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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咱们的孩子将来肯定会很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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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七十一章咱们的孩子将来肯定会很聪……

元衡话音顿了一瞬,只淡淡道:“喝了。”

岑璠看不到他的神色,可也觉得他今日是有备而来,并不是临时起意。

可也容不得她再仔细思索,他冲入,没再给她拒绝的时间。

或许是因为先前的温柔,床榻上还算是温柔契合。

只一个回合下来,岑璠便彻底没了力气。

到底是顾及着昨日守夜,也未再贪欢。

叫水过后,元衡从背后抱住了她,自然而然地将她锢近。

他的手下移,不自觉地摸向她平坦的小腹。

岑璠睁开眼,近乎本能地警惕,“殿下做什么?”

元衡轻声问道:“皎皎可是还在生珝儿的气?

“殿下觉得呢?”

元衡轻轻蹭了蹭她的后颈。

他想要个孩子,可他终归还是想让她能欣然接受接下来的一切,就像平常人家的夫妇,满怀期待地迎接一个孩子的到来。

“皎皎若是觉得他不省心,其实也可以生一个。”

岑璠声音骤然冷了,“你说什么?”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大言不惭道:“你能是个好母亲,咱们的孩子将来肯定会很聪明,很懂事,起码比他要好……”

岑璠从未想过自己与他真的有孩子怎么办,若是长得像她,那倒是还能自欺欺人,可若是那个孩子身上有他的影子,那便是在时刻提醒她,她摆脱不了他,会被永远困在王府之中。

她难以想象,她会多厌恶这样一个孩子。

刹那间,她又想到什么,问道:“殿下刚才到底喝药没有?”

她的声音近在咫尺,黑暗中,元衡却闭上双眼。

他并未气急败坏,答道:“真的喝了…”

岑璠心里却隐隐不安。

虽说可能他并没有说谎,可他刚才的态度,她到底不放心…..

岑璠道:“以后殿下还是在房间里喝药吧。”

他不在她面前喝药,她不放心。

元衡终于是沉默了,胸口微微起伏,“就真的这么不想要个孩子?”

岑璠知道自己是惹恼了他,可还是不愿退让,“殿下已经问过多次,难不成是想要反悔?”

他的确是想反悔了。

可若是太过明显,她定是会想尽办法避孕。

元衡没同她争执,道:“没有反悔,就依你的。”

岑璠放下些心来,可她知道,他定还是贼心不死…

以后她免不得多提醒些。

岑璠合上双眼,当晚却是又入了梦。

又是上次那场梦。

梦中的她,还是浑身发疼。

可这次疼的地方却是更清晰了些,她能感觉到,疼的地方是肚子…

那是一种钻心的疼,似是骨头缝里钻出来的一样,疼到浑身发冷。

梦中很黑,很阴冷,没有一点光照进来,似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她似真的身临其境,能清楚感觉到那梦中的女子,从悲恸到冷寂。

梦中好像有什么人破门而入,从背后抱住她,呼唤得急切,声音温和而有轻柔。

她不知道那人是谁,可她能确认,这绝对不是她熟悉的一个人。

那声呼唤似真让她清醒了些,眼前还是一片昏暗,却不是全然被黑暗笼罩,出现了些光彩。

恍然间,她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女子,睁着的眼睛被扔用手合上。

那双眼睛,她似是见过。

竟然像是槿儿……

岑璠忽地睁开了眼,呼吸急促。

鼻尖的血腥味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很熟悉的沉香。

她还在王府里,刚才只是场梦罢了…

这一次她能分得清现实和梦境。

她的槿儿,怎么可能死在她面前。

岑璠静静躺在床上,想把刚才那场梦赶紧忘了。

心绪慢慢平静下来,连五感也被从那场梦中拉了回来。

她似乎出了许多汗,脖颈上的汗珠正在慢慢变凉。

不同于梦境,她的小腹似透着温热。

他的手竟然一直搭在她的腹上,似就那么放了一整夜…

岑璠转头看去,不同于以往,他似乎并没有醒来。

她正纳罕,却是听到一声呓语。

他似乎也做了梦。

他头微动,似也陷入梦魇,说的话急促,听来听去,也只能听到一句,“别不要我…”

岑璠皱起眉,唤了他两声,他却是收紧了手,抓住了她腹上的寝衣。

她见唤不醒,便是起身,晃了他两下。

那毫无逻辑的呓语终于消失,呼吸似也恢复了平稳。

岑璠没有点灯,就这么低头看着他。

须臾后,他掀开被子,抱住了她。

岑璠有些无措,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

他也流了许多汗,埋首在她颈间,似有湿润滴到了她的肩头。

许久之后,他声音沙哑,轻轻问了句,“孤可是吵到你睡觉了?”

