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2/2)
不断在找理由、找借口,他们是迫不得已结婚的,他们不是真夫妻,颜颜都没有戴戒指。
终于,下班路上苏祁墨瞄到副驾驶的褚书颜,蓦然证实了这个大胆的猜想。
因为,他们是分居的。
凝思片刻,褚书颜平静回答,“是,祁墨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希望遇到我妈或者宋泊简的时候,不要透露给他们是假结婚,在公司里,不会有人猜到的。”
车内寂然无声,沉默良久,半晌,苏祁墨问了一句,“这样,你不累吗?”
“累吗?”就像狼来了的小孩,谎话说多了,自己都习惯了,就不觉得累了。
更何况,的确收了钱,一笔大钱,当做一份工作好了。褚书颜淡淡地涩然一笑,“还好啦,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见他不信,褚书颜郑重解释,“真的,祁墨哥,对我而言,就是一份高薪副业,偶尔去做做样子。”
看似安排妥当,说服了自己,其实处处是漏洞。
苏祁墨转过身,语重心长地提醒,“抛开老板这一层关系,为什么是你呢?他那样的公子哥,想找一个家世相当的,不难吧,真结婚岂不是更省事,我看他对你不像一点感情没有的样子。”
褚书颜目光游移,盯着窗外柱子上的数字02,“他对我有没有感情,我不在乎。”
她好似在逃避,苏祁墨追问,“你能保证,你对他不会产生感情吗?真到那个时候,你能全身而退吗?而他身边莺莺燕燕,书颜,你并不是一个演员。”
一直回到家里,褚书颜都在思忖着这句话,她不是一个演员,这场戏能出戏吗?
一个人对你的态度,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哭的时候拥她在怀里安慰她、默默准备礼物、剥好的板栗、给她暖手、随身携带的糖果……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意有所图。
褚致远他到底是没玩够,还是出于真心,猜不透,猜不出来。
默默接受他的示好,这种温柔的春风化雨比起猛烈进攻,来的更加持久,记忆更加深刻。
侵入你的骨髓,卸下心防,在心里留下一个又一个种子,一想起就会不自觉“开花”的种子。
但是,假若有一天,花儿失去了春雨的浇灌,便会凋零、枯萎,彻底死去。
在什么样情况下,促使褚致远要把结婚的事情告诉无关紧要的人,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呢?
就因为搭了苏祁墨的车子吗?单纯的占有欲吗?因为一个红本子,占用了妻子的名号,带来的占有欲。
思绪漫无天际,如同缠绕在一起的线团,找到了一个结,扯开了,后面还有无数个结等待解开。
最好的解决线团的方法是,不要去解,莫强求,说不准哪一天随手一拉,自然就解开了。
褚书颜呆呆地躺在沙发上,抓了抓头发,拨通了褚致远的电话,那头尚未开口,一连串的质问顺着电话线传了过去,
“褚致远,我们一年后就要离婚了,为什么你要告诉祁墨哥,万一被公司里的其他人听见了,会怎么想?我们的合约里不包括需要在公司里演戏吧。”
褚致远原以为褚书颜看到他的朋友圈了,来关心他出差怎么样?结果,却是来质问这个。
苏祁墨也是藏不住事,立刻就去过问了。
祁墨哥,祁墨哥,这三个字太扎耳了,从机场里遇见就这样喊,许多年没见了,认出来之后,褚书颜脱口而出祁墨哥。
宋泊简他压根没放在心上,苏祁墨不一样,小女孩会喜欢年长一点的。
尤其是,住在一个小区,一起上下班,完全不避嫌的样子,更像一把无形的刀,刺痛了他。
现在,褚致远极不自信,停下了脚步,站在检票口前,沉声问道:“难道你喜欢他吗?这么害怕他知道!”
褚致远的不答反问,听筒另一侧暗哑嗓音的质疑问难,褚书颜郁结在心头一口气,冷声回复,“我没有喜欢他,我喜欢谁,和你也没有关系。”
何明辉猜到是褚书颜打来的电话,电话刚响起时,褚致远看了下是谁,肉眼可见的唇角上扬。
现在是怎么了?吵架了?
何明辉在旁边,一句话不敢说,更不敢问。
自动屏蔽了人潮中的纷扰嘈杂,不断有人擦肩而过,赶去检票,褚致远握紧行李箱,“你是我老婆,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墙上的猫咪钟表摆来摆去,秒针滴答滴答平滑转动,招财一直往褚书颜怀里钻。
平息下心情,褚书颜冷静下来,“褚致远,请你谨记,我们现在是假婚姻,合作关系而已。”
说完,兀自挂断了电话。
高铁站里,褚致远听筒里留下的是一声声“嘟、嘟、嘟”的断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