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十九个女主 无名的妒火(二更合一)……(1/2)
第49章四十九个女主无名的妒火(二更合一)……
如今已是初冬,罗浮山夜里的风漫着一层刺骨的湿冷。
橙淮推辞有约先行离开,谢昭昭几人分别回了各自的营帐增添衣物,她翻出鹅黄色锦缎兔毛披风,正要披在身上,肩后却倏而一沉,瞬间被浓郁的龙脑香包裹住。
是赵??将他的绒氅披在了她身上。
“阿昭,你这披风穿了多少年?”赵??望着她披风围领处一圈微微打卷的兔毛,嗓音含笑,“夜深露重,你的披风不保暖,先披着我的,等冬狩结束,我着人给你制一件银狐裘。”
谢昭昭笑了声:“看来殿下对狩场那只银狐亦是势在必得。”
赵??一边垂首为她系上披风垂带,一边道:“听阿昭这意思,还有人也对那银狐势在必得了?”
谢昭昭:“橙梓也要给我做件狐裘。”
赵??擡眸望向她时,正对上她嘴角若有若无的浅笑。
他微微一怔,恍惚间好似想起了两三年前的谢昭昭。
谢昭昭从很小的时候就成了他的伴读,那时候她还不到他的肩头高,性格孤僻,身子又虚又弱,却是一言不合就喜欢与人打架。
但她在外人眼中张牙舞爪,到了他面前便会敛尽所有戾气,变得乖顺而柔软。
再长大些,谢昭昭便总喜欢对着他笑。
她生得好看,那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像是山野间奔跑跃动的麂子,眸子明亮清透又充满勃勃生机。
如今想起来,谢昭昭似乎很久没对他这般笑过了。
是了,他这样伤害她,算计她,她又怎么会笑得出来呢?
若他是谢昭昭,恐怕要对自己恨之入骨了。
赵??不敢再看她,垂首轻握住了她的手:“阿昭,你再等一等我……”
等他像赵瞿那般权倾天下,等他还完了薛蔓的恩情,他必定十倍百倍对她好,再不叫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营帐到望舒湖并不算远,还未靠近便听到少年少女们嬉笑打闹的声音,漆黑的夜空布满灿灿星辰,植被茂密的林子里飞舞着细碎的流光,仔细一看才知是萤火虫在林间穿梭。
谢昭昭几人前后并排走在湖边,谢彰彰似是看什么都好奇,目接不暇地望着四周:“阿姐,这怎么还有人摆摊子?她们脸上为什么戴面具?手里好像还拿着兰草?”
橙梓知道谢昭昭也是第一次来,便开口替她解释:“冬狩说是狩猎,但在开猎前其实也是一场相看宴。那些摆摊的人不是普通商贩,而是提前部署好的官家货郎,专为宴上的贵人们提供兰草和面具。”
“越国民风开放,那些快要到了婚嫁年龄的男女们,便会趁着冬狩的机会寻觅良缘,不论男女只要看中了对方,都会送上一株兰草表明心意。若是接受心意,就会将那兰草别在腰间,以示情定有主。”
“至于那面具,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为了更好分辨男女们是否婚配。”橙梓指着那样式众多的动物面具,“只有那未婚的女子和男子们才会佩戴面具,不过这毕竟是相看宴,是以这些面具只能掩住半边脸。”
谢彰彰犹豫了一下:“我能去看看吗?”
谢昭昭还未应允,橙梓已是点了头:“当然可以,那边很热闹,要不然我陪你过去?”
