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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不渝 吾此生挚爱你一人,生离死别,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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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不渝吾此生挚爱你一人,生离死别,矢……

沈明语放软了声音哄着榻上的人。

她勉强扯起个笑,“你先松手,我给你喂药。”

因着发热,萧成钧双眸似是蒙上了薄雾,微微湿润,定定地看她。

他问:“倘若我一松手,你又离开了呢?”

沈明语心坎发疼,想自己先前所为到底是在他心底留下痕迹,让他这般患得患失。

她鼻尖一酸,压下眼底热意,温声道:“我不会离开的,我守着你。”

萧成钧若有所思,握着她手的力道反而又紧了紧。

沈明语越发愧疚,在他身侧坐下来,伸手去抚他的眉眼,温柔刮了刮他紧蹙的眉心。

他此刻温顺地躺着,褪去平日里外人常见的寒冽,温润君子如玉,不过如此。

不知是否错觉,沈明语觉得他清瘦了许多。

她俯身,忽然在他眉心落下一吻,“你都病了,病人就要好好听话啊。”

她全然不顾屋内其余人如何作想,直起身时神色如常。

萧成钧却很是受用,慢慢松开了她的手。

沈明语叫竹烟扶萧成钧坐起来,一勺一勺给他喂药,就如同他曾经给自己喂药那般,动作格外温柔。

一碗汤药下去,她又走到桌前,从盘中取了颗喜糖,自顾自地递进萧成钧口中。

竹烟正要劝说,自家主子从不吃这些过分甜腻的糖果,却见萧成钧顺从地张口,慢悠悠含住了她的手指。

竹烟惊讶得几乎忘记呼吸。

沈明语替萧成钧掖了掖被角,说自己要去书房一趟,“我只是去给阿爷写封信,他今日回京,若是得知我不见了,定然会担心。”

见她要走,萧成钧又伸手勾住她的手指,垂下眼,说话声分外虚弱,“你去多久,还回来吗?”

哪里见过他这般病恹恹的样子,沈明语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软和成水,一想他又是为了自己才在雪地长跪,更是难受内疚。

“我只是去隔壁书房,不走的。”

“多久回来?半刻钟?”

“……应当不止。”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

“半个时辰,不能再久了。”

听着他二人的低语声,屋内其余人个个屏息,索性装傻,却又不得不感慨,原来再冷面的男人成婚后竟也会这般。

萧成钧总算松开了沈明语的手,目光却始终凝在她背影上,直至她消失。

沈明语走到门外,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竹烟的道喜声。

“少爷可算得偿心愿,看您二位这般情投意合,公主又如此体贴您,小的也替您感到高兴!要是夫人知道了,定然也会欢喜!”

男人轻咳了一声,声音里有淡淡笑意,“我也很欢喜。”

沈明语步伐稍顿,脸颊发热,拿手背冷了冷脸颊,方才疾步跑开。

……

这一日,折腾到暮色四合,才算消停。

沈明语草草用了晚膳,亲自给萧成钧喂粥,碎碎念叨着,叮嘱他不许吃这个不许吃那个。

萧成钧无奈道:“已经退热了,我自己来罢……”

沈明语却不依不饶,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别乱动,方大夫都说了,可得好生修养着,免得复发。”

萧成钧唇角勾起了淡淡的笑。

这夜,沈明语躺在榻上时,已是困乏。

她昨夜本也没睡好,今儿又是操心折腾了整日,此刻没想太多,便沉沉睡着了。

许是因为想通了心里的症结,不再拧巴纠结,又许是他身上松木琥珀香气让她感到安心,她总算睡了这些日子最安稳的一觉。

她睡着不久,便滚到了萧成钧身侧,毛茸茸的脑袋依偎在他怀里,很是乖巧。

窗外传来悉索的落雪声,萧成钧慢慢睁开了眼。

他披上大氅,刚起身下榻,被凉意一激,抵唇咳了声。

动静甚轻,沈明语却猛然坐了起来。

萧成钧擡头,看见她倏地醒来,不免微愣。

四目相对,她分明是睡眼惺忪,却兀自睁大了茫然的眼眸,像只受惊可爱的小兔。

萧成钧想笑,又觉得心中一暖。

她应当是半梦半醒间听得自己的咳嗽声,想是睡梦中也在挂念自己的病情,故而一下子惊醒了。

他想说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有些苍白。

“……快躺下去,下雪了,夜里凉。”

他到底是捡了句最要紧的话说。

沈明语揉了揉眼睛,稍稍清醒过来,下床来拽他,“你还病着呢,什么要紧事不能明日再做?”

