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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那只簪子,你为何要送给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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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衡知道,傅媪此言只是想支走她而已。

可她的脸色也确实不怎么好,或许又是因为那贱婢动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

见他不说话,傅媪也着实觉得为难,谁知自家王妃却是主动开口,“方才外面站得久了些,确实是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傅媪面色温和,行了一礼。

待她走后,傅媪不急不徐开口,“老奴看的出,殿下对王妃很在意,也知道殿下生气,是因为王妃将那幅画送过去,践踏了这份真心。”

元衡低头,看向比自己矮很多的老媪,却没了刚才凌人的气势。

傅媪见他如此,立刻了然。

这的确是他心里真正在意的。

她道:“王妃虽然性情冷了些,却是个善良心软的人,她想让殿下惩戒,却并不想致人于死地啊......”

“傅媪是觉得,那贱婢不该死吗?”

傅媪话顿了顿,耐心道:“老奴觉得,锦禾得罪王妃确实是大罪,殿下如此处置,也是想警醒府里其他人,可这也会给王妃带来杀孽,让王府中的人太过畏惧,也不是件好事呀。”

元衡面上无波,沉默了许久。

“本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饶她一命也可以,不过不能在王府做事。”

傅媪弯腰,“老奴替王妃娘娘谢过殿下,军镇的宅子人手是缺了些,不如就让锦禾姑娘去军镇吧。”

元衡颔首,“找人看着她,本王不希望再节外生枝。”

“殿下放心,剩下的交给老奴就好。”

话音止,元衡未走,负手立在原地,缓缓擡眼看向前方,呼吸似有一丝不稳。

傅媪眨了眨眼,“殿下可还有事要交代老奴?”

“叫宫里的人替本王查件事……”

*

锦禾最终还是保住了性命,人走的干净,可那日府里发生的事却无人敢忘。

这位从洛阳迎回来的王妃,是殿下的心尖上的人,他们不能惹。

元衡回来后公事繁忙,傅媪时而带她们在晋阳城内走走。

晋阳连接平城与洛阳,周围地形险峻,乃中原与北地之间的要塞,军户众多,又有四姓之中的王氏庇护,虽不如洛阳繁华,却也处处都是人烟。

尔朱阳雪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有一日送来了帖子,邀请她去郊外跑马。

岑璠这次换了身短打的衣裳,那身衣并不华贵,是她出嫁前自己的衣裳。

有了前两次的经历,岑璠倒对马有了些了解,抓着马鞍,试了几次,被尔朱阳雪轻轻一推便自己上了马。

此次出行,槿儿几个都在,还带了几个侍卫,几个婢女在河边生炊,准备摆些山间鲜味,尔朱阳雪带着她和侍卫沿着河边走。

尔朱阳雪选的那匹马极其温顺,一个上午,已经能驾驭着一路小跑。

尔朱阳雪单手握着缰绳,始终跟在她旁边,时不时同她说几句怎么驾马。

后来到溪边,两人将马停在一边,由侍卫看着。

两人看向对岸,密林之上似正有禽鸟翺翔。

尔朱阳雪一吹口哨,引来两声尖锐的鸟鸣。

岑璠看向她。

尔朱阳雪问道:“王妃可知那是什么鸟?”

岑璠摇头,“不知。”

那鸟似比寻常的鸟飞的更高,也更快,像一只离了弦的箭,朝烈阳的方向直冲。

“那是鹰。”尔朱阳雪道。

岑璠只在书中见过,她知道那是一种凶猛的禽鸟,是天空上的猎人。

尔朱阳雪望向那些野鹰,“王妃没见过?”

岑璠摇头,她在彭城见过许多鸟兽,可却是头一回见到鹰。

尔朱阳雪朱唇微微扬起,“王妃要是想看,改日去我尔朱府上,说不准能看到呢。”

“说不准?”

尔朱阳雪点头,“王妃可能不知,这鹰是野物,野鹰想一直留在院子里,便只能用铁链拴住鹰爪,可那样也没什么意思。”

她轻轻一踢,一块儿石子飞出去,落在河中,激起一大片水花。

“我们家有人会训鹰,把那些小鹰崽子抓回来,投喂训练,时间久了,它们就算在外面飞一阵子,也会再自己飞回来。”

她忽地一笑,“过去在军镇,我还送过表兄几只,不过他应该是不会养,养了几年,最后鹰全跑了。”

岑璠眨了眨眼,看向她的侧颜,那眼睫弯曲,满眼都蕴着笑意。

她问出口,“尔朱姑娘是喜欢杨将军,对吗?”

尔朱阳雪大大方方承认,“是,其实他也不能算我表兄,他的母亲是我叔伯的义女,这么叫罢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王妃也别误会,我……”

她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那些儿女情长,最后双手抱前,讪笑,“我有的时候,是脾气不太好。”

岑璠摇头,“别这么说…”

她结识了两个姑娘,一个是春日暖阳,而她像那夏日的烈阳。

都是她很羡慕的人。

尔朱阳雪轻笑,“我能看得出来,他对王妃不同,可我也能看出,王妃对他无意。”

“否则王妃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嫁给晋王,早都和他跑了吧。”

岑璠抿了唇,她这次带出来的除了墨群,还有晋王府跟来的人,那些人离她们不远。

尔朱阳雪捡起一颗石子,狠狠往河里一砸,那石子似直接砸穿了河底,砸出一个洞,水花小的出奇,声音沉闷。

“不过我这些日子也想通了,男人嘛,他不喜欢我,再找就是了。”

岑璠愣了愣。

尔朱阳雪以为吓到了她,不想让她觉得尔朱氏太过轻浮,“我也不是不喜欢了,只是觉得没那么重要而已,起码比起我自己,比起父兄,再比起家族……”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我手里的兵,他得排在……”

尔朱阳雪掰着指头数了数,似也数不过来,“他得排到后面了,所以就这样吧。”

岑璠:“…….”

尔朱阳雪以为她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天我父兄和杨氏起了矛盾,说不准我还要砍他呢。”

这么一说,尔朱阳雪似觉得不妥,没再说下去。

两人牵了马,沿着小河原路返回。

留在河边的奴仆采摘了野果,钓了几尾鱼,烹成鲜味。

山间微风吹拂,水声潺潺,偶尔吹来林间的清香,倒也算惬意。

午后,尔朱阳雪想教她如何跑马。

只是不巧,那晋王找到了这里。

岑璠脸上的惬意收起几分,纵使几乎不可察觉,却还是被男人察觉了出来。

除了那日她借他的手送画,他近乎事事妥协,很久没露出这样的表情。

蛮横,强势,看她像猎物,要用蛮力擒捕。

他一句话不说,翻身上马,用力一踢,就算是再温顺的马也扬起蹄子,奔出好远。

和风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像是刀子一般划过脸颊。

周遭没了一个人,他猛然勒马,马嘶鸣一声,他用力拽了缰绳,单手蛮力将马停住。

随后他抱紧了她。

那匹马虽是脾气好,可到底心绪不稳,马蹄左右摇晃,连带着马上的人也感到不安。

他锢得实在太紧,岑璠往外挣了挣。

他在她耳边道:“成婚前本王送你的簪子,你为何要送给那宫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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