说罢,她似是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越俎代庖,连忙看向谢昭昭。
谢昭昭自是能看出来橙梓的不自在,从赵??来了营帐后,橙梓便像是浑身有虫在爬,一分钟恨不得八百个小动作。
这不是喜欢一个人时表现出的踌躇不安,而是下意识想要远离的抵触。
——橙梓不想跟赵??待在一起。
“去吧,别跑太远。”
谢昭昭没有拆穿橙梓的心思,点头应允下来,对橙梓叮嘱道:“麻烦你帮我照看妹妹。”
橙梓如获大赦,连连点头,拉着谢彰彰便转头离开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赵??却是趁着空隙去买了一株兰草。
谢昭昭一擡头就看见怼到自己面前的兰草,她忍不住看向赵??,神情不掩惊讶。
赵??抿着唇,眉目低垂,似是有些羞涩:“阿昭,送你。”
他成婚前曾当众向她弹奏凤求凰求爱,只是那时候他并不喜欢她,完全是为了薛蔓的身体才出此下策。
初时赵??心里很别扭,许是觉得这样做对谢昭昭不公平,又时而觉得自己此举是背叛了薛蔓,直到谢昭昭真正嫁进东宫,他的心仍在摇摆不定。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对谢昭昭心动,但事实便是这样,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还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突然想起她。
赵??向来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感情,在此事上亦是如此。
他暗中挣扎过,更试图通过冷落她的方式控制自己的心,可惜越是克制便越是失控,当他意识到赵瞿或许对谢昭昭有意时,心口像是溢出了沸腾的熔浆,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发烫。
赵??第一反应竟是害怕。
他怕赵瞿抢走她,更怕她爱上赵瞿。
好在是虚惊一场,他还有机会和时间挽回这一切。
谢昭昭盯着赵??沉默了一瞬,伸手接过了兰草,莞尔一笑:“殿下,咱们都成婚多日了,何须此物来定情?”
赵??听闻此言,心底莫名涌上一股失望的情绪,他当然知道这送兰草的举动有多么幼稚,但他方才就是忽然生出了想要送她兰草的冲动,像是想要弥补先前当众求爱的利用。
这次他是真情实意的表白。
他本以为谢昭昭会配合他的稚拙,收下兰草后别在腰间,她却只是收下了兰草,再没有一点其他的动作了。
当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赵??暗自在心里别扭了一会,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虽然谢昭昭没有将兰草别在腰间,但谢昭昭也没有扔掉兰草,而是一直将兰草紧紧握在手心里,像是捧着至宝,时不时便垂眸打量一眼手中的兰草。
两人沿河走了没多远便隐约听到了赵瞿说话的声音。
谢昭昭擡头看去,只见望舒湖畔旁,绿茵地上铺着大片的草席,左右用屏风围挡,前后站着两排身穿金甲的侍卫。
赵瞿坐在篝火前,正懒洋洋地撩起袖子在片生肉。
摆在盘中的牛肉色泽红润,纹理清晰,清癯修长的手指轻握玉柄银刀,随着刀刃的不断移动,一片片薄如纸纱的牛肉片从整块牛肉上飘落下来,整整齐齐地躺在白玉盘中。
篝火上夹着一个银质的网架,他随手将牛肉片摆放在架子上,滋啦一声冒起油脂,原本红润的肉片在高温下迅速变色,边缘微微卷曲。
这一幕似曾相识,谢昭昭隐隐记起长公主生辰宴上,赵瞿也曾亲自片肉,煎肉,然后温柔地赏赐给长公主食用。
但问题是上次他烤的是人肉。
恍然记起这画面的人,不止谢昭昭,还有坐在赵瞿身旁的吕昭仪。
不过短短几日,吕昭仪已是削痩了一圈,她面色苍白,双目无神,肩背向下微微垮着,看起来活像是得了肺痨。
如今赵瞿每天都要召见她很多次。
在外人眼中这是足以嫉妒到眼红的独宠,而吕昭仪却清楚地明白,赵瞿是在折磨她。
偏偏他并未伤害她,只是将她带在身边,让她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总也无法忘记那如噩梦般血腥残忍的一夜。
父亲对她期望极高,听闻她得宠便托人送信,命她趁热打铁,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尽快有孕。
她不敢将实情告诉父亲,原本还能将救命的希望寄托在谢昭昭身上,听闻谢昭昭离宫归了东宫,她险些哭瞎了自己的眼睛。
此时听到脚步声,吕昭仪下意识擡首,恍惚间看清了谢昭昭的脸,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伸手揉了揉眼,顿时来了精神。
她直勾勾看向谢昭昭,脸上仿佛写明了几个大字:救救我,救救我。
谢昭昭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赵瞿今日并非是单独与吕昭仪对酒赏月,左前侧还坐着深衣打扮的两人——那不是越国常见的服饰,看起来像是中原人的官服。
这本书是架空文,除了坐落于岭南的越国之外,中原还分布着三个国家的势力,分别是郑国,宋国和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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