萧成钧顺势揽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躺了一日,我早没事了。”

他寻常精力便算是旺盛,而今也是因心绪波动,才突然发热。原本晨起后饮了药,退热后他便觉得无虞了,只是怕沈明语担心,才顺从着她,安安静静养了一整日的病。

沈明语拿额头抵他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复发,松了口气。

“方大夫说,你近来太过劳心费神,冬日本就寒邪易发作,倘若再思虑过重,身子会吃不消的。”

她说着,伸手摸他的脸颊,轻轻叹气,“哥哥,我想过了,只要咱们在一起,又有什么天大的事是过不去的呢?”

她定定地看他,沉吟片刻,说:“明日你随我一同进宫去,向父皇坦白,我会求个结果的,你别担忧。”

她一字一句地补充:“无论何时何事,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再也不会离开,不会走了。”

萧成钧反手握住她的手,垂眸望着她,眼尾噙着缱绻温柔,淡淡地笑,“……好啊。”

隔了半晌,他忽地又想起什么,捏了捏她的脸颊:“又唤错了。”

沈明语一怔,待反应过来,耳根子又有些热。

她讪讪地缩回手,“夜深了,快歇息吧。”

萧成钧双臂略微用力,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唇凑在她耳垂边,轻轻道:“敏敏,我想听你再唤几声。”

沈明语挣扎了片刻,软软地倚靠着他,只好认输,但舌尖却似有千斤重,半晌开不了口。

“敏敏,我盼昨日,盼了很久。”

萧成钧看着她,嗓音很轻缓,“我甚至担心过,怕自己……却还没来得及娶你,故而我等不了,倒是叫你受了委屈。”

萧成钧说话声戛然而止。

他略去的话,叫沈明语敏锐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怕什么?

但不等她再开口问,他已经捧住她的脸,深深吻了下来。

一阵酥麻自心底弥漫开来,让她耳畔倏地一静,似乎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的唇瓣微凉,唇齿纠缠不像昨日那般激烈,轻柔又小心翼翼。

沈明语神思游荡,被他带着陷入起伏。

她攀着他的肩颈,眼帘轻阖,软着嗓子唤他,一会儿唤夫君,一会儿唤哥哥。

唇齿间是她的甜腻,鼻息间也是她的甜香,与她绵软的嗓音一并缠绵交织,像是新婚之夜的余醉,浸得人骨子里都酥麻,一点点吞噬掉所有理智……

想她何曾这般主动听话,他心头的热情被点燃,呼吸也越发急喘,撑在她身侧的双臂肌肉越发紧绷。

“哥哥是喜欢这样么?”她闭着眼,小声呢喃。

萧成钧微微用力,压抑着低喘,“……怎的如此会磨人。”

感受到他的澎湃精力,她几乎承受不住,忍不住问他:“你好得这般快?”

萧成钧握住她的腰,听她带着颤声央求,俯身下去攫取住她柔软的唇瓣。

“嗯……”他的喘息声落在她耳中。

沈明语昂首,鼻尖蹭他的鼻尖,半睁开眼,迷离地看他:“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只喜欢你……”

她轻轻呓语,“萧郎,我心悦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萧成钧眸光越发幽深,思绪却在跌宕起伏间,渐渐飘散。

那日殿前长跪,他回府后高热不退,虽是昏睡着,但脑子却知道自己病得厉害。

醒来后,他脑中曾有片刻的空白,所有的记忆都破碎成凌乱片段。

却唯独记得她。

记得她的笑,她的哭,她生气的样子,羞恼的样子。

他再次醒来,逐渐清醒后,沉思了很久。

他想,倘若自己所作所为真的没有了任何退路,倘若他真的死了,此生可有遗憾?

