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 阿巴阿巴（2/2）
输了。
很干脆没有一点悬念地输了。
今年的春高止步第三轮了。
思绪复杂万分，牛岛的眼底溢出了几分失落和伤心。
去年败与井闼山，今年依旧败与井闼山。
他在做什么？
队友为他开路了。
他没有把控好吗？
是他还不够强。
是他还不够努力。
那就更努力一些！
心间的脆弱和对自己的质疑被坚定吞噬。
牛岛眼中腾起了燃不尽的火焰。
他从不是一蹶不振的人，不该去怀疑自己。
但他得承认自己的不足。
然后用努力和汗水填满不足。
变强。
这两个字像是回音般在他的大脑中响起。
久久不散。
他要强到无论对手是谁，都可以做到暴力突破。
他要强到就算是背影也会让队友感到无比安心。
松开了手，牛岛垂眸看着被掐出月牙泛红的掌心，眼神闪烁。
是他不够强，他承认。
但他会继续变强。
然后带领着队友，再度站在这里，拿下胜利！
收拢五指，牛岛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来。
心底的那点动摇如风般消失不见，只剩下满腔的激情与认真。
下次，他不会输了。
“回去吧，今年的IH，你们有信心和我一起走得更远吗？”
牛岛的声线依旧如往常般沉稳，虽然是疑问句，却只有笃定。
闻言，哭得稀里哗啦的白鸟泽众人下意识看向了面容坚毅，风姿依旧的王牌。
难过与痛苦在他的目光下化作了坚定不移。
“有！！”
他们齐声回答着。
像是在向王牌起誓，又像是在向自己发誓。
下次，他们绝对不会这般狼狈。
会胜！
一定会胜！
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清浅的笑，牛岛满意地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是！”
当白鸟泽众人准备前往离开球场之际，正在和佐久早说话的朝光余光一瞥。
下意识擡脚上前，“请等一下！牛岛桑！”
听到他的呼唤，牛岛的脚步一顿，对着队友说道：“你们先回去。”
说完后他转身走向球网。
停在网前的朝光眼眶微红眼神认真，“我没有食言，这场已经竭尽全力了，牛岛桑有对我失望吗？”
透过白色的球网，与他对视着的牛岛摇了摇头，“你的表现让我意外，很厉害，你和我不一样，你有自己独特的风格，不是单纯的左利手。”
朝光在这场比赛中不光只使用了左手。
他除了第一局开局以及最后的比赛之外，一直在贯彻着二刀流理念。
牛岛看到了全力以赴的他。
也认可他的实力。
他们是不同的，但却又在某一个瞬间是相同的。
左利手之争，尚未分出胜负。
得到他的回答，朝光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尽是欣喜与满足。
牛岛桑没有对他失望。
他兑现了去年的承诺。
停顿了一下，牛岛看向他的视线逐渐变得犀利起来，“但我没有输给你。”
他承认北条的强大与不同。
但他在左利手上，并未输给北条。
这是他不会承认的事实。
也是他的傲气。
闻言，朝光愣了一瞬，旋即展颜一笑道：“嗯，是井闼山赢了白鸟泽，不是北条朝光赢了牛岛若利。”
朝光知道他不是纯粹的左利手。
而这场较量中他们并未分出胜负来。
牛岛的话没有错，作为左利手的他没有输给朝光。
因为朝光没有只使用左手。
在力量和熟稔上牛岛更胜一筹。
朝光的话也没有错，是白鸟泽输给了井闼山。
这是队伍，不是个人。
这是他们认同的事实。
“牛岛桑，下次，一起打球吧，用左手。”朝光从不后悔成为二刀流，也不会纠结这场比赛为什么不只用左手。
因为他是二刀流，双手都是他的能力。
不需要为了要和牛岛较劲去刻意封印自己的右手。
否则他和以前那个不敢用左手的自己有何区别？
首先他是井闼山一员，就该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其次他是站在赛场上，自由自在才是他的初衷。
他承认自己的特别，赞美自己的特殊。
但如果是私下一起玩的话，只用左手完全没问题。
对此，牛岛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笑意，“嗯，可以。”
“真的吗？！”神采飞扬的耶耶用着星星眼看着他。
“嗯。”
“那牛岛桑我们加一下LINE吧？或者邮箱也可以！”
“好。”
“嘿嘿。”
得到了牛岛的联系方式，耶耶蹦蹦跳跳地回到了队伍。
其他人都是一副好笑的神情。
刚刚他们还以为自家小狗跑去挑衅牛岛了，没想到是去要人家联系方式。
“我有若利君的邮箱和LINE。”佐久早言简意骇道。
在心中默念着牛岛给出的联系方式，朝光笑呵呵道：“牛岛桑很果断地给我了啦，就不麻烦圣臣为我操心。”
