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2)
第90章
听了阿那亚的话,希琳重重点头。
她丢掉了被宝石装饰的剑鞘,将长剑拿于手上。
一个横批砍倒偷袭的秃鹫,头颅应声落下,鲜血溅在她的脸颊上。她没有擦拭,也没有退缩,反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力量。
“这就是战士的荣耀。”她在心中默念,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胸腔中燃烧。
沙漠儿女的热血在她的血管中奔涌,仿佛与这片沙漠融为一体。她的眼神愈发锐利,动作愈发流畅,也愈发果决。
阿那亚站在一旁,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她知道,希琳正在蜕变,从一个被保护的公主,逐渐成长为一个真正的战士。而这片沙漠,正是她最好的试炼场。
“很好,希琳。”阿那亚低声说道,声音被风沙掩去大半,但希琳却仿佛听见了。她的嘴角微微扬起,手中的剑握得更紧。
夜风卷起黄沙,吹散了血腥的气息。一场战斗过后,希琳看着宝剑与自己身上的血迹,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释然与自豪,在月色下分外耀眼。
“希琳简直太棒了!”阿那亚毫不吝啬地赞美道,语气中满是欣慰。
她飞身上前,仔细检查希琳的身上是否有受伤的痕迹,却被希琳轻轻推开。
“没事的,阿那亚。”希琳笑得明媚,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我现在感觉……真的好轻松!”
这种轻松,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
她仿佛卸下了多年的枷锁,连呼吸都变得畅快起来。她甚至想高歌一曲,用歌声来庆祝这份来之不易的自由。
后半夜,沙漠的温度骤降,寒意悄然袭来。
她们相互依偎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抵御寒冷。希琳轻声哼唱着沙漠的歌谣,旋律悠扬而古老,诉说着三月女神与月莲的传说。
她的手轻轻拍打着阿那亚的菌帽,像哄孩子入睡般温柔。
月光如洗,一切显得是那么美好。
她们的第一场试炼是沙漠深处的毒蝎。
多年来,它肆虐沙漠,吞噬了无数试图挑战它的勇士,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一行人来到此处,烈日灼烧着沙砾,热浪扭曲着空气。希琳抽出长剑,观察着毒蝎的弱点。
在来到这里之前,她们曾遇到一群伤痕累累的男子。
他们身上缠满绷带,脸上写满劫后余生的庆幸,口中喃喃自语:“感谢赤王,让我们安然回来。可怜的伊恩被那尾钩所伤,只能含恨沉眠于沙漠。”
希琳走上前,与他们攀谈起来。
此时的她早已褪去了公主的华服,头发用布条包裹,宝剑挂于腰间,一身男装打扮让她看起来与寻常的沙漠旅人无异。
她与他们共享美酒,在篝火下分享烤肉,不动声色地打听着关于毒蝎的一切。
那些零碎的信息在她脑海中逐渐汇聚,形成了一张清晰的情报网络。
在那之后,她与阿那亚和阿帕反复商讨,制定了一套周密的战术——阿那亚负责吸引毒蝎的注意力,而她则从背后发动致命一击。
战斗打响时,毒蝎的尾钩如闪电般刺向阿那亚,却被她灵巧地避开。希琳抓住机会,从身后偷袭。
几番缠斗下来,毒蝎的动作逐渐迟缓,最终在她们的合力围攻下被斩首。
“我可以!”希琳在心中呐喊,眼中的光芒比沙漠的烈日还要耀眼。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被预言束缚的公主,而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干得漂亮,希琳。”阿那亚同样笑着飞向希琳,“在我看来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战士。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完成三场试炼,打败帕维兹,成为居尔城下一任的王。”
希琳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与炽烈的光。
她没有多言,只是蹲下身,用长剑精准地斩下巨蝎尾部的毒钩,将其小心翼翼地装进袋子中——这是她们胜利的证明,也是她迈向王座的又一块基石。
来不及停歇,她们匆匆赶往下一场试炼的场所。
传说中,这座金字塔遗迹是由赤王与花神在久远的过去共同建造的,曾经辉煌无比,如今却已被黄沙掩埋,只剩下断壁残垣在风中低语。
们所做之事便是解开遗迹的封印,从中拿取传说中的宝藏。
“这是……镇灵的文字。”阿那亚凝视着金字塔门前的古老符文,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
在月女城时,她曾见过类似的文字。那些符号仿佛承载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巧合,还是……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很快将思绪压下。
幸运的是,希琳拥有镇灵的血脉。对旁人来说如同天书般的符文,在她眼中却轻而易举。
她轻轻触碰那些文字,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金字塔的大门缓缓开启,仿佛在迎接她们的到来。
进入金字塔内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黄金时晷。
它的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指针在寂静的空间中发出清晰的“滴答”声。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指针并非顺时针转动,而是逆时针前行,仿佛在倒转时间的洪流。
“滴答、滴答……”声音在空旷的金字塔内回荡,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韵律。
阿那亚凝视着眼前的时晷,总觉得似曾相识。
她忽然想起什么,迅速从菌帽空间中掏出一件物品——那是阿赫玛尔临别时赠予她的礼物,一只小巧的时晷。
她将两只时晷放在一起比照,果然一模一样!只是,她手中的那只时晷不知何时竟已布满裂纹,指针也停止了转动。
“这……怎么可能?”阿那亚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困惑。
自从阿赫玛尔将它送于自己,便一直保存在菌帽空间之内,与锅巴、狐斋宫她们送的礼物精心存放在一起,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希琳走到她身旁,目光在两只时晷之间游移:“阿那亚,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时晷会与这座金字塔中的时晷一模一样?”
