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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他们举案齐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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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他从前不需要,日后也不需要。他当初选妃选了明蕴之,都不是为了明家的助力,更何况今日。

他手中握有实权,百姓敬仰他,满大周的军队都认可他这个帝王,本就不惧几个言官。

他能容忍这几人非议皇后这样久,已经是看在他们是三朝老臣的份上了。

“此事,不必再议。”

他声音沉冷:“朕无皇后,便无朕之今日。皇后之命犹如朕之性命,便是朕不做这个帝王,皇后也必须是朕的妻子。”

“得遇吾妻,乃吾三生之幸。”

“……陛下!”

几个大臣当真呆滞了,连不做皇帝这话都说的出来,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再不想认,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下。被裴彧这么斥了一通,回去还得上书称颂帝后恩爱,明氏女之善举,当为皇后。

裴彧赶了人出去,这才知晓明蕴之来了养心殿。

他捏了捏鼻梁,让徐公公请人过来。

“听到了多少?”

除了立后之事,还处理商议了些国事,时辰不早,他也生了几分疲倦。

明蕴之一来,他便身手,将人带入了怀中。

明蕴之坐在他腿上,扫了一眼桌上的奏折,暗道这人还真是不防备她,就这么让她坐过来,也不怕她多看多想。

她伸手合上奏章,又擡手,按揉在裴彧的太阳xue上。

明蕴之:“从……陛下三思开始听的。”

她语气里含着些什么,裴彧听出来了,擡眸瞧她:“那是听到了不少。”

“是啊,连陛下自个儿污蔑自个儿的话都听到了。”

明蕴之忍不住念叨他:“这种事,何必要揽在自己头上?”

裴彧闭眼,享受着她指尖的温柔,靠在她肩头:“朕听不得旁人说你。”

言官难缠,年老有资历的言官更难缠,除非是死了,不然那笔杆子和舌头总在弹劾人。

“你本就是朕心中唯一的皇后,”裴彧开口:“有且只有你一人,能坐在朕的身边。”

他也只想在身边瞧见她。

明蕴之抚了抚他的耳侧,男人这阵子的确累着了,疲惫了不少。这会儿靠在她身上,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冷厉,像是个大狼狗般,嗅着她脖颈处的香气。

“陛下就没动心过?”

明蕴之故意道:“方才妾身听闻,什么柴氏女,李氏女……都是好样貌,好性情的娘子,陛下许是没见过她们,所以才觉得妾身好。若是见了,指不定就改变心意了。”

裴彧擡手,咬她手指。

“再说这种话,朕该要罚你了。”

他掐了一把柳腰,正色道:“旁人兴许是好,但也有比朕更好之人来相配。这天底下,与朕最相配之人,朕已经找到了。”

他当然知晓自己不算个如意郎君。

“我这般性情,也只有你容得下。”

他是有些为君者的高傲与自负的。从前为仇恨所蒙蔽,做了许多冷待之事,又未曾将她真切地放在心上,考虑她的感受,才有了前世之事。

明蕴之被他说得软了心肠,好声好气道:“是了是了,咱们两个,便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天生一对,行了吧?”

她这样的性子,若不是裴彧,旁人谁会屈就她?

她的敏感与多思,也只有裴彧能承接得住。

“不过……朕很欢喜,”裴彧看向她:“方才,可是为朕拈酸吃醋了?”

明蕴之顾左右而言他:“哪里?”

“这里,”裴彧含住她的唇,狠狠亲了亲:“好大一股酸味儿。”

明蕴之赶忙推开他:“这是养心殿,处理国事的地方,如何能在此放肆!”

她当真是疏忽了裴彧的性子,这人荤素不忌,在佛寺神圣之地都能缠着她的,现今在他的地盘,更是肆无忌惮。

眼看着那人的大掌又要摸上她的腰了,又道:“眼下,眼下还在孝期呢。”

裴彧:“我知晓。”

他知晓分寸,动作却不停:“总觉得许久没见你了……简直度日如年。”

明蕴之也想念他,她早忘了今日来养心殿前打好的腹稿,那些“正事”被她全全忘却,环抱着男人,听他道:“朕思前想后,方才之言,还是有些损了朕之雄风。”

明蕴之:“所以……?”

