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户 勾三搭四,惑人心智(2/2)
这是东窗事发,要一起算账的意思了。
老夫人不安的同时也在震惊,乌蔓只怕是京城都没出便被魏恒发现了……
等到了房中,族中今日来的人都已等着了,魏恒坐在床边,正垂眸望着床上昏迷之人。
侧脸被阴影遮住,看不真切神色,只大刀阔斧坐在那的气场,便足以让屋中众人胆颤。
老夫人一进屋,跟在外头的初元便利落地从外头将房门关上。
嘭一声响,将屋中原本诡异的寂静砸碎。
作为族中的话事人,魏勘首先反应过来,面色难看道:“蛰光,你这是什么意思?将所有人拘在这,你想干什么?!”
“今日日子特殊,你想扰了沉吟清净,让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吗?!”
“究竟是谁扰了大哥清净,”
魏恒淡淡开口,他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床上之人,只觉此刻乌蔓惨白的面容和昏睡的模样都扎眼极了。
一得到初元的消息他就立马派人去寻,若不是及时拦截了那顶毫不起眼的轿辇,只怕真的要往城外去。
天知道当他看见乌蔓憔悴昏迷的模样时,心里有多暴躁。
“大哥若是知道你们在他死后这样对待他的妻室,只怕更加不会善了。”
“你懂什么!”魏勘暴呵道,“如若不是这个妖妇!沉吟如何能惨死身亡!分明就是她害死的你大哥,你还要这样为她辩解!”
他一争执,剩余那些族中长辈便也有了说话的底气,纷纷职责魏恒。
“就是,我们不过是不想让她脏了沉吟的灵位。”
“都被害死了还要在跟前晃悠一年,真是晦气。”
“不过就是送去远一些的庙宇,不都一样祈福吗,又不是要把人拉去杀了、”
过于刺耳的字眼让魏恒瞬间擡眼扫去,冷戾的视线让那人下意识住了口。
只不过被魏恒看了两眼,后背便冷汗岑岑,胆裂魂飞。
魏恒不再是之前那个木讷没有存在感的次子了,他上过战场,动过真刀真枪。
他能毫不费劲地拉开三石的巨弓,那功夫是得到过当今圣上的赏识的。
谁也受不住他的眼神,眼底的殷红像快要淌出来的热血,他们不像是什么家中长辈。
合该是沙场上厮杀的敌人一样。
魏勘受不住,用叫嚷掩盖内心的惶恐:“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为了这么个女人,你还要大逆不道不成、”
“四叔说得不对,”魏恒打断他,“我不是为了乌蔓,我只是疲于应付这些弯弯绕绕了。”
他站起身,魏勘这才发现他这侄儿的身形有多高大,肩臂有多粗壮。
冗实的肌肉快要撑破上衣,魏恒环视一圈,一字一顿道:“大哥愿意与你们周旋,愿意养着你们,但我嫌累了。”
“分户吧。”
平静的声音落下,不带任何感情与起伏:“从我父亲那一辈算,本就亲缘疏远了,既你们也不想和和气气,那不如分户吧,彻底划清两边的界限,此后再也别往来了。”
“你在说什么!”一直沉默着的老夫人尖叫,“你想干什么!当真要为了这么个女人,撕破两家的脸吗?!”
屋中众人此刻无一不面色铁青,望着站在正中央的男人,心中无以复加的震撼,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老夫人此刻还有几分说话的力气,声音尖利:“一笔写不出一个魏字,当年便是你父亲也少不了族中人的协助,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胆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父亲当年身边的,难道是四叔这样的人?”魏恒淡淡回道,“若是当初父亲身边的长辈能留下哪怕一个,魏家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份田地。”
这话实在太狠,将族中那些长辈尽数骂了个遍。
“母亲若要留在京城,便要彻底与族中他人断绝往来,若是做不到便同我一道离开。”
魏恒望着老夫人:“您喜欢哪里,我便置办个庄子供您颐养天年,离了这些烦心事,母亲晚年也能自在些。”
“你现在本事大了,便能做为娘的主了!”老夫人面容狰狞,声泪俱下,“便是你兄长当年都不曾这么逼迫过我!你是想逼死我!”
魏勘也陡然回过神来,白了一张脸手足无措:“哪就要到分户的地步了,蛰光,这件事、这事你也别太大的火气,我们也是好心,不想让这妇人扰了沉吟清净…”
“这不是好好地接回来了?你生气,四叔跟你道个不是,”魏勘局促道,“往后,往后我们不动她就是了…”
魏恒却看也没看他,只是望着老夫人:“大哥有精力,但我不想再管。”
他还想说什么,忽听见什么,偏过头看去。
乌蔓睁开迷蒙的眼睛,颇为虚弱地坐起。
魏恒倒了一杯水,走过去将人扶起喂她喝下。
屋中之人也有不知道二人之前关系的,见了这场面只觉得哪里奇怪。
更不用说老夫人同魏勘神色难看到极点。
勾三搭四,惑人心智的狐媚子!
真是下/贱!
一室寂静,乌蔓喝干净了一杯的水,魏恒见状,起身再去倒。
谁知道刚走,乌蔓便皱着眉头,将方才咽下的水又吐了个干净。
“呕…”
乌蔓趴在床边,胃中一片翻腾,她瘦削的肩膀颤抖,长发顺着滑落在地,手指扣着床榻,用力得泛白。
“乌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