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难堪 关逸会觉得自己不如死了(1/2)
第157章难堪关逸会觉得自己不如死了
剑客,不清楚现在还能不能用这个称谓来称呼他。至少我这么喊他的时候,他有些不太爱搭理我,甚至把头扭到了面朝黑暗的另一边。
他此刻的境况无论从何种角度看来,都是悲惨的。
两条腿勉强保住,酒兴言不得已从他膝盖上的筋脉中撕了两条下来,把脚跟的断筋接上。仅仅是接上了,让他日后可以站立、行走,但是想要练习剑术,几乎没可能,筋脉断口破损的地方没法继续延伸,会极大程度上限制他的活动范围。
而双手,只留住了左边那只。原因是,右手的筋脉被切断的更长些,又没有其他可靠的来源。老酒只能取下一边的筋脉给另一边续上。左边是更容易成功的,所以保住了左手。
这会儿他的右手像瘫烂泥一样不工整地摆在他的身侧,时时刻刻在提醒他,这次输得彻底。
人们好像不常提失败,觉得失败是不被允许的。我本以为他也会一蹶不振,没想到他在这方面却额外看得开。
“拿不起剑了还叫我剑客做什么,我又不是没有名字。”关逸看向黑暗。
屋子是被人刻意做黑的。韩遂虽留了他的命,但多少要使绊子,对方把门窗都封死,让他有一种躺在棺材里的错觉。
因为太黑了,越来越黑,每一天都比刚住进来的时候更黑。等断筋接好后,他便大手一挥,要老酒和章娘子少来探望,否则他将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们。
具体骂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总之除了赵野有能力有力气管,其他人不怎么往这边走动了,也当给他留份面子。
还没到吃饭的时候,章絮只来送饭食,走之前顺带把屋子清扫下。但他突然感觉自己尿急得厉害,好像是赵野今早匆忙走的时候,忘记给他放晨尿了。
他意识到自己大概率要尿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激动起来,想要往床下滚,至少……至少不能让他们来给自己收拾这种残局。
关逸操动起肩胛骨,试图把自己往床边推,咬牙切齿,使尽浑身的气力,结果只往侧边挪动了半寸不到,而背上快长好的破口也因为他的一番挤压而破损,再次流出血液来。
膀胱要炸了,他无可奈何,只好用后脑勺去撞击床板,希望凭此让自己的腰背能暂时远离床面。
“砰砰砰——”声音又沉又闷。
容吉进院子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种沉闷的动静,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快走了两步,推门看他。
草原女人与章絮在对待他的事情上有所不同,最主要的一点是,她并不怕关逸。匈奴那边像他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多了去了,但同他一样铁血柔情的可没几个。容吉始终记得他在旅途最初静心照顾自己的恩情,那样狼狈也没说一句冷嘲热讽的,还总是替她教训梁彦好。所以睡醒后一听说他状态不好,便蒙了面赶来。
屋门一开,屋外头的白光争先恐后地闯进来,他眼睛猝地闭紧,直接骂道,“不是说了让你白天别来么?我又不要人喂奶。”
关逸根本没看清来人是谁,只知道是个女人。毕竟那两个男的身形都高大。一说女人,那准是章絮,她这会儿还没出月子,本就见不得风,还要这般折腾,真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他越想越生气,继续骂,“没长耳朵么?让你滚啊!”
容吉听不懂汉话,至少这两句是完全不懂的。好在她听不懂,所以能面不改色地走进来,对他的责骂视若罔闻。
这不顾他面子的行为可把他气坏了,他歪过头去瞧她——自然是什么都没看见,屋门已经给她带上,她也没有点燃灯火——下一句要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嘴就给容吉拿块布塞严实了。
她还是没说话,毕竟这里黑漆漆的,手语比了也没意义,只听他在气急败坏地瞎哼哼,没忍住,在俯身把他上半身撑起来的时候偷笑两声。
“……?”关逸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满脸不可置信。低头去看那个用肩头一顶就把自己搬动的女人,问,“你是谁?章娘子没这么大的力气。”
这句大概能猜出来。她听懂了“你”和“章”,于是仰起头看他,笑着答,“容吉。”
呼衍容吉?关逸低头看她,气得从鼻孔往外喷气,闷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下自己的满腔怒火是无处可去了。
那群人,那几个男人真会想损招啊,居然把她弄来。她根本听不懂一点汉话,自己说什么都是白说……他妈的,怎么就不能给自己留点面子。
尿意越来越明显,他闷着,脸都急红了,不知道该怎么样让她明白,他不希望她亲见这场面,他不希望自己断手断脚了还要给他们看见最狼狈的模样,“你去找梁彦好行不行?”
“梁彦好。”关逸怕她听不明白,多次重申,“我知道你能听懂,梁彦好。你去找他,你们想怎么腻歪怎么腻歪,我求你们了……”他说得又快又慢,嘴里那么多的词句,只在提及那个男人的名字时才稍微缓和些,就怕她故意装听不懂。
呼衍容吉可不是那种人,她很珍惜这些伙伴,怎么可能像梁彦好一样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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