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奇幻 > 百岁之后 > 第86章 干净整洁都与他再无关系。

第86章 干净整洁都与他再无关系。(1/2)

目录

第86章干净整洁都与他再无关系。

在将梵文翻译为雅言后,一沙弥捧着沉重的竹简从相连诸多宫室、殿室的宽敞甬道走过,朝着最幽静的弥勒殿行去。

然途径大佛殿时,无意间窥听到两人的谈话。

那是乘车前来白马寺参佛的贵族娘子,她们肩披华帛,梳着层层堆砌而起的繁复高髻,金饰与步摇妆饰其间,携着满身梵香,步履缓慢地倂肩走在甬道,时不时侧耳交谈。

右侧服紫色印花披帛的贵妇得知好友是来洛阳听名士与佛僧的辩经,遂向其提及了一件逸闻:“你可知洛阳近日出了一件事,就与这些僧人有关。”

久居在冀州的妇人已经多年未归故土,闻言看着身旁的人,虽然没有出声,但殷切的眼神在期盼她能够再多告知自己一些。

于是贵妇接着前言道:“据言传有僧人不顾天下法度,长期和一位出身贵族的娘子行不伦之事,此事只要是常来往佛寺的人,几乎都有所听闻。”

妇人瞬间就拧起宽眉,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嫌恶之意,似乎惟恐会有辱自己对佛的一片虔诚:“难道就是白马寺的僧人?”

只是贵妇对此内情毫无所知,惟有左右轻晃了下头。

但这件事却让礼佛数年的妇人想起了高祖之女的事情,鼻息间惟余鄙夷:“这便是上行下效所致,因昔年有公主如此妄为,身为阿爷的天子非但不严惩立法,反为其遮掩,所以后来才有玉阳公主同样效仿,以致如今又出同样的祸乱。”

随着二人慢慢走远,交谈的声音也逐渐不见。

沙弥则抱着竹简继续去往西面的宫室。

*

宫室门大开,微阳照入弥勒殿。

在这,一切都显得温暖却又宁静。

一名青年僧人就跌坐在竹席上,闭目诵读着早已谙熟于心的经文。

沙弥放轻步伐,把竹简放在竹席的右侧,然后跪侍在旁:“机圆大禅师,这些皆是晋阳僧人所译的经文,他们想请大禅师检校。”

数日前,晋阳有僧人来洛阳交流佛法,得知那位十几岁就在名僧身侧译经并受具足戒的缀文大德已从西域回到白马寺,所以慕名前来。

从少年时就备受天下瞩目的青年僧人没有睁眼,闻言暂停诵经,语气中稍有不解:“自从大德去了骊山及在那里涅槃以后,我便很少再译经,翻译梵文一事也早已不能与神湛等人相比,他们应该去天宫寺求教,而非来此。”

同样仰慕青年僧人的沙弥轻声驳斥:“可对于那些人而言,天下只有一位十几岁就受具足戒的机圆。”

机圆叹了口气。

这样的盛名就像是枷锁,戴上了他的身上。

众人都敬他,但也远他。

以致他永远都无法与人真正地走近。

沙弥知道僧人如此是应允的意思,于是把竹简按照次序摆置,口中也难以闲逸,谈起前面才视听到的事情:“听闻洛阳有僧人与一贵女行不轨,已有很长的时日,此等举止简直就应腰斩于..”

机圆还未听完就已皱眉出口制止其言行:“修行之人应勿妄论流言。”

被训诫的沙弥知错低头,呢喃一句:“但她们说那个与僧人淫.乱的女子就是那位观音——”

机圆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眼,口中所诵读的经文戛然而止。

沙弥最后未尽之言也清晰落在耳畔。

——“褚昭仪。”

*

褚清思站在堂前,越过楼阙重檐向外遥望,目光时而清浅,毫无任何情绪,时而又像是渭水水面的雾,浓郁到让人看不清,或畏惧,或同情。

这已经是她闭门不见客的第二十日,也是她被女皇抛弃的第二十日,期间没有任何命令从女皇口出,似乎要放任她自生自灭。

不过短短二十日,已经足够使得后背的笞伤开始逐渐痊愈。

而她被困在这里,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长安那边的动作。

听见步履声渐渐逼近。

褚清思低下微仰的头,偏过视线,看着前世那个在渭水边送了自己最后一程的老翁匆匆走来。

说。

“小娘子,洛阳近日忽然出现了流言。”

“有僧人与一女子淫.乱...”

她虽被困于陋室,然耳目却并未闭塞,很多的事情都知道,当下开口替老翁将未尽之言继续说完:“他们说那个人就是我。”

见女子唇边还有淡淡的笑意,老翁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宽慰之语,好像并不需要。

倘说愤懑之言,更显得胸襟狭隘褊小。

然老翁心中的悲痛却愈盛,脑中不停浮现出对自己有恩德

的褚儒父子二人。

女子的清名一旦被毁,无异于是用钝刀割肉,一生都要被天下人议论、诋毁,直至死去都不能摆脱,污名将追随其远至黄泉。

但因忧虑女子如今不过是强颜欢笑,所以老翁也不敢再继续谈论此事,虚心一笑:“好事之人的谣传而已。”

少顷便叉手如平时道:“有人想见小娘子。”

从第一日就告知众人自己不再见客的褚清思皱了眉,眉目间似有不悦。

可训斥还未出口,红色的翻领兽纹胡服出现在甬道,稍显宽大的革靴在履过平地时发出声音。

“褚昭仪。”

褚清思收目敛手,轻轻一低头:“弘农县主。”

李见音几步并为一步,走上前用双手去扶持:“褚昭仪不必多礼。”

随即她又退后一步,恭敬规整地躬身行礼:“不论如何都理应是我向昭仪致敬,周全礼数。”

褚清思没有推据,转身请人登堂。

待二人都在案后的长席跪坐好,她平静向堂上扫视一眼。

面前之人散下高髻,束黑发为双髻,这是太初宫中的宫人常束的发髻,衣服也是那些宫人最爱穿的胡服。

褚清思的声音有所凝滞:“如今我‘闲赋’在家,县主此时涉险来找我,难道是太子宫又在为难县主?”

自从女皇赐封李见音为弘农县主,太子照就像是一个争宠的孩子,常命宫人、寺人前去欺辱,见女皇对此无动于衷才会觉得舒适。

彷佛这样就证明母亲是真的对长兄李询毫无感情了。

李见音赶紧摇头:“是我从宫人那里听闻了洛阳近日所流传的事情,所以求萧三郎带我来到昭仪家中。”

萧三郎乃太常卿萧集之孙,萧风之从孙,依照姻亲也勉强算是玉阳公主的从孙,而崔盛儿是萧集妻的外生女,崔盛儿被女皇赐死以后,太子照私下对发妻的亲族多有照拂,萧三郎能够将李见音以宫人的身份带出太初宫并非难事。

她惟恐会言语不当会伤害到女子,语气变轻,开口时也更加谨慎:“昭仪可还好?”

褚清思闻言不禁笑出声:“这于我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李见音听到这样一句话,一时愕然到失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