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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九十二个女主 与她共死(二更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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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些什么。”赵瞿擡掌轻轻握住她的手,“时辰还早,你再多睡一会,朕要启程去白云山送葬太后了。”

见他不愿多说,谢昭昭也不再追问了。

其实她早就清楚自己命不久矣,在她半年多前恢复记忆时,她阿爹请来的郎中便道她已是药石罔效,只能靠名贵的补药勉强吊着性命,能活到哪一刻全看天命。

所以从谢昭昭嫁入东宫那日起,她便做好了与仇人们同归于尽的打算。

反正她是将死之人,多杀一个都是赚了。

后来谢昭昭无意间察觉到被赵??伤害能恢复精气神,她便上赶着追在赵??身后等他动手取血,也算是体会了一把正常人气血充足,食欲旺盛的感觉。

只可惜这终究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纵是短暂帮她提了神,事后过不了太久她依旧又会恢复那病恹恹的模样。

到了如今,谢昭昭虽然做不到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却也能平和待之了,左右该杀的人都杀了,只差一个赵??她便是此生圆满了。

谢昭昭躺回榻上,重新阖上惺忪睡眼:“早点回来。”

赵瞿应了声好,更衣盥洗过后坐上了备在殿外的金辂车。

此次送葬的仪仗队很是庞大,除去敲锣打鼓开道的先导仪仗队,还有引驾仪仗队、车驾仪仗队以及后部的鼓吹乐队和后卫部队。

而太后下葬乃是国丧大事,文武百官也要随之前去,步行护送太后灵柩至皇陵之中,以表对太后的敬重与哀思。

从千秋殿到远在京郊外的白云山足有一个多时辰的脚程,好在已是入冬,白日不再那般潮湿闷热,只是今日天气阴沉着一丝风气都没有,官员们需得一边走一边哀恸地哭,还未出京城便已是口干舌燥,汗意涔涔。

如黄太尉这般的武官倒还好,那些弱不禁风的文官行至半路便面色苍白,气喘吁吁,脚下虚浮地好似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但即便如此,他们却谁也不敢耽误时辰,就算体力不支也要咬着牙向前继续赶路。

黄太尉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吕丞相,眼底似是浮现出讥诮之色,转而望向了身侧并肩而行的谢父。

此乃害死他妻儿的罪魁祸首之父,不管论资质,还是论家世背景,谢父都根本没资格与他并肩,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他打心眼里瞧不上的小喽啰,竟是成了银印青绶的御史大夫。

旁人都道赵瞿先前的庸碌无能皆是伪装,若叫黄太尉来说,赵瞿便是他见过最昏聩颟顸的天子。

赵瞿不辨是非黑白,只听闻那女人的一面之词便随意处责了他的独子,若是按照律法惩处也罢了,可赵瞿却残忍成性,不等他儿辩别一句,便将他儿斩成了太监。

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赵瞿已将事情做到这般境地,仍旧不愿罢手,直逼得他妻儿双双丧命,临死前还声誉不保。

如今放眼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他黄太尉的嫡长子曾在相公馆接过客,乃是受人凌辱至死?

可叹他至今连妻儿尸首都未寻回,若此仇不报,他非为人父。

黄太尉已暗中调动兵权,将禁军势力提前部署至各处要道,但赵瞿此人狡诈多疑,此行安排了许多护卫私兵随从,若是在前往白云山的途中动手,胜负尚难预料。

是以他思来想去,最终将赵瞿的命丧之地定在了皇陵之中。

按照礼规,赵瞿需要亲自将太后灵柩送葬到皇陵墓室,除贴身随从以及太子赵??和三公九卿的权臣之外,其他官员和闲杂人等皆要侯在陵墓外守丧。

黄太尉废了许多功夫才拿到了当初建造皇陵的墓图,通常修建皇陵的工匠会在皇陵建成后被殉葬,因此便有工匠为了活命偷偷在这陵道中布了逃生暗道。

他提前将禁军埋伏在了皇陵暗道之中,只待赵瞿进入皇陵,他一声令下便可以直取赵瞿性命。

思及至此,黄太尉瞥了一眼站在百官之首列的赵??。

也不知道那吕献用了什么法子说动了赵??,一贯行事优柔寡断的赵??,竟咬着牙加入了他谋逆弑君的队伍里。

但不论如何,赵??的加入于他而言终归是好事。

待到赵瞿驾崩后,赵??便是赵瞿唯一的继承人,那皇位自然要落在赵??头上,届时黄太尉拿捏着赵??弑父的把柄,还愁把控不了越国的朝政大权吗?