他本是心存侥幸,没想过自己会死,但突然却生出了担忧——

他确实有遗憾,他还没能娶她,没能和她成婚。

他本是筹谋了许久,但现在却是等不了了。

到底是世事难料。

故而,他如此迫切,不择手段,生平第一次妄为任性至此。

只为他生命漫漫长夜里最灿烂的这抹朝霞。

萧成钧缓缓闭上眼,再度俯身下去,温柔吻去身下人眼尾沁出的泪珠。

他嗓音沉沉,“敏敏,吾此生挚爱你一人,生离死别,矢志不渝。”

……

沈明原本就困乏,精神不济,被他又一番折腾,很快疲乏地睡着了。

她趴在他胸口,睡得很安稳。

萧成钧轻抚摸她的背,望向这窄小的四方天地。

屋内静谧,入目皆是喜庆装扮,衬得一室温馨又温暖。

小小的身影紧贴着他,耳畔只有她和缓的呼吸声,随着她身上沐浴后的香气,渐渐蔓延开来。

他侧身低眸,目不转睛,静静地看她。

外面雪落声愈大,寒意微凉。

身旁的她酣然入睡,仿佛是浮生偷得短暂的宁静。

他莫名眼底发热。

萧成钧起身,披上外氅,再次走到桌前。

一眼便见,案桌上昨日曾彻夜燃烧过的龙凤喜烛,残泪堆积成泥,化作一滩靡丽的艳红。

萧成钧定定看了片刻,移开视线。

他从妆奁下取出信笺,提笔写字。

……

这一夜,沈明语睡得极沉,身侧有熟悉的木质暖香气,她倍感安心,睡得很踏实。

直至午后,沈明语才勉强撑起眼皮,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翻了个身,却发觉身侧空无一人,连他身上的余温都早已消失殆尽,不知人已经走了多久。

沈明语茫然了片刻,迅速换上衣衫,急忙推开门去。

外面一片吵闹声,远处隐隐有锣鼓喧响。

沈明语愣了下,还没走出廊下,就看见寒露急匆匆奔过来。

“殿下,您醒了?”她的脸因着一路奔跑泛红。

沈明语蹙眉问:“出什么事了?哥哥人呢?”

她额角突突直跳,眼皮也在跳。

却见寒露笑道:“三少爷卯时就上朝去了啊,还特意叮嘱别吵醒您……方才是宫里来了圣旨,说要恩赏萧三爷呢!”

萧三爷?那便是萧成钧的父亲。

沈明语满头雾水,顾不上深思,随着寒露到了兰亭院。

那厢已经接旨完了,传旨的人都走了,赵嬷嬷正在打发众人离开,怕打搅兰娘休息。

见沈明语过来,赵嬷嬷赶紧请她入内。

“世上倒真有这般巧合的事……说来也是话长。”赵嬷嬷给沈明语端茶,告诉她来龙去脉。

就在半旬之前,甘州来了消息,昔年与萧三爷共事的将士前去祭拜萧三爷时,得知有人在打探萧三爷的身份,那老将很是诧异,交谈间竟得知,是当今圣上在寻当年的救命恩人。

原来,当年萧三爷与这位老将一同潜伏入乌鞑为细作,就在即将功成身退时,却在一场战役中战死。因他身为细作,他真正的身份只有这位老将清楚,也是这人将萧三爷战死的消息送回了京城。

当时老将赶赴战场相救,却只能赶上见了萧三爷最后一面。彼时萧三爷本就重伤,自知必死无疑,拼尽最后力气送同行小将突围,不曾料到临死前还能见到战友。

事后,老将遵循萧三爷遗言,没有去调查他所救之人的身份,岂知原来当年那名小将竟成了当今圣上。

现在想来,当时晋王已经触怒龙颜,又为前任皇帝眼中刺,萧三爷大约是是怕连累家中。

如今一切水落石出,当今圣上不仅恩赏了萧三爷,还赐了御笔题字的匾额。

前两日萧家才得以迎娶金枝玉叶,今日又得此殊荣,眼下魏国公府上下,正沉浸在喜气之中。众人虽觉得太过凑巧,不敢置信,但圣旨下来,只能啧啧称奇,想世间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看沈明语过来,赵嬷嬷也没有多想,以为她特意从沈府过来相贺。

沈明语听完,脸上的茫然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凝色。

她轻声问:“这消息来得这样突然,当真是巧合吗?”

赵嬷嬷一愣,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变了脸色。

沈明语又问:“寻常三哥什么时候下朝?”

赵嬷嬷想了想,说“多半是辰时后就回家了,若是事务繁忙,午后也当回来了。”

沈明语颔首,慢慢地重复了一遍,“是了,若无军情要事,常朝不过午的……”

可现在,已过未时三刻,萧成钧依旧没回来。

他昨夜还答应自己,要和她一同进宫去,可他离开时甚至没告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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