穆念白嘴唇微动,尝试为自己分辨。

“母亲...她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沈宜兴冷笑起来:“你这么可怜她们,有谁会记得你的善心?你在扬州帮过的那些人,有几个会记得你的好?”

穆念白心中也没有定数,只得换了个角度,继续说服沈宜兴:“可是要过沼泽,不止只有这一个方法啊。”

“搭桥修路,总会有更好的方法的!”

沈宜兴嗤笑一声:“搭桥修路...不需要时间吗?战场上时间高于一切,这是你死我活的时候,你要为了几个民妇,将全军置于水火之中吗?!”

穆念白脸色惨败,轻声道:“可是您是天下之主,天下人都是您的臣民,您不该...”

沈宜兴冷笑着:“朕做什么,都是理所应该。”

“那些被朕杀死的人中,不乏和你一样大发善心的人,她们也因为这善心,吸引了许多人围绕在她们的身边。”

她接连说了十几个人名,都是曾经威震一方的诸侯,沈宜兴语气轻蔑:“她们哪一个,不比朕宽容大度,悲天悯人?”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们都太不经打,都太没用了。朕残忍无情,却将她们杀了个精光,你们推崇的那些仁慈宽容,都是没用的东西。”

穆念白实在听不下去,不得不打断她:“可是,那些民妇呢?那些死在战争中的百姓呢?她们算什么呢?”t

沈宜兴很认真地想了一会,竟然微微笑了起来,她耸了耸肩,轻飘飘道:“算她们倒霉。”

“下辈子注意点,不要再投胎到朕的治下了。”

穆念白的打断让她十分不满,沈宜兴缓缓拔出腰侧的长刀,用寒光闪烁的刀尖指向自己的亲女儿,漠然道:“拔你的刀,让朕看一看,你到底中不中用。”

早在扬州时,穆念白就听过沈宜兴以一挡百的事迹,这些天她也见识过了沈宜兴的身手,她现在甚至有些明白,为什么沈宜兴分明这样残忍嗜杀,望之不似人君,但仍然可以在残酷的厮杀中脱颖而出,稳定中原。

——因为她实在是太能打了。

放眼天下,难寻敌手。

穆念白心知肚明,自己旧伤未愈,能在沈宜兴手下撑过十个来回已实属不易。可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咬着牙,强忍着胸中翻涌的气血和刀刃相撞时,从虎口处传来的巨震与疼痛,竟硬生生在沈宜兴手下走过了近二十个来回。

沈宜兴的刀刃还是停在了她的颈侧,锋利的冷铁将皮肤激起一层细密的疙瘩,穆念白紧闭双眼,侧头向沈宜兴露出自己的要害示弱。

她脚步踉跄,气息不稳,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沈宜兴却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收刀后吝啬地夸了一句:“不错,到底比沈瑾和沈珂更中用些。”

“只是离朕想要的还差得远呢,回去接着练吧。”

内侍把穆念白送了出来,穆念白紧紧捂着胸口,竭力忍着咽喉中那一口腥甜的血液。

回到自己的营帐,权左权右已经等候多时了,她们看着穆念白难看的脸色,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模一样的犹豫的神情。

崔棠的坏消息,要不要告诉三小姐呢?

穆念白早已经看出不妥,勉强笑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到现在这一步,我还有什么听不得的?”

权左权右这才说:“崔棠成婚了,嫁给了您留在穆府的管家翟兆。”

穆念白浑身颤抖,深吸几口气,胸腔起伏不定,她紧紧捂着嘴巴,闷声咳嗽。

“我音信全无几个月,结契树恐怕早就枯萎了,他若是以为我死了,另嫁她人追求新生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自顾自地说服自己:“这不是什么坏消息。”

权左权右对视一眼,小心翼翼道:“可我们来时,他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穆念白忍了一路的那口血,终于还是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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