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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 104 章 大结局(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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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104章大结局(下……

“倘若他昏迷了,必然不会泄露丝毫消息,彭城王收到的信应该是陛下亲信代写,他的亲信就那几个,”赵旻语气幽幽,“没有一个同你关系紧密,包括顾灵清,你确定他会主动联络你?”

薛柔嘴唇干涩,闭了闭眼道:“倘若是顾灵清,定会传消息给我。”

但陛下出事,顾灵清的情形恐怕也不会好。

倘若她现在命顾又嵘派人去前线,一来一回,需要的时间太久。

薛柔看了眼赵旻,道:“罢了,再等几日。”

华林苑政变她都经历了,不过等上几日而已,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显阳殿内的宫人眼瞧着皇后一日比一日焦灼。

直到七天后,前线传来消息,陛下身体不适先行回朝。

算算传信需要的时间,他们已经在回京路上。

薛柔紧盯着纸上分明字迹,脸色时青时白。

既然捷报频频,并无败绩,依谢凌钰的性子,怎会因一点不适就回洛阳。

七日前,她已在朱衣台下令,命各州郡朱衣使一旦发现有人自军中来,拜访诸王,定要星夜兼程告知显阳殿。

昨夜,河间郡的朱衣使传讯,说有军中打扮的人登河间王府门。

薛柔眼角抽搐一下,不敢细想,旁边的赵旻面色则骤变。

“现在用朱衣台,最好的办法是命一人假扮皇后,在大军班师回朝前躲起来,陛下无事便皆大欢喜,若有事让她代你去死。”

赵旻说话毫无忌讳,“毕竟,谁知道陛下情况如何,彭城王父子不满薛氏已久,若效仿李斯赵高,一路秘不发丧,待回洛阳,娘娘该如何自处?”

薛柔突然轻声问:“为何要躲?”

“他们好好的寻河间王做什么?”赵旻拍案,一声骤响,“皇帝膝下无子,若是驾崩,论起资历亲疏,理应河间王继位。”

薛柔听见“驾崩”,嘴唇泛白,知道眼前人所言句句在理。

中宗继位时,一片仓促中被推上御座,太后命众臣慌乱中跪拜,便算他登基为天子。

自那刻起,中宗便有资格命令朱衣台。

薛柔偏过头,摸了下自己耳坠,轻声问:“难道我要一直躲?”

新君继位岂能放过薛家,做庶民死,还不如做皇后薨。

至少能让河间王一辈子背个谋杀皇后的罪名。

赵旻幽幽:“陛下当初可是想拉着你一块死。”

“他气糊涂了,”薛柔顿了许久,仿佛在思索,随后语气笃定,“他不会的。”

她深吸口气,“我不走,也不离宫,就等着陛下回来。”

皇后坐在窗下,看着那张挂起的舆图,微微仰头静默许久,命流采进来。

“去找顾又嵘传我的令,御驾回宫那日,尔等潜于显阳殿,倘若诸王意图对我不利,则是谋反,格杀勿论。”

就算真敌不过宗室,也要带几个下去。

流采默然一瞬,转头向朱衣台奔去。

留下赵旻,看着皇后绣着凤凰的宽大衣摆,想出言劝说几句,却不知从何劝起。

“我之前已经命沈愈之去军中,”薛柔声音缥缈,“他会及时赶到的,对不对?”

赵旻眼皮一跳,想说沈愈之一把老骨头走得慢,人于困境中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但又不忍心,眼前皇后的侧影,让她想起薛韵知道谢元彻中箭后的模样。

也是这样,坐在舆图下盯着一座座城池山林。

赵旻语气不自觉柔和,“会及时赶到的,沈愈之是神医,比大罗金仙还有用。”

“这都已经几日了!我皇兄怎么还没醒?”

一声暴喝,谢寒终于忍不住对军中那些郎中摔杯子。

“庸医,都是庸医,”他在帐中转了几圈,“还有你们找的狗屁当地郎中,也是一个比一个无用。”

跪在地上的男人瑟瑟发抖,“世子,陛下昨日醒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谢寒咬牙揪住他衣领,“我皇兄只是睁眼,都没说话,你管那叫醒了?”

