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 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1/2)
君子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
魏洮望见他的第一眼,首先是失望。
不过周正锐利些的面容,下颚甚至还有泛白的伤疤。
就这样?比得过自己哪怕十分之一吗?
不过都只是在心中想,魏洮没有表现出来,仍抱着孩子,轻轻冲他点头。
刚一动作,对面人像是确认了他还活着,猛地冲了上来。
也不顾怀中的芃芃,伸出两手捧着他的脸,仔细摸了他的体温脉搏。
那一瞬间,出现在魏恒面上的情绪又是些什么呢。
他震惊,他激动,他大喜过望。
“大哥!你没死!!”
魏恒恨过,厌烦过无数次魏洮。
但就像曾经自己临上战场,魏洮短暂放下恩怨与他敦敦教诲一般,对于魏洮能活着回来,魏恒的第一反应,首先是欢喜。
没有什么,能比人还活着更重要。
魏洮站在原地,被他的狂喜震住。
乌蔓上前,适时将不明所以的芃芃抱走,没了孩子碍事,魏恒将人紧紧拥住。
魏洮死讯传到他耳中,百里奔袭回京,见到尸首的时候,魏恒真的觉得天都塌了。
他二人年少时一起读书温习,他被同窗笑话愚钝时,魏洮是第一个替他出头的人。
在清河时条件拮据,两人更是睡在一张床上。
那时魏洮年纪小,压力爆表时,半夜偷偷掉眼泪,被魏恒猛地掀开被子。
他们在谁也不知道的黑夜中勾指起誓,将来一定要带上母亲回京,过好日子。
双生的兄弟是彼此最亲密的家人,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魏恒深切的,极致的,为他的回来感到高兴。
魏洮看清楚他眼底的亮光,怔愣了一会,好像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里。
片刻后,他又想。
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
老夫人出来后瞧见,也笑着过来:“魏恒回来了?”
魏恒情绪还没恢复过来,有些怔愣的:“这不是中秋,就提前赶回来了。”
此刻回过神来,也开始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
乌蔓平淡道:“先回去洗漱换个衣服吧。”
一路颠簸,要好好收拾一下。
将孩子抱给老夫人,她领着魏恒回了院子。
下人们都出去,魏恒独自泡在浴桶中,乌蔓在浴房外一边喝茶,一边慢慢跟他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事情发生得太戏剧,魏恒愣在水中。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老夫人想着让他去看看大夫,但他拒绝了。”
乌蔓垂眸道:“其实我也不赞同,没了记忆不影响他现在的生活,恢复了反而可能有麻烦。”
魏恒也想到了那具尸首,穿着魏家的衣服配饰。
他张口欲问,却又止住。
所以当年是,她与魏洮彼此都抛弃了对方吗。
魏恒收拾好,将衣服随意裹住出来,见乌蔓还坐在那等着,明显松了一口气。
水汽漫漫,乌蔓擡眼见他出来,忽地皱眉:“这么急做什么,时间还早呢。”
她起身将魏恒的衣领重新整理,又用腰带束了腰身。
魏恒不似永盛旁的男人追求纤瘦,腰身不算细,魏恒期期艾艾地握住她的手,怕她嫌弃。
乌蔓没说什么,给他腰带上挂了不少玉饰,其中一块明显品质上乘的玉佩,上头篆刻着一对上下颠倒环绕的小鱼。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乌蔓念了一句:“魏洮回来后,母亲特地挑了许多漂亮的玉,任他佩戴,我也挑了几个,等着你回来用呢。”
魏恒闷闷笑了两声。
乌蔓奇地看他:“笑什么?”
“大哥不爱玉石,也最最厌烦那句话。”
魏恒看着她笑:“没想到吧?其实他最烦做君子,只是不愿让母亲失望,比起宝珠玉饰,他更喜欢做实际的事。”
“你说他不愿重新读书,我也能猜到,毕竟脱离了魏家的身份,他最想要的就是自由。”
乌蔓没说话,只是重新调整了他腰上玉的位置:“那你呢?你喜欢吗?”
“还好吧,没什么感觉。”魏恒握着那块玉擡起看了一眼,“只是身上挂了太多东西会有点不习惯。”
“嗯,先带着吧,老夫人给他送了那么多,就这块还是我提前拿下来的。”
魏恒低头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乌蔓不耐烦道:“怎么?”
“原还以为只有我在想着你,如今看,也不算我一厢情愿。”
魏恒握着她的脸,声音低沉暧昧:“晚上吃完了回来好好跟我说说,这段时间跟我亲爱的,死而复生的大哥,都发生了什么故事。”
乌蔓砸了他一下。
*
回来时,芃芃还坐在魏洮膝上吃东西。
她牙齿已经长好,今日又是中秋,老夫人布置了一大堆好吃的。
魏洮也惯着她,带着人从桌这头吃到那头。
魏恒来,瞧见许久没见的女儿,上前抱了,稀罕地放在脸边蹭来蹭去。
“好芃芃,爹爹的好女儿,想不想爹爹?”
“呜呜呜、放!”
魏恒一怔,一脸震惊地看着手中的娃娃。
芃芃被他下颚蹭的脸疼,流着口水大声:“放!”
魏恒茫然:“她这是让我放她下来吗?”
乌蔓走过来,拿了她最爱的虾仁,放她嘴边逗着:“芃芃喊句爹爹就放你下来。”
一看见大虾,芃芃眼睛就移不动了。
她顺着乌蔓的诱导,口条子都利索了:“爹!爹爹!”
“我去!”
魏恒震惊得眼睛瞪大,不可置信道:“我才走多久,她都会说话了?!”
又仔细看了一眼:“牙都长出来了?!”
乌蔓将虾肉掰下来一小口喂她嘴里:“小孩子嘛,都是一天一个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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