行至白云山皇陵时,已是巳时。

赵瞿下了金辂车后,丧钟幽幽长鸣了九声,最后一声时,他本该踏足进入皇陵,却仍定定站在皇陵墓室外未有动作。

他不动,太后的灵柩便只能停在皇陵外。

文武百官皆朝着赵瞿看去,黄太尉等得心急难耐,却又不便出声提醒,只怕引得赵瞿生疑。

他擡首往吕献的方向瞥了一眼,吕献并未看他,而是在与赵??对视。

此时最适合站出来说话的人就是赵??了。

但赵??浑身僵硬,后脊不断渗入冷汗,他足下似是被水泥灌住,喉结滚了数圈仍是迟迟不敢开口。

明明今日天气阴沉,赵??却觉得眼前一阵发白的亮光映着双目,晃得他头晕目眩,隐隐有些恶心想吐。

他强压下肠胃中的不适,下意识地寻望向吕献,好巧不巧正对上吕献黑黢黢的双眸。

两人四目相对,赵??只觉得血液逆流,脚底生寒,好似又回到了那日接过吕献递来的书信后查看的那一瞬。

其实信上只写了一行小字:太子非皇室血脉,人证物证皆在。

他如遭雷击,瞪大眼睛忍不住质问吕献这密信上所言是何意。

吕献只是笑笑,顺口说出当年太后是如何让橙昭仪与人私通,又是如何瞒天过海将橙昭仪腹中的公主换成了赵??。

吕献还道,当年人尽皆知的剖腹取子不过是太后使得一出障眼法——橙昭仪的确难产,那是因为橙昭仪并未与赵瞿有过夫妻之实,事后将此事告知太后,太后却将错就错让橙昭仪与人私通怀上子嗣,橙昭仪为赶着“足月”生产便服用了汤药,使得腹中孩儿早产。

待到橙昭仪好不容易诞下子嗣,太后想要将其女胎换成男嗣,谁料橙昭仪临时反悔,死活不愿将两个孩子交换。

于是太后怒极之下便给橙昭仪喂了哑药,一剑割开了她的肚子,将男嗣塞入其中,再故意叫稳婆通知赵瞿说橙昭仪血崩如注,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恐怕是母子性命不保。

于是赵瞿闯入产房时,正巧看到剖腹取子的那一幕,便让人以为赵??是从橙昭仪腹中刚刚剖出来的,任谁也不会怀疑他不是橙昭仪怀胎十月的亲生之子。

赵??自然不信这些荒唐之言,险些提剑砍在吕献身上。

但吕献面不改色,只道当年太后杀人封口之时遗漏了一个重要的人证,赵??信不信不重要,只要赵瞿相信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赵??当即便泄了气。

他虽懦弱了些,却也不是个愚笨之人,先不论吕献所言是真是假,倘若这传言让赵瞿听到,再搬出一个不辨真假的“人证物证”相佐,他恐是性命堪忧。

而如果他答应与吕献、黄太尉等人结盟谋逆,他尚还有一条生路可寻。待到他登基为帝后,三人也算是互相拿捏把柄制衡彼此,届时再想慢慢收拾他们也不迟。

总归赵??如今是一脚踏在了悬崖边上,回首望去再无退路,他只能继续向前。

思及至此,赵??敛住视线,向前快步走去,躬身停在赵瞿身侧作了一揖:“父皇,吉时已到,皇祖母的灵柩亟待入土为安。若误了时辰,恐违天意,亦难慰皇祖母在天之灵。”

赵瞿垂眸扫了赵??一眼,视线轻飘飘地在他发白的脸上停留半刻,随即擡步向陵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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