他知道以佐久早的性子，若是他问他要牛岛的联系方式。
他肯定会先去询问牛岛的意见，然后再回复他。
朝光不想给佐久早添麻烦。
意外地瞟了他一眼，嘴角一抽的佐久早说出了心里话，“我为你操的心还少吗？”
瞬间露出豆豆眼的小狗：“诶？”
“噗。”“哈哈哈哈，确实。”“朝光对自己的认知还不够深刻呢。”
被大家调侃的小狗：……
“你们的表现十分出色，我很满意，偶尔会有点小毛病但也无伤大雅，先去休整一下，我们回酒店休息。”
站在学生们面前的莲沼继续说道：“现在还有比赛没有结束，等到我们回去吃过饭赛程表大概就出来了。”
“还是老样子，你们先去按摩，吃过饭来会议室，商议下午的四分之一。”
现在是早上十一点，四分之一将在下午两点准时开赛。
他们有一定的休息时间。
“是！！”
握手环节结束之后，井闼山换好了衣服，走出了体育馆。
一出门就是扑面而来的冷风，将朝光已经回退的肾上激素与热情尽数吹灭。
后知后觉的疲惫席卷而来。
只见他垂着脑袋，灵魂从嘴边飘出，脚步略为虚浮地跟随着队伍前行。
身边的佐久早并为发现到了他的奇怪之处。
在心中思索着下午可能出现的对手。
“朝光，你困了？”注意到耶耶变成了蔫巴小白菜，古森颇为担心地问道。
在他的提醒下，佐久早下意识侧眸看向了身边低垂着脑袋的朝光。
“怎么了？累了？”
闻言，耶耶一脸智障地擡起头来，清透的灰眸此时一片空洞。
“啊？啊，没有，只是，累了。”
“没有但累了？”见他前言不搭后语，佐久早拧起眉头，仔细观察着他如今的状态。
在见到他堪称弱智的表情后，佐久早迷茫又嫌弃，“你，脑子坏了？”
古森也发现了小狗恍若脑干被抽离的模样，噗呲一笑，“哈哈哈，朝光你这样好像是那种傻子，物理意义上的。”
一脸阿巴阿巴的朝光语气虚弱，“啊……我只是用脑过度了。”
在比赛中他的灵感源源不断，导致大脑转得更快。
脑细胞死得更多。
现在一放松下来，他就感觉脑子空荡荡的。
耶耶又是那种掩饰不住情绪的人，情绪的变幻会直白地呈现在脸上。
“你的意思是，你用脑过度，宕机了所以傻了？”佐久早一针见血地总结道。
狼狈地抹了一把脸，还是阿巴阿巴傻乎乎的小狗小鸡啄米似点头，“应该是？”
他现在头重脚轻，思维混乱已经没办法控制面部表情了。
见他一副失去大小脑，走路打摆的傻样，佐久早沉默了半晌。
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薄荷绿的盒子，单手打开盖子手速极快地将一颗糖塞进哈欠连连的耶耶嘴里。
口腔瞬间爆发一股直冲天灵的薄荷味，朝光的头发直接炸了起来，本就大的眼睛被他瞪成了的铜铃。
只见他掐着脖子，眼眶蓄起泪水，呜呜咽咽地说道：“好冰……我的头好疼。”
一旁的古森被耶耶这像是吃了毒药的模样吓了一跳，手忙脚乱道：“怎么了怎么了？圣臣你给朝光喂了什么？”
耶耶被满嘴的薄荷呛到眼泪哗哗流，像是过电般的感觉，激得他浑身抖了抖。
混乱不堪的大脑在此刻变得清明起来。
晃了晃手中的糖盒，佐久早挑眉道：“超强力薄荷糖，很有效。”
定睛一看，古森露出了死鱼眼，止不住地开始吐槽，“原来如此，这不是你平时拿来醒脑的吗？这玩意超级凉爽的啊，吃一颗就像是头盖骨被掀开，冷风嗖嗖往里灌。”
有时候排球部的训练太过艰苦，或者因为身体疲惫导致上课无法集中精神。
为了不影响思维的正常运转从而困倦，这时候佐久早就会吃一颗强力薄荷糖。
用作提神醒脑。
将糖盒重新塞回口袋，佐久早哼笑一声，“这不是对症下药吗？朝光已经……？”
看到耶耶被薄荷糖刺激得吐出舌头，就差流口水的佐久早喉间一哽。
说不出他已经好了的话。
忍不住毒舌道：“抱歉，我忘记你那芝麻大点的脑子承受不了这个了。”
眼眶泛红的朝光吸了吸鼻子，逐渐习惯薄荷味后他下意识说道：“芝麻？中华街有家芝麻饼很好吃诶！上次铁尼买给我吃过，我突然想吃了！”
一听到吃的，耶耶也不觉得难受了，双眼焕发出光彩来。
只是在阴阳怪气的佐久早：……
笑得前仰后合的古森：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芝麻饼，算了，走吧，下次给你买。”直面小狗期待的目光，佐久早无语地说道。
“真的吗？谢谢圣臣！”咕咚一声咽下了薄荷糖，朝光乐呵呵地说道。
一点都不介意佐久早刚刚的行为，一心只想吃饼。
“嗯。”
“哈哈哈哈哈，我也要吃。”
“……你是小孩子吗？”
“诶～”
“买……别撅嘴看我。”
“感谢圣臣的慷慨。”
等到他们按摩结束吃过午饭后。
再度在会议室集合。
站在讲台上的莲沼数完人数，确认都到齐了之后，才开口道。
“赛程表已经出来了，F会场出线的队伍是长野县的鸥台高校。”
“也是我们下午四分之一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