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宁愿她同他大闹一场。……(2/2)
滚烫的大掌揉在她的后颈,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之中。
明蕴之眉头轻垂,知晓从前种种许是自己误会太多,低声道:“妾身只是以为,殿下与綦娘子青梅竹马,情分不同常人。”
她没忘记裴彧身上萦绕着的玉髓香气。
他们有着寻常人没有过的亲近和过往,是她这个太子妃不曾触碰到的,他的过去。
哪怕……没有那些缠绵的情|事。
话音方落,裴彧按揉着她脖颈的动作停顿一息,有力的臂膀将她的身子微微托起,下颌扬起的瞬间,裴彧垂首,炙热的气息堵住了那双柔软的唇。
“唔……”
明蕴之睁大双眼,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却分毫未推动,反倒让距离越推越近,气氛灼热。
他很少似这般噬咬着吻她,带着难以抵抗的侵略和占据,长舌突破齿关,纠缠追逐着,让她想到了书中曾提到过,面对猎物时蓄势待发的猛兽。
他仿佛真的会吃掉她。
明蕴之眸中泛起了不自主的水光,呼吸急促起来。原本放在脖颈处的大掌游移到了她的耳后和腰身,长指按揉在曲线柔美的耳廓,描摹般细致。
不知过了多久,屋中只能听得啧啧水声,桌上微弱的烛火燃尽,整个屋子里都暗了下来。
裴彧终于松开了她。
他带着点狠意捏了捏她的耳垂,哑声道:“孤有没有别的女人,你不知晓?”
明蕴之喉咙一哑,没了声音。
贴得这样近,她自然能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她往后缩了缩,这一次,裴彧没拦她。
裴彧沉黑的眸光似箭般摄人,语气轻讽:“孤幼年居于行宫,后来回宫几年,便又去了幽州边境。她幼年随綦自珍云游四海,后来又四处寻医养病,去年才回京。你好好算算——这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
明蕴之真的算了起来。
见她真在算,裴彧心头怒火更盛,将她拉近几分,“那孤是否也可算算,你与沈怀璋相处的时日?”
明蕴之自知误会,水眸瞥他一眼,没了底气:“说他做什么,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裴彧冷哼一声:“你能计较綦舒,孤不能计较沈怀璋?”
明蕴之平躺在榻上,勉强均匀着呼吸。
“……这不一样,殿下是男人。”
他是男人,又是太子,身份使然,他可以三妻四妾,姬妾成群,甚至有些传闻也算风流韵事。没人能真因此对他指指点点。
可女子不同,她平日恪守内则,不做丝毫逾矩之事,和沈怀璋也清清白白,没有旁的传闻。就连此番出行,也是因着裴彧主动提出,否则她定然只会在东宫里等着裴彧回来。
“男人如何,女人又如何?”
裴彧看她模样,到底没了脾气:“孤只知晓,孤此生只会有你一个人。”
男人声音低沉,胸腔随着话语轻轻震动,明蕴之额头抵在他的前胸,被震得发麻。
脑袋发麻,舌尖发麻,甚至指尖、掌心,都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好像被施了什么咒语似的,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呼吸越变越沉,越来越缓。
过了许久,才缓慢回神似的:“殿下……”
裴彧:“既然早有疑心,从前为何不问?”
“……”
“为何?”
明蕴之蹙眉:“殿下何必……”
何必问得这么刨根究底呢。
她知晓自己性子闷,柏夫人说她是个闷葫芦,外祖母也曾忧心她什么都不开口。她自个儿清楚她的缺点,说到底,她不过是不想自取其辱罢了。
她从不主动问柏夫人为何不偏爱她,也不敢在还没确定外祖母不会丢下她时贸然提出什么要求。所以,她也不会在明知裴彧心有旁人时,做任何会被认为是拈酸吃醋的事。
她向来都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尽量不让耳中出现不好听的话,也不要看到那些伤人的画面。问来问去,若真问中了,无非也就是那么些结果。
何必呢。
裴彧深深地看着她的眉眼,敛眸,揉了揉她的耳垂。
前世,她从未和他提起过所谓青梅竹马。
哪怕到后来,她也没有提过。他一直不知,她竟会有这种错觉。
分明从前与她说过了,他和綦舒的传闻是为了什么——她也仍旧没能想通。
裴彧沉默地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再靠近些。
他宁愿她问,宁愿她同他大闹一场,质问他为何与旁人亲密,那些青梅竹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愿她这么善解人意地从不开口,好像他做什么,都跟她毫不相关。
她不问,究竟是不关心,还是……
他不愿再去细想。
裴彧紧紧将她按入怀中,低低道:“孤没有青梅竹马,亦无露水情缘。更不会纳妾,不会再有旁人。少胡思乱想,误解了孤。”
明蕴之闷声点了点头。
他纳不纳妾,对她来说都一样。但没有自然是好,对她来说省了不少事。
说了这么些,她也没了困意,躺在硬木床上,回忆着从前所见。
她轻轻翻了个身,过了片刻,又翻了回来。
裴彧:“还是睡不着?”
明蕴之含糊地应了一声。
不仅是因着方才那些,更因为这哪怕铺了厚厚几层褥子也仍旧觉得硬邦邦的木板床。
裴彧继续将她搂在怀里,热意从她的后背传至全身,裴彧垂首,在她耳畔道:
“明日到了河阴,孤有东西予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