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函 先前缠得我那样紧,现在又嫌腻了……(2/2)
明日便是丧期最后一天,启程去朝安寺,最迟也就在后天。
乌蔓垂眸看着密函上的字迹,眼眸晦暗。
信上约定的地点是一座酒楼包间,乌蔓到的时候,正是饭点上人之际。
乌蔓让初元和青檀都守在楼下大堂,初元愣了下:“二公子命我照看好姑娘…”
他实在是被上回没看住,乌蔓私逃给整出了阴影。
乌蔓轻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将青檀留在你这,你还不放心?”
初元讪笑:“姑娘哪的话啊…”
“那您可要快些回来啊。”
乌蔓点点头,独自一人往包厢去了。
包厢在走廊最里一侧,越往里越清净,推门进去时,已经听不到喧闹的人声了。
乌蔓瞧见房中之人,面上没有讶异之色,只是安静将房门关上。
“许久不见,薛夫人。”
窗边坐着候她的,分明是没有见过几面的薛家夫人。
上回见,还是在姜沅大婚之日,听闻后来她在京中待了一阵,又回了瀚川修养。
也不知是怎么修养的,原先她在乌蔓心中印象,便是个多病寥落的妇人,此番再见,更显得憔悴苍白。
她背靠着软枕,形销骨立,整个人都被抽干了精气神般,只留一口气了。
薛夫人擡起眉眼望了她,十分敏锐道:“见到是我,你并不惊讶?”
“毕竟递到我手中的拜帖没有落款,来的是谁都说不准,”乌蔓上前,亲手为她沏了杯茶,“不过郡主回京的消息泄出,您今日来找我,只怕都会以为是群主。”
薛夫人垂眸,神色难看极了,像是自言自语喃喃道:“阿沅…她进不了城了。”
乌蔓顺着她的话茬点头:“所以,她回京的消息是您放出来的,也是想借她的名声与我见面?”
她心思活络,薛夫人放出的信息她没有意外,因为这些情况她全都料想到了。
包括今日薛夫人来找她。
这下惊讶的人轮到了对面,薛夫人错愕看着她:“你…你,你知道些什么?”
那些魏家与武陵王之间的秘辛,包括曾经魏家与清河许氏之间的大逆不道,这些都不难猜,薛夫人重新回到京城的那一天起,她没有掩饰好自己情绪的那一刻,一切就都不是秘密。
但乌蔓没有挑明,只是安静地望着她:“薛夫人重回瀚川修养,本可以远离这些,颐养天年,为何还要回来?”
二人谁都没有明说,却谁都心知肚明了。
薛夫人不知她是如何得知的,乌蔓这人她此前调查过,不过是再普通不过之人,过往人生唯一一件出彩,便是搭上了魏家,实现了身份的跃迁。
她知道了,
她知道多少?
除了她,还有谁知道?
魏洮知道吗?这是魏洮死亡的原因吗?
薛夫人一瞬面色青白,惶惶不安。
“你…你知道了、”
薛夫人喃喃。
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便是多一份危险。
乌蔓也会有一样的下场吗?
她闭了闭眼,庆幸自己此番回来一趟的决定,静了一会,重又睁开:“你想不想离开?”
薛夫人直勾勾望着眼前昳丽的身影:“陛下命你去朝安寺守灵一年,我可以安排人直接送你离开。”
乌蔓望着她,想了一会才开口:“朝安寺这边,我自己能解决。”
“薛夫人若想帮我,不如换一件事吧。”
乌蔓下楼的时候,初元瞧见她,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他往后面瞧了瞧:“郡主怎么不下来?”
乌蔓没瞒着他:“不是郡主。”
姜沅被拦在城外的消息瞒不过魏恒,他迟早要知道的。
只不过他大概是想不通陛下为何要拦着人的。
乌蔓能猜到原因,也明白薛夫人这次回来,想必是怕背后之人再对她下手。
薛夫人良善,看得出来魏洮之死给她的打击不小,不想再出现任何一个因牵扯到旧事而亡命的人了。
*
魏恒回来时,乌蔓正睡得香。
毯子又被她踢到床下,魏恒捡起给她盖上时,闹醒了她。
倒了杯凉茶给她喂下,等人缓过来清醒了些,他轻声问:“初元说你今日见了薛夫人?”
乌蔓午睡醒来,喝了一杯水还觉得渴,攥着魏恒的手腕又喝了一杯:“嗯,我们都以为会是郡主。”
“薛夫人为何会见你?”
她乖顺摇头:“不知,只问了我想不想离开,可以安排我不去朝安寺。”
魏恒一怔,又听乌蔓道:“许是觉得魏洮没了,我也会出事?”
“不过她一向奇怪,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她与薛夫人会面,魏恒没有多在意。
不过乌蔓说的话,倒是让他开始思忖。
魏洮死了,乌蔓也会受到牵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