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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羊 不过是物是人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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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腕伤到的事惊动了魏府,老夫人同府医吵吵闹闹地就来了,乌蔓心里揣着事,任他们摆弄。

隐在府中的初元看在眼里,听闻乌蔓受伤,觉得有必要同公子汇报一声。

“伤到了脚?”

“是、”初元如实汇报,“今日青檀很晚才回来,她们一直在屋中说了很久的话,出来后便说伤了脚,今日府中乱成了一团。”

初元停顿了一下:“来之前我去问了,青檀白日去了驿站后,又去找了初礼,应该是想去试探什么。”

魏恒短促地笑了一声。

初元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魏恒忽想起什么:“先前你说,反正她如今也算是变相着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不懂他为何这时提起,初元有些茫然:“啊…是。”

“也算是、变相。”

魏恒扯了唇角,从胸前摸了什么出来,攥在手里摩挲着。

“我现在是越来越不喜这种暧昧不堪的立场了。”

初元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一瞬只觉有股凉气直往天灵盖上冲。

浑身冷汗,毛发悚立。

那根银钗,曾经他同二公子吃了几日素面省下来,送给乌蔓的银钗。

被乌蔓弃如敝履,又被魏恒狠狠掰断的银钗,竟然又重新回到了他手中。

分体的两截中间还留着被暴力截断的痕迹,却又被一截细细的银丝重新缠在了一起。

好似一对宿仇怨侣,被强行纠缠在一起,死也要互相折磨。

钗子被随手修复,看上去十分粗糙,处处彰显着廉价。

也不知魏恒什么时候修的,又在身边放了多久。

原先表面银质的哑光色泽被抛得发光,亮闪闪的一片,饱经风霜的指腹抹过,留下适配的痕迹。

“公子……”

初元的喉间发紧,他望着一遍又一遍无意识摩挲银钗的二公子,一瞬间有些陌生。

他已经快要想不起当初那个质朴又古板的魏恒,是什么样了。

也不知怎么想的,初元鬼使神差问了一句:“要给乌姑娘买些新首饰吗?”

魏恒微怔。

*

因乌蔓的脚伤,府中闹了一下午。

人都走了之后,青檀拿了老夫人送来的冰块包在帕子里,给乌蔓冷敷。

乌蔓正躺在院中的软榻上,想着怎么才能打探点消息。

她如今地位虽高,手中却没多少银子,原本打算等孩子省下来后从老夫人那拿回些产业。

现在是等不及了。

正想着,院门外有人在敲门。

青檀以为是初元又来催姑娘锻炼,也没起身只便回了一句:“姑娘脚伤了,这几日便休息吧?”

没听到回话,她擡眼看去。

魏恒已经进来了,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乌蔓被包上的脚腕。

她惊了一跳,今日温度高,乌蔓贪热,裙摆往上撩,露出雪白的小腿,纱布将脚腕缠了两圈,深绿色的药膏渗出来,更显得脚踝纤细。

青檀忙上前一步挡了下:“二公子……”

太久没来找过乌蔓,她都有些懈怠了。

乌蔓听见这声喊,才从思绪里抽出,见魏恒脸色难看,心情也跟着烦闷:“滚。”

魏恒没理,只瞄了一眼青檀。

“出去。”

声音冷峭,让青檀身子一抖,她望了一眼,见乌蔓没反应,便起身离开,出门前还不忘将院门阖上。

安静片刻,乌蔓正在说话,魏恒先动了。

他坐在一旁,握住乌蔓小腿搁在自己膝头。

魏恒的手掌永远是温热的,乌蔓下意识想踢他,又被魏恒死死按着腿。

“我都瘸了,还要来折磨我?魏二公子总不至于这么禽兽?”

乌蔓今日没心情同她闹。

“熙城,乐水镇。”

只是五个字,就将乌蔓震住。

比理智先达到的,是极致的怒火。

她掐着魏恒的衣领,咬牙切齿:“我说过了不许查她们!”

谷春同乌蔓一起商选出来的住址,乐水镇依山傍水,经济不算发达,她们去那里开一家商铺,能过得很好。

那里很偏,魏恒是怎么查到的?

她们不回信,跟他有关?

还不等乌蔓发火,魏恒从怀中掏了份文书。

乌蔓展开一目十行,脸色渐渐难看。

“乐水镇确实风景不错,也够偏僻,但你们没考虑过当地民风如何,没想到他们会那样排外。”

见她老实下来,魏恒握着她的腿将纱布拆开。

将那些黏糊糊的药膏擦干净。

府医用的药不俗,却比不上军中秘方,魏恒重新给她上了一遍药,语带嘲讽。

“当地官商勾结,将她们控制起来妄图榨干所有银钱,这样的流程,眼熟吗?”

简直与他们最开始相遇时一模一样。

原来,天底下的污糟都大差不离,恶心的大同小异。

乌蔓气得浑身发抖,她将文书砸在魏恒脸上,歇斯底里:“我不信你在背后没有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倒霉!去哪都被抢!”

“你太小看人类的贪婪了,乌蔓,”魏恒没生气,反倒凑近,去帮她理顺凌乱的发丝,“身后没有靠山,带着巨额钱财的你们简直与肥羊无异,谁不想啃一口?”

“若不是上头熙城有官员查出了钱财里有魏家的痕迹,报到了我底下,你那些姐姐妹妹们早不知死几回了。”

乌蔓霎时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眼对面的人。

魏恒还在抚弄她的脸,眼底却没有温清。

“……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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