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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四十一个女主 任由摆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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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瞿迷茫。

赵瞿震惊。

而后便是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他恍惚迟疑的时候,谢昭昭走了过来。

她淌着池子里的温水,哗啦啦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像是鬼魅惑人的低吟。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就像是他控制不住那东西一样。

闭着眼的感官,似乎要比睁开眼更敏锐。

赵瞿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一切细微的动静,她的心跳声,她的呼吸声,甚至于她的气息也比往日更加炽热。

倘若那时候谢昭昭摸一摸他的心口,怕是一眼就能堪破他的伪装。

赵瞿从未有过这样奇妙的感觉。

她指尖所触之处,每一寸皮肤都泛着酥酥麻麻的灼意,无法言喻的刺激感仿佛一道雷电在脑海中炸开,沿着四肢百骸贯通而下,又快速地弥漫开,化作一阵阵颤栗。

像是会麻痹神经的毒物,让他无法思考。

甚至堕落到沉溺其中,听到她大不敬地喊着他的名字,他亦是不愿醒来。

直到谢昭昭不经意间摸到他腰后的疤痕时,他才恍惚清醒过来,心尖似是颤了下,不知是怕吓到她,还是怕她嫌恶心。

她沉默不动的那一刻,好像变成了漫长的一整年。

赵瞿静静地等待着。

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可惜没等到谢昭昭做出什么反应,那坏事的赵??便莽莽撞撞闯了进来。

赵瞿沉默的时间太久,以至于谢昭昭以为他不会回答,她正要转移话题,却听他淡淡道了声:“刚醒。”

谢昭昭自是不信他的说辞,抿了抿唇:“陛下方才起热高烧,任太医来过,凑巧他家中有急事便先行离开,将药浴擦身的事情托付给了我。”

说罢,她又忍不住道:“既然陛下已是无碍,我就先退下了。”

不等赵瞿回应,谢昭昭哗啦一下站起身,匆匆忙忙便想要离开,还未擡腿迈出汤池,脚踝上倏而多了道沉重的牵扯力。

赵瞿攥住了她的脚腕:“你就这样走?”

谢昭昭愣了愣,后知后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湿漉漉紧贴在皮肤上的外袍。

她刚才褪下赵瞿里裳,看到某处模模糊糊的轮廓后,忽然生出一丝危险感,便随手捞了一件外袍裹在了身上。

但袍子布料薄,浸透了水就像是没穿一样,贴在身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曲线。

赵瞿松了手,转身背靠在汤池边,微微阖目:“换好衣裳再走。”

重喜早便备好了干净的换洗衣物。

谢昭昭褪下湿透的外袍,仓促地擦了擦身上的水,手忙脚乱套上了衣裙。

她忍不住想,她要是会遁地就好了。

便如此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遁到岭南之外,也免得日后再与赵瞿相见了。

谢昭昭穿好衣裳便径直往殿外快步跑去,跑出没多远又倏而顿住脚步:“陛下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赵瞿想也不想:“不能。”

他垂着眸,指尖轻叩在池沿上,皮笑肉不笑道:“朕要将她大卸八块。”

谢昭昭:“……”

没想到她还一个字没提,他竟已是猜出了她的心思。

谢昭昭并不想站在任何人的立场上去批判别人,于她而言,这件事本身就跟她无关,所以谁对谁错也根本不重要。

她只在意结果如何。

倘若赵瞿杀了吕昭仪泄愤,便是与吕家,乃至于整个北人一族为敌。这原本跟她也没有关系,但现下她许多事情都要依仗赵瞿,要是赵瞿提前给自己作下线了,她的好感度该怎么办?

她可不想再转头去攻略赵??。

谢昭昭试图与赵瞿讲道理:“吕昭仪犯下大错自是罪该万死,陛下想要怎么惩治她都不为过。只是吕丞相为北人之首,这些年效忠陛下,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亦有苦劳,陛下便是看在吕丞相的面子上,不妨再给吕昭仪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她的确该死。”赵瞿自喉间挤出一声轻笑,“若想重新做人,何须如此麻烦,朕帮帮她就是了。”

“……”

谢昭昭怀疑自己说了这么长一段,听到他耳朵里就是“吕昭仪该死……阿巴阿巴阿巴……吕昭仪重新做人……”

完全是对牛弹琴。

赵瞿似乎根本不在乎后果如何,他只要吕昭仪死。

谢昭昭顿觉无力感涌上心头,她如今跟赵瞿算得上一根线上的蚂蚱,赵瞿又是给她爹升官赏宅,又是给她娘封爵食邑,连带着她小妹都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和商铺地契。

他恨不得在脑门上写着几个字:朕是谢昭昭的靠山。

赵瞿要是噶了,那些曾经被他得罪过的人,岂不是要将她一家子当做打击报复的泄愤对象?

便是不提这些,今日赵??破门而入显然是事出有因,怕不是得了信知道吕昭仪来了立政殿侍寝,这才火急火燎赶了过来。

赵??方才并未看清楚她的面貌,该是将她当作了吕昭仪,若赵瞿今夜还搂着“吕昭仪”亲昵共浴,次日便将吕昭仪大卸八块,难免不会惹得赵??生出疑虑。

谢昭昭沉默了片刻,轻吐出一口长气:“倘若陛下就当是为了我呢?”

“我不想让赵??知道今日是我。”

此言一出,赵瞿脸上不冷不热的笑意消失了。

他原本以为谢昭昭是担心他,怕他杀了吕昭仪会引得吕丞相怀恨在心。

可如今看来,她担心的根本不是他。

谢昭昭只怕赵??知道今夜与他共浴的人是她。

赵瞿眉梢一压:“你还爱他?”

他绷紧了面皮,语气却听起来毫无起伏:“朕说过不准你爱赵??。”

说罢,赵瞿死死盯着她的脸。

像是想从她神情中辨别出些什么。

只要能证明她改变了心意,哪怕是一丝退却,哪怕是一毫畏缩。

但是什么都没有,谢昭昭脸上尽是沉默。

就像她方才说的那样,她只是不想让赵??知道今日是她。

她心里仍有赵??。

赵瞿越想越觉得烦闷,似是有一股无名火窝在心口,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竟是比他发现吕昭仪下药时更羞恼。

赵??凭什么?

赵??有的东西,他全都有。

赵??没有的东西,他还是有。

谢昭昭到底爱赵??什么?

卡在赵瞿喉咙里的“滚”字,在舌尖滚了一圈,化作咬牙切齿的妥协:“倘若朕放过吕昭仪,你能不爱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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