上官休进来,示意那群郎中出去,别惹日渐暴躁的世子。

“你迁怒他们有什么用,这是中羽卫的毒,那几支箭是冲着陛下来的。”

上官休苦笑,庆幸陛下自幼习武,那箭只是擦破一点皮,否则恐怕不是昏迷中高热不退,而是如英宗那般死在马上。

谢寒冷静不了半分,“顾灵清何时能回?他也是废物一个。”

出事当夜,顾灵清便潜入敌营寻解药,至今还没回来。

因皇帝尚处昏迷中,回京的仪仗行进极慢。

上官休看了眼陛下,沉默中忽然开口:“倘若真有意外,我们是否要秘不发丧。”

谢寒眼皮一跳,父亲信中之意的确如此,哪怕是陛下清醒了,也会同意这一做法。

若将天子如今情形昭告于世,南楚必然猛烈反攻,好不容易开拓的疆土又要还回去。

一滴滴眼泪落在地上,谢寒擦了把脸,也顾不上被上官休笑话,呜呜咽咽开始哭。

榻上传来一声咳。

许多时候,皇帝能听见他们说什么,只是太过疲倦,张不开口,眼皮也如有千钧重。

这两日的药方似乎有点用,他多了些气力。

感觉到心腹在身边,皇帝嘴唇动了动,初时太轻,重复几遍后,他们终于听明白。

“走快些。”

高热不退中,他总做梦,反复看见宫中那人的脸。

梦见阿音伏在他身上哭,说宗亲们都不喜欢她,恨她入骨。

问他怎么不听她的话,为什么要亲自上阵,最后问他倘若驾崩,她该怎么办?

梦里,他想擦去那张脸上的泪水,但是擡不起手,看着眼泪流着流着掺上血色,擡眸质问。

“陛下想让我陪你一起死,现在我无路可退,刚好遂你的意。”

他嘴唇微动,“阿音,我说的是气话。”

醒来后,谢凌钰眼前又浮现她可怜的样子,又想起先帝驾崩前帮薛韵隐瞒弑君之事,竟留下那么大的破绽。

又想起先太后那样的人,也会在丧仪上被迫拔刀砍向手臂。

皇帝越想,越是不放心,梦中熟悉的桃花面出现越发频繁。

或云鬓峨髻,或乌发散乱,或着夏衣或披狐裘,但都在哭。

他的记忆混乱不堪,时常恍惚中回到洛阳宫中,抱着刚成亲时的阿音,面对她冷淡朦胧的泪眼,喉咙发紧抚着她后背。

转瞬又觉得衣角被谁拽了下,低头一看是八九岁时的薛柔,杏眼圆睁,偏过头抽抽噎噎问:“陛下,我明日不想来式干殿了。”

再一眨眼,无论怀中人还是稚童都消散不见,擡眸看见树上爬了个豆蔻少女,正拼命够纸鸢,看见他慌里慌张摔下来。

他上前一步想接住她,却没接住,少女摔在地上痛得掉眼泪。

谢凌钰猝然醒来,头痛欲裂到差点又昏迷过去。

分明多年前,他接住她了,但梦里无论什么情形,他都没用至极。

皇帝的噩梦之中,没有病痛没有灾厄,只有薛梵音,醒来只余无边无际的恐惧。

他从不知惧怕为何物,此刻却恐惧身死之后,留下妻子独自面对如狼似虎的宗亲。

这份恐慌如潮水将他吞没,以至于让他费劲张口,说了中毒后最长的一句话。

“加快行军,朕还剩最后一口气也要回洛阳。”

谢寒嘴唇动了动,拼命点头。

谢凌钰叹息,“让顾灵清回来罢。”

他想也知道,南楚人又不傻,岂会轻易带上解药,何必做无用功夫。

待那两人离去,他眼皮又开始沉,心底苦笑,病成这样,真是许久没有的滋味。

早知今日,该让沈愈之跟来的,彭城王得到消息,估计已命沈愈之往军中赶,可他一把老骨头,恐怕来不及。

还不如那几个当地郎中,靠放血吊着命。

还有个郎中瞧着便像骗子,非说一味草药只有河间郡才有,骗得谢寒派人去河间王府拿药材。

河间王……谢凌钰忽然想起什么。

河间王与博陵王有私交,倘若他知晓先帝驾崩真相,登基后岂会放过薛家。

哪怕他下了遗诏保皇后,恐怕谢元慎也宁肯背负骂名,同薛柔不死不休。

倘若清醒时,皇帝不会这般疑神疑鬼,可病痛噩梦折磨得他神志不清,心里发狠,怀疑博陵王府所有人都可能知情。

当初,应该一个都不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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