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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同行 “还难受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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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同行“还难受么?”

从魏国公府出来后,袁为善摩挲着掌中茶盏,难得沉默了一路。

林方廷自顾自地沏了盏茶,道:“我今日和萧家三郎议事,也听他说了追缴欠款的几个方案,思路清晰颇有见地,的确有状元之才。”

闻声,袁为善擡起头来,淡笑道:“您先前就赏识他,还说他策论极好。”

林方廷叹了口气,道:“他虽有才华,行事却太过激进,针砭时弊言辞犀利,将来若青云直上,只怕要搅弄得朝堂不安。”

“您这话说得我费解,是要打压他吗?”袁为善神情平静,问道。

林方廷摇头,“恰巧相反。”

“太子殿下心性软弱,正需手腕狠辣之人辅佐,然而太子党里,有这等手腕的不可靠,可靠的却又不够果决,如今歧王势大,我们更要提拔萧三那样的人。”

“况且,萧三本就是魏国公府嫡孙,又与沈世子交好,他立场可靠,心性也撑得住大风浪……等户部案子结了,我就要同圣上进言,举荐他去吏部,以便整肃朝纲。”

听罢,袁为善沉思许久,也没吭声。

林方廷端起茶碗,多瞥了儿子几眼,终是按耐不住,问道:“怎的了,今日和沈小世子闹嫌隙了?”

袁为善回过神来,淡笑了下,“哪能呢?她一贯是个好脾气,偶有生气也跟炸毛猫似的,好说话得很。”

林方廷道:“世子一表人才,脾性也好,原想着昭昭嫁给他,也是一桩金玉良缘,只是不曾想,昭昭和章家三郎倒走得近了。”

章序知原是皇子伴读,去年秋闱也中了进士,如今在翰林院当差,他祖父既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又是当朝圣上身边的宠臣,与林昭筠算是门当户对。

平阳郡主看中那孩子性情温和,又满心满眼都是林昭筠,早已默许了这门亲事。章老亦透露过口风,也满意这段姻缘,两个孩子怕是今年就要定亲了。

想到乖女儿将要嫁人,林方廷免不了气郁,叹了口气:“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定下门亲事了,玉川县主哪里不如你意,你动辄冷落人家,过两日她要离京了,你去送送人家。”

袁为善擡起头来,漫不经心开口:“父亲,强扭的瓜不甜,我有意中人了。”

林方廷喝了口茶,正要再劝,蓦地瞪大了眼,“哪家的姑娘?你怎不早告诉你母亲,也省得太后娘娘错点鸳鸯谱了。”

隔了半晌,袁为善才慢慢抿了口冷茶,道:“到时候您就知道了,您也认识的。”

林方廷知道这小子素来玩心重,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愣道:“谁啊?你若真心喜欢,先定个亲,也好叫你母亲安心。”

先前也有贵女对袁为善有意,但最终都因对方长辈觉得他太过桀骜不羁,不够稳重,皆不了了之。

却见一贯嬉皮笑脸的儿子神情肃然,擡头认真道:

“她现在还小,我也没功名在身,就这么定亲太过草率,平白委屈了她。”

林方廷觉得儿子似是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原先总盼着儿子能稳重成熟些,瞧人家萧成钧仅比他大一岁,已经步入朝堂备受瞩目,袁为善却依旧整日里走鹰斗狗。

连这回调查陈显其的案子,也是他暗中托付了大理寺卿胡大人,好容易把他塞进去,期盼他能有个正事。

林方廷很欣慰,眼神微亮,“那你可要用功念书,才好秋闱高中。”

袁为善看了他一眼,慢悠悠说:“谁说我要考科举?我比不得萧家三郎,没有念书的天赋,折腾那寒窗苦读做甚?等这趟直隶回来——”

微风撩动车帘,一线明媚春光落进来,融进那双明澈的眸子里,似泛起点点星火。

红衣少年轻抿了抿唇,“我打算去前线。”

————

袁为善和林方廷前脚刚走,叶初干就领着李瑶月过来探望萧成钧了。

沈明语没跟着萧成钧去前院,因着和他赌气,自己回芷阳院了。

老夫人叫了几个姐妹在花厅陪李瑶月说话,叶初干和萧成钧单独去了隔壁密谈,大概是谈上次晋王遇刺善后事宜。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他二人才谈完。

末了,叶初干问萧成钧,“……萧三,我们过两日就要离京回甘州,不如你送县主一程?”

窗外,李瑶月踮起脚尖,悄悄儿去看萧成钧的脸色。

京中负责护送的官员皆有礼制,他却点名要萧成钧送,不正是表明想撮合李瑶月和萧成钧么?

李瑶月微微红了脸。

却见,萧成钧一如既往地冷淡应声:“叶大人,恕我难从命,我这一身伤势未愈,禁不得折腾。何况,明日我要随同大理寺卿前往直隶办案,实在抽不出身。”

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外头的李瑶月沉不住气,进来道:“三哥哥,你要去直隶,我也会路过直隶,那咱们还可以在直隶再见一面呀!”

萧成钧瞥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某去验尸开棺,届时满身尸臭,怕熏着县主。”

李瑶月面色发白。

一侧的叶初干拍了拍她肩头,将她拉开些,笑道:“罢了,萧大人伤势未愈,正是孱弱,经不起舟车劳顿,也吹不得风。”

先前在融园,萧成钧委婉拒绝了太后,叶初干还当是人多,萧成钧抹不开面子,今日试探,算是彻底打消了念头。

其实,叶初干有些意外。

李瑶月甚得太后疼爱,太后也一直想把她留在京城。以萧成钧的处境,娶李瑶月,几乎是他平步青云最快的捷径。

凭萧成钧的心机,算计自己婚事也并非不能。

但,他显然根本没考虑过。

“他推辞时说自己有意中人,难不成是真的?”叶初干暗中想,心里有了定论。

李瑶月却并不这般作想。

早先李瑶月偷偷跟着叶初干去江淮,某日上船后不慎落水,险些溺毙,是萧成钧救了她,后来从叶初干那里得知萧成钧的身份,她就惦记上了。

她自忖容色倾城,家世显赫,只当萧成钧那日救她身负重伤,至今仍是病痛缠身,的确不便送她。

否则,她想不出萧成钧为何拒绝自己。

“等将来有机会,定要求父王成全我。”李瑶月心想。

……

送走李瑶月,叶初干回头看萧成钧,慢条斯理道:“说起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上回去江淮办什么事么?我今日倒可以告知与你。”

“晋王殿下年少时,曾因伤在江淮养病,受故人照拂,我是去替他还恩情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只可惜那故人已经去世了。”

闻言,萧成钧只是淡淡颔首,“世事无常,节哀顺变。”

叶初干似笑非笑,生硬转了话头,道:“我等你大婚那日给我下请柬,今日先走一步。”

等叶初干离开后,萧成钧静坐了许久,身子塌进太师椅里,闭目养神。

叶初干那话是在试探什么?他知道自己派人去江淮,查给沈棠接生的稳婆了?

一片寂静里,凉风习习入室,面颊微冷。

萧成钧缓慢睁开眼,伸手从衣领里拽出一根红绳。

绳下坠着枚上好的羊脂玉,轮廓流畅,状若泪滴,玉面打磨得细腻光滑,刀工却分外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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