熟悉的味道。
阿那亚感受着时晷上残留的元素力波动,却发现这竟然一部分与自己的力量同源,另一部分则充满了烈日与黄沙的气息。
是她与阿赫玛尔共同的力量交融所造成的痕迹——可她又何时候做过这种事情?
倒着走的黄金时晷,破碎静止的时晷,她的力量,记忆的力量……这一切仿佛被某种无形的线索串联在一起,却始终缺少最关键的一环。
突然,她想起了阿赫玛尔将临别赠礼赠与时所说的话:“我赠你一枚赤砂铸就的时晷,愿你以沙砾重塑所有倾塌的命运轨迹。”
“重塑命运轨迹……”阿那亚低声重复着,目光落在黄金时晷上。它的指针逆时针转动,仿佛在倒转时间的洪流。而她的时晷却早已破碎,指针静止,仿佛定格在某个重要的瞬间。
她的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这座黄金时晷与她的时晷有着同样的功效,那么它所重塑的,究竟是谁的命运轨迹?
阿那亚的目光落在希琳身上,思绪瞬间如潮水般翻涌。
第一次见面时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早已相识的亲近,下意识认为希琳会接受赐婚的笃定……
这些细节在她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像拼图的碎片,逐渐拼凑出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真相。
“阿那亚,你还好吗?”希琳的声音将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
阿那亚擡起头,看到希琳正用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
“阿那亚,是这个黄金时晷有问题吗?”希琳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阿那亚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时晷没有问题。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没有将心中的猜测说出口。无论真相如何,无论她与这座时晷、与希琳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此刻的她都决定暂时将这一切埋藏心底。
“既然我此时的命运是苏醒在希琳身旁,那么她的身上一定有什么关键性的证据。”阿那亚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
可还没等阿那亚说话,希琳便有些好奇地用手触碰黄金时晷:“我总感觉有什么在召唤我……”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在希琳手触碰到黄金时晷的那一刻,金字塔内传来钟表指针快速转动的声响。
一股力量自黄金时晷中荡开,与阿那亚手中的破旧时晷形成共振,在这股力量的牵引下,她们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那是一段旅程的开头。
阿那亚睁开眼,便感到身下是柔软的软垫,一根纤细葱白的手指在戳着她的菌帽。
一个长相明媚的少女好奇地打量她,而阿帕正在一旁持续不断的在她身下输送冰块。
少女享受地靠近冰块,享受着冰块带来的清凉,口中则是发出满意的喟叹:“只存在于游戏中的冰骗骗花,对于这沙漠的王国来说简直如同神降!”
“请问这里是哪里?”阿那亚晃晃悠悠的从软垫上飞起,落在阿帕头顶,向面前的少女提问。
“居尔城。”少女有些惊奇地看向阿那亚,“蕈兽竟然会说话!”
少女因没有见到期待的英雄,心中烦闷,抛开侍女独自在沙漠中散步。于一片树荫下,她看到了昏迷的阿娜亚与阿帕。
多么神奇的事情,在这沙漠里竟然有只存在于故事书中的冰骗骗花!还有那只蕈兽,一切都显得与众不同,让她心中的烦闷顿时消减。
悄悄将阿那亚与阿帕带进卧室,精心照料,终于看到他们醒来。
这便是她们的初遇。
少女对魔物的神奇充满了惊奇,而阿那亚则对这片时空的种种事迹感到好奇。她们因这份纯粹的好奇心而相遇,彼此的心灵在不知不觉中靠近。
皆为心思纯净之辈,她们很快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在月夜下,阿那亚与少女翩翩起舞,银色的月光洒在她们的身上,仿佛为她们披上了一层轻纱。她们也曾在花园中踮着脚追逐晶蝶,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在花丛之间。
那时的少女不知忧虑为何物,每天都沉浸在欢笑与幻想中。她常常拉着阿那亚的手,兴致勃勃地诉说着自己对预言的期许。
“预言中的夫婿一定是个盖世英雄!”花丛中,希琳双手捧着脸颊,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他将会有着沙漠最强的武艺与最英俊的外貌,还要像父王一样痴情。”
她的话语中满是天真与浪漫,仿佛爱情是她心中最美好的童话。
阿那亚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困惑。作为一只蕈兽,她对情爱之事并不了解,也无法完全理解希琳口中的“爱情的美妙”。
希琳注意到她的神情,噘嘴轻笑:“你这样是情爱的小蕈兽,无法体会爱情的美妙。就像是玫瑰遇到了雨露,月亮遇到了星辰,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她热情地向阿那亚安利着自己阅读过的浪漫小说,言语中尽是对婚姻的向往。她的眼中仿佛有星星在闪烁,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阿那亚静静地听着,虽然无法完全理解,却被希琳的热情所感染。她喜欢看希琳笑得如此灿烂,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的笑容而明亮。
她如愿以偿地嫁给了居尔城最伟大的英雄帕维兹。婚礼那天,整个城邦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成为了无数百姓难以忘怀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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