裴彧:“孝期过了,也该叫天下人瞧瞧,朕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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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后之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裴彧登基,改年号为嘉佑,立太子妃明氏为后。

封后大典上,他亲手牵着明蕴之登上至高无上之地,将凤印交给了她。

明蕴之接过那沉甸甸的凤印,看着的,却是爱人的眼睛。

那双眼里的她,带着凤冠霞帔,好似又嫁了他一回。

明蕴之仍旧住在永寿宫,只是宫殿在她入住之前,就被重新修缮了,从内到外,都与从前的永寿宫大有不同。

明蕴之知道裴彧的小心思。今生的永寿宫和前世不一样了,她和裴彧也和前世大不相同,那无情的火焰,绝不会再次吞噬华美宫殿,只会换作烛光,映照着摇动的床帐。

日子过得很快。

平宣帝驾崩没多久,庄太后也紧跟着去了,听闻去时死状难看,毕竟是风症,越到后头,越是难受。

污秽之状,裴彧从不让其入了明蕴之的眼。待到一切安定,丧期尽过,已到夏日。

裴彧果真如他所说,卖力起来,一定要找回某种男人的面子似的,时不时召来太医,研讨药方。

这么久都没音讯,裴彧疑心这几年用药太过,真的伤了身。

明蕴之怕他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成心病,跟走火入魔了似的,拦着他道:“你也说过,子女之事讲究一个缘分,咱们两个身子都康健,说不定哪日便来了呢。”

裴彧这才安生一点。

六月,明蕴之身为皇后,办了场花宴。

因着接连两场丧事,京中勋贵圈子里不敢铺张,置办什么宴席。明蕴之如此,也是想着过了许久,该要松快松快,不想让朝臣都只记得裴彧的威严和沉冷,要君臣和乐才好。

午间,不少夫人们都围坐在御花园的亭中,赏着美景,各自笑语。

她们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最中间的那个面若芙蓉的女人身上。

皇后娘娘样貌之美,她们见过多回,却没哪一回更胜过今日光彩照人。她眸中含笑,满身华服也盖不过她容颜的光华,堪比空中皎月。

也不怪陛下对她,如此痴迷。

陛下爱妻的名声,早在勋贵圈中传遍了。

且不提当初东宫之中多年独宠,就说他硬要扶持着一个罪臣之女为后,便足够让不少夫人们感叹。

况且,皇后娘娘与陛下成婚六年,至今无子,寻常人家都为了子嗣能休妻纳妾的,陛下却始终珍重皇后,如何让人不感念?

那句“皇后犹如朕之性命”、“得遇吾妻,乃吾三生之幸”,也不知在何时私下里流传开来,引得多少娘子艳羡不已。

听闻为了此事,不少未出嫁的女娘,都将标准提至此等。惹得好些个夫人对着自家女儿又叹又怜,只道这般姻缘,哪里是想要便能有的呢?

夫妻之间,便是再相配之人,也少不了经营与用心。

皇后娘娘瞧着温柔好亲近,实则处理宫务起来,也是出了名的能干与贤德,宫中安定,人人信服。想来她定是有一番手段,拿捏陛下的。

这么想着,还真有几个与她关系近些的娘子壮着胆子朝她请教所谓驭夫之术。

明蕴之含笑,看着那个刚成婚不久的郡王妃。

那郡王妃年纪轻,还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与她多说了几回话,想着彼此亲近,便支支吾吾问道:“皇后娘娘,是如何与陛下这般和和美美,举案齐眉的呢?”

