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极强势地贴合着掌心,十……(1/2)
第39章第39章极强势地贴合着掌心,十……
第39章
滚烫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源源不断的热意传递而来,随着身上的披风一道,将独属于男人的沉木香气裹至身前。
清风扬起几缕落下的发丝,明蕴之垂眼,轻轻将手从男人的掌中抽出。
人后再如何,那也是在私下里,人前她仍旧不大习惯……
谁知下一刻,刚抽离出的指尖再一次被握住。这一次,那大掌用了些力,极强势地贴合着掌心,十指相扣。
裴彧擡手,微微侧身面对着她,将她耳畔的那几缕发丝别过耳后。
他压了压指骨,眉眼落在她的眼中,带了几分沉。
“殿下、娘娘,车备好了。”
宫人轻声来道。
“可要你们姐妹再说说话?”
裴彧扫过面容相似,神情却大有不同的姐妹二人。
明蕴之转过头,看向妹妹。
含之摇摇头,眼神有些不自在地扫过姐姐宽大衣袖下,明摆着交握的双手:“阿姐与姐夫一道吧,我想……想再静一静。”
她再笨,也明白姐夫这话就是客套一下,若真的应了,那不解风情的可就是她了。
“……也好。”
明蕴之点头,看着含之已被青竹陪着,上了后头的一辆小马车。
裴彧:“风大,先上车。”
淡漠的眉眼似是寻着了落点,垂落在她乌黑的发顶上,随着她上车的动作,又缓缓上移。
车中燃着小小的熏香,气味幽静淡然。一落座,就仿佛置身回了熟悉的小天地,没了漂泊无依之感。
“殿下见笑了。”
明蕴之笑意很淡,音色亦轻。柏夫人如此,在她意料之中,她们母女自小就不亲,她早已习惯。
但含之着实让她惊讶了会儿。
明蕴之嗅着熏香,仔细想来,含之其实自小就算得机敏。亭安侯世子刚病重之际,也是她先一步发觉不对,在众人都在筹备婚事之时留了个心眼,这才探问到那世子原是病重,就等着她嫁去冲喜。
若非如此,这会儿的含之怕是已在守寡了。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她家中之事,还并不光彩。
她从未想过会被裴彧瞧见。
裴彧站在院中,不知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殿下此时,不应该在朝中么?”
约莫是刚下朝的时辰,裴彧出现在此,的确让她意外。
“刚下朝,听闻你匆忙出宫,便来看看。”
裴彧淡声解释,倒也不曾遮掩。
他看出她面上的情绪,“不必多想,孤不曾听到什么。”
“只是……”
他顿了顿:“若有何需要孤的地方,尽管开口。”
明蕴之静静擡眼,看向他。
裴彧:“孤说过,你我是夫妻,你可以多信任孤一些。”
“……好。”
明蕴之扯唇笑了笑:“多谢殿下。”
仍是如此客气。
裴彧抿了抿唇,不去计较她的客套。
天色有些阴,日光并不强烈,凉风吹起一点车帘,裴彧道:“时辰尚早,不若去云香楼用些小食。”
明蕴之没什么胃口,她看了看车外,正好行经平康坊,外头热闹的叫卖声传入耳中,她应下:“也好,让含之用些东西再回宫。”
一行人在云香楼前下了车。
虽早知这是裴彧的产业,明蕴之也没来过几回,有些陌生。掌柜的瞧见徐公公,瞬间亮了眼,躬着身子上前来:“贵人雅间请,今日想用些什么?”
明蕴之看了裴彧一眼,裴彧并无太多表示,她便道:“将你们这儿的招牌各上一份,尝尝鲜。”
“好嘞!”
掌柜的拍了拍手,小厮跑去厨房传话去了。几人到了雅间,早为东家准备好空置着的屋子干净雅致,除却用餐时的圆桌,屏风之后还有一长桌与软榻,可供人休息。
明蕴之一眼扫尽室内,道:“殿下时常在此处歇息?”
