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 又想跑去哪里？我的蔓娘（2/2）

“等我到了后期，便已修养为由先行离开，就去渔阳，等到孩子生了之后便道我难产，从此彻底换个身份，瞒天过海。”

乌蔓想得仔细：“那时，老夫人您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前往渔阳照顾孩子。渔阳四通八达，这样魏恒将来无论去哪，他去渔阳都比回京城方便。”

老夫人还是有点舍不得京城：“渔阳啊，那儿的吃的喝的，玩的乐的，同京城能比吗？”

乌蔓却笑笑：“那儿水土丰沃，富庶百年，便是京城许多新鲜玩意都是从他们那传来的呢。”

“啊…有这么好？”

魏恒远远安静地看着，见她们心无旁骛地商讨未来的计划，心中却烦闷。

他靠近，刚走两步，便叫里头的人察觉。

笑容一下消了，乌蔓淡淡朝他看来，又同老夫人说着话。

“院中贺礼，怎的不去整理？”

姜晁到底是更器重，也更偏心他，此番添礼要比先前给魏洮的厚重的多。

若是旁的，魏恒一定不愿收。

只这是添给乌蔓的嫁妆，他郑重地谢礼后，还在路上细细过了一遍。

乌蔓反应却淡淡：“都是些身外之物，你若嫌烦，等过会我去整理。”

身外之物？

魏恒下颚紧绷，眼神幽暗暗的。

当初魏洮给她的那些，丢了还要找他讨要。

怎么自己给的，又成了无关紧要的身外之物了。

差的到底是人，还是什么。

魏恒冷着脸走了。

老夫人还无语道：“这人一天天到底怎么回事，不同意甩脸子同意了还在这甩脸子。”

乌蔓将视线收回来，轻笑：“许是这两日紧张吧。”

她捧着舆图，继续同老夫人说。

只是讲着讲着，这回余光瞥向院中财物，又在思忖着什么。

讲完之后，老夫人也没决定。

她对京城到底是有依恋的，之前同魏恒说那些话，也不过是想稳住他。

乌蔓见状，便也不说了，天色将晚，她顺道在老夫人这用了晚膳，才回去。

这两日送来的贺礼胆子乌蔓都看了一遍，她眼下疲累，便吩咐青檀去整理。

回了魏恒院中时，他正在射箭，长弓弓弦拉得满，发出紧绷地铮铮之声。

他只拉弓，却不松手，乌蔓进来时，他倏地转身。

箭头对准了乌蔓。

长弓后的魏恒飒然气息，晚风撩起他额间碎发，却并未影响他瞄定的目光。

不动如青山，幽暗如崖底。

乌蔓被锋利的箭头指着，却半点慌张也无。

只蹙着眉头：“又犯什么病。”

长箭射出，乌蔓却动也不动，擦着她耳畔飞速掠过时，她甚至眼都没眨一下。

铮——

长箭入墙，再一次将院墙扎出一个洞。

“母亲可有同你说婚期。”

“下月初一。”乌蔓捋了耳畔碎发，“届时你与母亲在前院待客，我戴着盖头与你拜堂，等到礼成之后再以乌蔓身份出席。”

魏恒看着手中长弓，声音清冷冷的：“弄虚作假，一点也不像正常的婚宴。”

乌蔓感到荒唐的好笑：“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们的身份成婚，是一件正常的事？”

魏恒又用那种冷沉沉的眼神望着她。

“去年背着我同魏洮准备婚宴时，你会觉得不正常吗？”

到底有完没完。

乌蔓忍着性子，上前哄他。

吻在他唇边：“再提他我就要生气了。”

“乌蔓。”

魏恒垂眸，突然喊她：“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乌蔓耸肩：“我只剩这个选择了。”

“你愿意向我保证，永远不背叛我吗？”

乌蔓站定，目光毫不退缩：“如果你需要一再地向我确认，为了将来我的利益，我乐意反复向你保证。”

“我不会离开你。”

魏恒扯了唇角，上前握住她的脸。

他俯身靠得极近，呼吸打在乌蔓面上。

“无论往后如何，乌蔓，我希望你记住自己今天的这句话。”

*

“你说，魏恒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乌蔓走到一半，忽地停下脚步。

青檀警惕着身后魏家的人追来，仓皇道：“什么？”

乌蔓眯了眯眼：“不对劲。”

她看着口岸边停靠的轮船，并不是她同青檀预定的那一艘。

眼下日头还没出来，没什么人用船，停靠在岸边的船只都开着门窗，船夫多紧着这个时辰上岸吃早饭。

唯独眼前那艘大船紧紧闭着门窗。

乌蔓往身后张望，京城的街道只零星几个早起忙活的人影，又转头看向那艘船。

心中忽感不对。

还不等她说什么，青檀惊呼：“姑娘，有人！”

艞板被放下，船舱门打开。

乌蔓瞧见下来的人影，瞳孔微微震缩。

“蔓姐！”

思儿一蹦一跳地拉着身后瘦高的人影靠近，一边跑一边朝她挥手：“我们来啦蔓姐！”

“那是…思儿？她身后的是、”

乌蔓大脑一片空白，脚步蹒跚着后退。

方才还空无一物的身后，此刻却撞上了什么。

她向后擡头，望进魏恒幽暗的一双眼。

“又想跑去哪里？我的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