岑璠问道:“殿下可是做噩梦了?”

他静了一瞬,破涕而笑,“孤梦到你有喜了,但你不想要那个孩子,打掉了它。”

“皎皎说,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岑璠不知道该回答是真还是假的。

她道:“殿下若是言而有信,梦中的事不会发生。”

这下,就连一点气息都感受不到了。

他似是屏住了呼吸,不一会儿便放开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梦醒了。

“睡吧。”他只冷淡地说了一声。

*

隔日,娄氏携儿女前来府上拜会。

娄氏与胡氏同为八部贵族之一,胡氏这些年得势,再加上宫中有位皇后,野心渐长,在宫中排除异己。

前些年娄氏本要举荐本族人做羽林监,却是被胡氏临时顶替,从此冲突愈演愈烈,竟在朝堂上成了敌对,自晋王在晋阳立府,娄氏还时常派人去府上拜会。

娄氏是大族,元衡倒也给面子,在府中开席设宴相待。

元衡听说,珝儿昨日闹了一会儿,到了子时才睡下。

不过也不算太晚,那个时候她和他也还没睡。

今日晨起,两人去看过,竟是还不同他们说一句话。

元衡敬他有几分骨气,却也没给他饭吃。

岑璠却觉得这样不是办法。

昨夜他再睡下时,她也想过,珝儿才十三四岁,有些道理,总是要说明白。

元衡没什么耐心,岑璠怕他添乱,便是让他出去。

元衡总觉得该再多饿一顿,不满她心太软,却是被岑璠冷眼扫过。

他重重一叹,没再多管,自己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了两个人,珝儿坐在床上偏着头,还是不肯看她。

岑璠低眼,“很讨厌我是吗?”

没了元衡在,珝儿显然也少了些顾忌,撅着嘴,轻轻哼了一声。

岑璠却也没在意他这般态度。

面前得少年长得更像她母亲,她的母亲在彭城虽也是相貌极好,和她父亲常常被夸赞郎才女貌,可比其她那父亲出众的相貌,终究是差了些。

相貌平平,又无才能,哪头都不占,却又被她的父亲带偏,想学那些旁门左道…

岑璠手攥紧,问道:“你可知道,百年世家繁荣昌盛,靠的是什么?”

珝儿这个倒是答得快,伸着脖子道:“靠的是姓氏联姻,还有握在手里的权力。”

“还有呢?”岑璠问道。

“还有…”

珝儿怎么也想不到,那些人生来高贵,打娘胎里将来的官职都被父辈定好了,世家繁荣不就靠的是这个?

岑璠道:“世家这些年,是垄断了仕途,朝中官员也以世家出身居多,可世家垄断的不仅只有官途和各地兵权,还有藏书典籍。”

“你只看到了那些世家纨绔,他们不论如何,将来都能封个散官,得个官衔,可那些人手里没有权,真正有权的,也不是那些只会饮酒作乐的纨绔,崔卢郑王四家,哪家家主不是真有真才实干,哪家不是靠他们才能门客遍布朝野?”

珝儿倒像是听进去些,也没反驳些什么,只小声道:“我也可以靠阿爹……”

岑璠皱起眉,蹲下身好声想劝,“父亲若是不在了呢,你靠什么?虞氏就你一个继承家业的,你之后要靠谁?父亲他相貌好,会吟诗作赋,你有什么?”

珝儿不服,“我也可以像阿爹一样,阿爹念的那些诗我也会,我也有好多朋友…”

岑脸黑了许多,冷笑一声,“你说的朋友,难道就是上次那个,赌输后拿你当垫背的娄氏公子吗?”

“那算是什么朋友?”

珝儿哑口无言。

岑璠趁机说道:“珝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世上是有不公平,却也是看本事说话,就算是父亲,过去多年走商路,也还有一身处事圆滑的本领。再说黄氏家主,靠他一个人是能带领家族兴旺一时,可家主一死,连个能主事的也没有,没落的不是也快?还有崔柳两家,那样有本事的人,一旦行差走错,也顷刻间灰飞烟灭,就算是父亲,说不准哪日便也要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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