时隔两年,明蕴之又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举案齐眉四个字。

两年前的她听闻此句,只觉讽刺。心中难平,暗自伤神。

可如今,她想。

举案齐眉本就不含着贬义。夫妻之间,彼此敬重、爱护,将日子好好地经营下去,彼此相伴,扶持,比什么都重要。

她喜欢这个词。听到这话,好像就能看到那双注视着她的眉眼。

举案齐眉。

明蕴之又一次在唇中默念,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竟觉得有几分难受。

她皱了皱眉,抚住胸口。身旁的夫人们赶忙关心道:“皇后娘娘如何?可是有何处不适?”

“无事……”明蕴之缓了一会儿,道:“许是暑热,不妨事。”

饶是如此,旁人也不敢懈怠,立马去请了太医来瞧。

裴彧听闻皇后不适,传了太医,眉心紧蹙。

她本就苦夏,这几日胃口不佳,连最爱的酸枣糕都有些吃不下,若是因着那劳什子花宴中了暑气,他定要好好将她关上一关,叫她长长记性。

裴彧甩下那些还在不住恭维,一朵花儿能赞上数千字的大臣,大步往后宫中去。

陛下驾到,女眷们跪了一地,恭迎圣驾。

明蕴之坐在放了冰的殿中,凉爽之意袭来,已经好了许多。

听闻裴彧来了,笑责了一句身边人太过大惊小怪,这等小事还扰了陛下。虽说如此,她心底也还是高兴的,绽开笑颜,站起身来朝他行礼。

“陛下……”

“不必多礼。”

礼还未行,裴彧便扶了她起身,坐在她身边,看向太医:“先把脉,瞧瞧是什么症。”

他握紧手持,没来由地心慌。

明蕴之伸出腕子来,由太医把着脉象。瞧他那副模样,忍不住道:“能有多大的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裴彧不置可否:“你的话,最不能信。”

她是惯会粉饰太平的。她这样的人,就得他时时盯着,狠狠管着。

总之,她离了他是万万不成的。

那太医把着脉象,面色越来越严肃,默然不语。

他沉吟半晌,道:“臣才疏学浅,有些拿不准,还是请王太医再来瞧上一瞧。”

这话一出,满殿的人都静了下来,不知皇后娘娘是得了什么重疾,竟棘手至此。

裴彧的脸色更是难看,冷声道:“速速让他过来。”

王太医年纪大了,寻常不出太医署,这太医也是如今太医院的掌事之人,他都拿不准……

得了圣谕,王太医拖着副老身子提着药箱匆匆赶到,连礼都没行,就被裴彧盯着扶上了娘娘的脉。

他闭目沉思,摸了许久。

片刻,他擡眼,狠狠瞪向徒弟。

就这么点儿事儿,如何就不敢确信了!

王太医收回了手,恭声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裴彧指尖一松,手持掉落在地。

王太医:“娘娘已有一月身孕……只是时日尚短,脉象太浅,近来娘娘是否又饮了冰饮?”

明蕴之还愣着,怔怔点头。还没等她说话,身边的青竹耐不住欢喜,一连串儿地报了好些菜名,全是她近来苦夏,挑挑拣拣吃过的。

王太医听完,摸了摸胡须:“这便是了。陛下与娘娘无需担忧,这胎象稳固,娘娘凤体安康……”

“赏。”

裴彧忽然出声,站起身来:“今日在座之人,都重重有赏。”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在场之人得知皇后有孕,自是齐齐道贺,听闻有赏更为欢喜,数人的道贺声里,裴彧紧紧握着明蕴之的指尖。

明蕴之第一次,在他从来沉稳的手中感受到了颤抖。

“好,”裴彧张了张口,望着她的面容:“这是好事,极好……”

明蕴之哭笑不得。

一代帝王,如何就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含着柔和的笑意,拉过裴彧的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上。

男人掌心的热意和颤抖透过衣衫,传至那个孕育着他们期盼已久的小小生命的地方。

明蕴之弯了眉眼,眸光渐润。

她又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

属于他们的美满,降临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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