她是知晓裴彧在外头有不少歇息的地方,裴彧从未瞒过她他名下的私产。只是她也恪守着为人妻的本分,该管的事管着,似这种小事,她从不多问。
裴彧“嗯”了一声:“也不算时常,只是前阵子多一些。”
明蕴之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软榻顶多可供一人休息,明明白白地摆在屏风后,有不少常用之物,并非弄虚作假。
她长长舒了口气,从出宫开始便提起的一口气终于在此时松了下来。并不止因为裴彧那拐着弯儿的解释,更因为此处,似乎是远离宫廷,亦远离明家的一处避世之所。
明蕴之:“殿下不必解释的。”
她没功夫在意裴彧,拉着含之坐在桌前。东家来用膳,厨子的锅铲都抡得冒烟,小厮接连送上膳食,酸甜辣咸样样都有,颜色漂亮得很。
明蕴之点了点含之的脑袋:“吃吧,吃饱了,姐姐还有话要问你。”
方才在明府,闹腾得很,又乱糟糟的,还有些事没问清楚。原打算回了东宫再问,但此处同样静谧,或许比宫中能让她放松些。
含之知晓自个儿也有错,规规矩矩地将姐姐夹来的菜都吃下。
明蕴之没什么胃口,随意喝了点汤便放下了碗筷,一擡眼,瞥见裴彧碗中空空,面色疏淡,像是一筷未动。
“殿下怎么不用?”
明蕴之看了徐公公一眼,徐公公皱巴着脸,苦笑着看向娘娘,眼神落在三娘子碗中一瞬,又转去了裴彧处。
“……”
明蕴之:“公公怎不给殿下布菜?”
徐公公苦笑的表情顿住,哎哎出声上前来,裴彧眸色一横,他又收回手,不动了。
裴彧的指尖停顿住,掌中的手持静止在掌心。
“孤不饿。”
明蕴之刚擡起的手收了回来,道:“妾身方想为殿下盛汤的,殿下既然不饿,那妾身便……”
小碗重重地被人放到身前。
裴彧移开目光,音色淡然:“既然是太子妃的心意,那孤应当喝些。”
含之埋头用膳,时不时擡眼扫过姐姐姐夫,总觉得这气氛怪异中,透出几分亲近来。
明蕴之也不扭捏,盛了汤,又夹了几道菜,温声道:“殿下上朝辛苦,多吃些。”
她哪里看不出裴彧的意思,但这人昨夜里给她揉得腰酸,这会儿坐着都觉得疲累。方才还那样强硬地要在人前牵着她的手,让她狠狠紧张了一瞬,确认周遭无人投来太多目光时才放心。
她不是张扬的性子,偏生裴彧总会突如其来地害她没法儿低调。
真到了想要什么的时候,他又不会开口了,当个闷葫芦,有什么意思?
她才没兴趣去猜裴彧的想法。
裴彧看出她的心思,淡笑一声,目光投向窗外,任她们姐妹二人说话。
明蕴之问了几句,含之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垂首道:
“阿姐,如若为难的话,不然还是将我送回府吧。阿娘那里……”
“不为难。”
明蕴之抚了抚她的头发:“阿姐只是想确认,你当真打定了主意。”
含之自己也赧然,吃饱喝足,这会儿静了下来,细细回忆着。
“阿娘待我一贯比待阿姐亲厚,其实我心中都知晓,但从前,我只顾及了自个儿总被管束着,好似喘不过气来……”
含之:“我早就打定主意,不能似阿娘一般……偏激,处事急躁。”
她小声说着,知晓自己在说阿娘是非,心中到底打着鼓。
“但遇着事儿了,终究还是和阿娘一样,稀里糊涂地下了狠心,”她看了姐姐一眼:“阿姐可是为着这个,才担忧我?”
明蕴之歪头一笑:“你知晓便好。”
妹妹也是知书达礼之人,才情是有的,她去当女师全然够格。但她从前总是事事被爹娘兄姐包办,如今一自己做决定了,便也武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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