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父子俩以身作则（2/2）

朱允炆回到吕氏的院子时，吕氏正坐在窗边做着针线活。

他几步走上前，把殿里的情形一五一十说了，末了又补充道：“娘，大哥和雄英叔都要试那什么疫苗，还说要推广给百姓，真是拿性命当儿戏。”

吕氏手中的绣花针顿了一下，针尖在绸缎上戳出个细小的洞。

她抬眼看向儿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随即又垂下眼帘，声音平静无波：“皇家的事，本就由不得自己性子。他们愿意冒险，自有他们的道理。”

手指捻着丝线穿过针孔，她缓缓道：“你性子稳，别学他们冲动。安安静静待着，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话虽如此，嘴角却几不可见地向上弯了弯——若真有万一，这位置，总要留给最稳妥的人。

朱允炆坐在吕氏身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垫边角，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娘，您说那疫苗要是真有用，能防天花，那朱雄英……他本就是皇长孙，要是这事传开，百姓都念着他的好，那皇太孙的位置，岂不是坐得更稳了？”

吕氏放下手中的绣绷，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冷淡：“你慌什么。天花自古以来就是绝症，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辽东来的医疗队难道是神仙？能凭空变出根治的法子？”

她冷笑一声，“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的噱头罢了，真要是有用，前朝怎么没人想出来？”

朱允炆皱着眉：“可大哥和雄英叔都信了，还说要在京里推广……”

“推广？”吕氏打断他，放下茶杯的力道重了些，“真要是有效便罢，若是没用，惹出祸事来，第一个担责的就是他们。你且看着，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天花要是能靠一针疫苗就治好，天下人早就不用怕了。”

她看向朱允炆，眼神示意，“安心做你的事，别跟着瞎操心，真有那一天，也轮不到咱们急。”

朱允炆低下头，没再说话，心里却仍打着鼓——万一呢？万一那疫苗真像他们说的那般神奇……

吕氏见他沉默，重新拿起绣针，语气放缓：“别想了，皇家的事，从来不是靠这些旁门左道能定的。做好你自己该做的，比什么都强。”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吕氏的绣品上，那上面绣着的牡丹开得正艳，针脚细密，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意。

吕氏放下绣绷，抬眼看向朱允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最近京里不太平，天花的事还没个准数，你老实待在府里，别四处乱窜。”她指尖划过绣品上的金线，“若是真染上了什么，没人能护你。”

朱允炆捏了捏袖角，低声应道：“知道了，娘。”

心里却犯嘀咕——前几日还见大哥在外面跑，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不许出门了？

吕氏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哼一声：“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他皮糙肉厚，你细皮嫩肉的，禁不起折腾。”

说着，将刚绣好的荷包丢给他，“拿着，里面是艾草和苍术，贴身带好。”

朱允炆接过荷包，指尖触到布料的温热，抬头见吕氏已转身去理针线，只能把话咽了回去，默默将荷包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