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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谁的人,谁来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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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谁的人,谁来求。

最终,褚清思决定与他们同行。

她知道男子为何要故意逮捕陆深。

既然他如此想要自己出现,那不妨就满足他。

而且随行亦能便利她绘制地图之远。

翌日从牧场出发以后,数驾车马沿着苏木河往前齐驱离去。

高枭、宇文劲随从男子一直巡行到大宛都督府为止,在城邑居住几日后,遂又启程沿着赤河归还。

褚清思则大部分时间都在车内或居室不出。

及至某日黄昏,因难以赶到二十里之外的驿馆,又再次在水源附近安营。

褚清思所乘坐马车的帷裳才终于有所浮动,但因为一日都未下车,即使不是跪坐,而是用最舒适的各类姿势坐卧,可关节肌肉未能屈伸,血液难以疏通,身体也早已变僵。

一起,便再难继续动作。

陆深见状,率先从另一驾车中跳下,疾步至车前。

望着眼前所出现的手臂,褚清思将右手置于其上,五指稍稍用力以握之,然后借力起身,弯腰从帷裳后出来,果断跳下车。

陆深随即收回手,转身去拿水囊,又举起朝女子扬了扬手:“阿姊先去,我去装些能够饮用的水。”

急需散步来缓解身体酸痛的褚清思闻言,朝少年迈步:“小深,我与你一起去。”

陆深于原地停下。

随即二人倂肩而行。

在看到那条汩汩流淌的赤河后,少年当下就朝着河边跑去。

褚清思也走至陆深以右,位于他下游的方向,及至相隔四五尺以保证不会影响饮水才屈身下去,伸手入水,轻轻拂动,感受着一日中少有的清凉。

这是祁连

天山所融化的雪水。

与此同时,她又擡起头,出于习惯的看向四周地形。

赤河所流向的方位是沙州那边,在后段要经过一个沙漠。

但此处却依然还是覆满茵茵绿草的原野。

“泱泱。”

褚清思循声转头,乘势从河边站起:“宇文阿兄。”

拿着水囊大步迈来的宇文劲也未曾急着去装水,而是走至女子身边,目光朝安营之地望去:“这些时日,他可有来找你?”

他身为将领,有卫戍长官之责。

不能时常在女子身旁。

褚清思摇头。

数日来,男子从容如常,彷佛队伍中便没有自己的存在,且他是洛阳而来的天子近臣,不论是乘马或是乘车都在行军前面。

她与尉迟湛所率的玄甲武士则是跟随在后。

在自己的命令之下,还有意间隔数尺,几乎少有会面。

可自从牧场的事情发生以后,宇文劲十分确信那人必是有所图:“那泱泱是否知道他意欲何为?”

二人之间曾比任何人都要亲密,卜、数及经典都皆是男子所教导,心中所想也应有所共通。

褚清思继续摇头。

她也猜不到男子所想。

若是从前,早在自己出现在牧场宫室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会有所举动。

可如今却让她开始怀疑..或许他们都想错了。

那日少年并不是男子命令逮捕的。

而在他们谈话间,疾风卒至。

沙砾飘扬的让人毫无防备。

眼中也被异物侵入,褚清思迅速低头眨眼,想要用何物来遮挡的时候,恍然想起帷帽被自己遗留在车中。

于是她只好眯着眼睛,伸手将右端被掖入腰裙的蓝色披帛,然后将足有两尺宽的披帛尽数展开,效仿西域的妇女将发顶复住以挡风沙,再把垂下的左端绕向身后,长颈也被遮蔽在绢帛之下。

随后,又用擡手将蓝帛拉起,遮住口鼻。

庆幸的是大风很快便消弭。

褚清思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两指互相摩挲,那层薄薄的沙尘便于指腹聚起。

这是沙漠的黄沙。

在野草茂盛的原野不会出现。

宇文劲放下遮眼的手臂,见女子深思,遂擡手指向前方为其解惑:“我们已在赤河的后段,沙漠就在不远处,距此不过数里。”

褚清思颔了颔首,而后弯腰将手指浸入河水中:“但若是要回安西都护府不需要经过沙漠。”

宇文劲也同时屈膝跪地,皮囊在水里发出咕咚声,其中还有人声:“黎明出发时我就已发觉异样,但去问高都护..他也只说我们此行去龟兹,不回安西都护府。”

褚清思垂下眼眸,视线落在河面:“可为何之前不去?”

自牧场出发去大宛的商路是从汉朝就开辟的,所以会经过龟兹,但他们却未走那条商路,绕道而驰。

那时她就开始好奇,毕竟安西四镇是西域最重要的城邑所在,必然在巡行之中。

宇文劲忽缄口,头颅擡起,以跪姿看了眼女子,复又专心看着河中:“是他的命令,高都护也不知道为何。”

褚清思不再言,当下就明白刚才那一眼是出于何意,沉默着把手上的水迹擦去。

装好水的陆深刚好听到,乖巧走到女子的身边:“阿姊,那我们还有几日可到龟兹?”

他们耗费多日才从牧场到大宛。

而自大宛归还,也已有半月。

一直骑马使得腰背近折,臀股亦快要腐烂,所以即使是那些玄甲武士有些都开始乘车,惟有生长在西域的都护府士卒仍还能坚持。

褚清思在心中想着自己所绘的地图,依据地形默默计算着:“既然我们已在沙漠附近,大约三日以后便能到。”

宇文劲的皮囊也很快满溢。

三人又一起往回走。

玄甲武士将营帐搭好。

褚清思、陆深及尉迟湛围着篝火在胡床坐下。

宇文劲则回到几尺之外——都护府一行所安营之地。

*

夕食后,群星闪烁。

一日的跋涉过后,除了有卫戍的士卒依然沐浴在月色之下,众人皆已前去休息。

七月流火,炎热仍存。

因昨日在官修的庐舍沐浴过,所以今夜褚清思更好衣便重新坐回篝火旁的胡床,手中还拿着卷起的皮帛。

她在火光中展开,上面有山川河流及城邑、沙漠的所在,但惟独牧场的位置被有意隐去。

女子的目光随即又望着空白的地方。

那里是天山以北。

高枭昔日也未说错,自己真正意图并不在天山以南的安西,而是天山以北的庭州,突厥常年侵扰庭州及控制西域诸国,使得中原通向西域的商路中断,中原遂出兵。

可虽然突厥已被灭,但那里仍有突厥各部的残留,就像是烧不尽的野草。

她记得,阿爷还未自杀的时候,便常常言及若能让突厥十姓也臣服于中原,对西域的统治将完成纵横之势。

只是昔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与突厥的战争未能终止。

饥渴而醒的陆深揉着眼睛从用以休息的其中一个帐幕走出。

望见篝火旁的身影,他走过去,然后弯腰拿起遗留在胡床旁的水囊:“阿姊还未寝寐吗。”

褚清思摇头,连日不出,如今只想多呼吸天地之气。

她看着少年的举动:“饿了?”

陆深局促地点头。

因为距夕食才不过两刻。

褚清思莞尔:“车上有饼,风干的牛肉也还有。”

少年郎君的身体尚在成长,极易感到饥饿。

陆深闻言,拿着水囊去用以贮藏的车驾内取了个胡饼就返回坐下:“阿姊为何要绘此地图。”

褚清思缓缓卷起:“贸易、战争..用处极多,皆看使用它之人。”

少年咽下一口饼,又饮一口水,随即便擡头望着头顶的星空,又好奇而问:“阿姊可会星卜?”

褚清思轻晃头颅。

那人未曾教过。

言毕,她也再次意识到自己所有的一切居然都是从他那里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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