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香 总觉得自己在被窥视(2/2)
他关门的动作倏地变慢,昏暗暗的房间,乌蔓瞧见他转过身的眼神,变得幽暗又危险。
她感到有点好笑:“我开玩笑的、哎!”
魏恒直接扛起她,将人压在了床上。
*
闹了大半夜,乌蔓坐船本就累得不行。
她昏昏欲睡,裸在外面的肩头密密麻麻,全是魏恒吮出来的红印。
魏恒清理完抱着人睡,又将被子严实拉好。
摩挲着乌蔓的耳垂,久久没有闭眼。
“别闹我了,”乌蔓被他折腾醒,嘀咕了一句,“就不知道累吗你。”
魏恒望着夜色,低声道:“临行前圣上的意思,我大概过不了多久就得去支援徐岭了。”
“唔?”乌蔓勉强睁开眼睛,“什么时候走?”
“最多再留半月。”
“去哪里?”
“南下。”
乌蔓便明白了,那就是这一趟魏恒本就该直接南下,是他硬挤出了时间陪她们顺路来了趟渔阳。
再多待半月陪她们适应,再自行压缩路途离开。
“去吧。”乌蔓又闭上眼,“也不用待这么久,渔阳这边挺好的,回头你跟这块的官员打好招呼直接走就是。”
这儿太平,又官兵在就出不得乱子,乌蔓多嘱咐了两句:“多留些时间在路上,紧着回头再出事。”
她越说,魏恒便越是舍不得离开。
他抱着怀中的人,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去。
又怕自己满腔的爱意太滚烫,叫她嫌弃。
魏恒又在宅中陪了芃芃几日。
从早到晚,门都不出地带她玩,宅子里的每一条小路,都被芃芃爬过,每一棵树,她都上去坐过。
乌蔓就跟老夫人出门逛街,渔阳即便过了五月也还是很凉爽。
她就撑着一把油纸伞,跟在老夫人身后,逛遍大街小巷。
将所有时间都留给他们父女两。
魏恒是生怕这次去得太久,回来孩子就不认识他了。
即便是离开当天,他都抱着孩子舍不得撒手。
初元此番同四个护卫守在宅中,护着老老少少。
便只有魏恒一个人骑马离开。
乌蔓她们来送行,在路边站了半天,终归还是看不下去,将芃芃抱过来。
“快去吧,别回头晚了又在路上赶。”
她将孩子递给老夫人,上前走了两步。
靠近魏恒,拽着人的甲胄将人压下来。
“到了地方后来封信,不用太担心家里,有我在呢。”
乌蔓扯了他鬓边的发丝,刺生生的疼。
“行军办事都警醒些,别太鲁莽,记住了吗?”
魏恒揽了她的腰肢,闷声应道:“嗯。”
人骑上马,独自一人赶路,速度飞一样地走了。
她和老夫人一干人就这么眼瞅着,连影子都瞧不见了,才打道回府。
天色还早,老夫人提议:“我们去吃些酒吧。”
原来还不常喝的,但渔阳用自己种的果子酿酒,不醉人还凉丝丝的好喝。
乌蔓也喜欢,便一拍即合,让人都回去,她和老夫人抱着孩子去玩,身边只留初元一个护着。
到了地方,二人喝了个高兴,乌蔓抱着孩子玩,将剃出来的钳肉分成缕,拿水涮了喂到芃芃嘴里。
她满眼星星地咬了,砸吧砸吧,被洗不去的调料味呛了个喷嚏。
乌蔓柔柔地笑。
倏地,她像是感应到什么,擡眸望了出去。
却只看见熙攘的人群,没瞧出什么异常。
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总是偏头往后头看。
老夫人问她:“怎么了吗?”
乌蔓抱着孩子,眉眼疲倦:“没事,许是累了吧。”
听她说累,老夫人便将孩子抱过来,几人打道回府。
马车行到门口,初元将孩子抱着,护着老夫人进屋。
乌蔓慢了一步,落在最后一个。
进门的一瞬间,她又猛地回头,身后寥落,只有巷尾一排排阑珊的树影投射下来。
乌蔓浅浅皱着眉头,总觉得自己在被窥视。
却始终找不到人,以为自己刚来新环境,太累所致。
摇了摇头,进屋去了。
几乎是院门刚阖上,不远处树后的身影便走了出来。
渠回捂着自己狂跳的心口,满面涨红。
他今日才刚从京城回来,没想到之前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居然来的渔阳。
他抿紧唇瓣,望着宅院的方向,眼神晦暗幽深。
那人一直抱着孩子,笑容那样绵软柔情。
是令他在遥遥人海,一眼也能瞧见的明丽。
一见钟情么?还是他们本就相识?
可是…她梳着妇人发髻,神情也自在轻松。
她嫁人了?有家室了?
渠回攥紧了胸前衣物,手指都用力到泛白。
心口没来由地一股郁燥与烦闷。
他隐在树后,望了那宅院许久,终究没有再等到那人出来。
走出街道时,渠回被人认出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生意谈得怎么样?”
他带动渔阳大半的生意,这儿几乎人人都认识他。
渠回还记挂着方才的事,勉强笑笑,敷衍了几句。
状似不经意问道:“南巷中间那宅子,不是空了许久?方才我怎么瞧见有人?”
他擡起精致的眉眼,一字一顿地问:“是哪户人家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