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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大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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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二十八章大婚

皇室大婚,除非对方属四姓世家女,亲自迎亲的并不多,是以晋王亲迎王妃、来观礼的人并不算少。

迎亲的队伍自皇城而过,从街头到街尾,红绸彩缎满布,黄昏时分,灯火通明,皇宫仪仗开路,万人空巷。

那以杀伐闻名的晋王,红衣在身,修长的身挺得笔直,面容愈显俊美,凤眼眼梢微扬,韶光流转,意气风发。

虞家并不敢怠慢,一家人身穿华服出门相送。

她团扇掩面,缓缓而来,凤冠霞帔,裙摆曳地,宫带束腰,难掩身姿华容。

元衡上辈子没见过她穿红衣的样子,那时她是他的妾室,她自己置办的嫁衣想必是没有他亲手监督置办的这件好看,可想必上一世出嫁的她也是美的让人无法侧目。

她适合穿红衣,这身红色拂去了她身上的冰冷,像是仙子步入俗尘,高傲的白梅被折入掌心……

他心里这么想,眼未移开,看着她一步步走上他为她准备好的玲珑香车。

人坐稳,令声下,元衡拉紧马缰,队伍调转了方向。

婚宴设在皇城,太子亲自前去,代表皇家观礼,是以队伍直向王府而去,并未回晋阳。

岑璠昨晚并没有睡好,那场冷清的婚礼昨晚又入了她的梦。

可今日的一切和梦中完全不同,长街上人声鼎沸,杂声议论,吵得她头疼......

岑璠放下团扇指节叩了叩眉心。

外面的声音却并未停息片刻,及至王府门前,甚至有奏乐声。

车停下,岑璠下车,王府门前一改威严,挂上了红绸,处处是喜庆。

北南习俗本迥异,这几年虽有融合,可终究不太一样。

依照北边的习俗,她需要踏上毛毡,同他到青庐里交拜,让众人观礼。

事实也是,那婚俗繁琐,她需要遵照北边的习惯,在马鞍上坐几下,不仅如此,所有人都在旁观礼,不仅有她那素未谋面过的太子,甚至还有虞家人和凑数来的黄家人撒帐。

岑璠觉得,倒不如像做的梦一样,把她直接擡到房里去。

可却扇之时,她在观礼的人群中看到了阿湄。

她是郑家女,与晋王本该有婚约,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可她来了。

她的成婚礼,有她来观礼。

有一刹那,岑璠竟也觉得这场婚事并不完全算是一桩坏事。

可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只移开一点点目光,岑璠便又能看到其他人脸上不能再僵硬的假笑。

岑璠低敛了目光,收起刚才那荒唐的想法。

随之而后,同牢奠雁,合卺结发,自始至终,岑璠的注意力都没有落在过身旁晋王的身上,自也察觉不到,那人结发时手微微颤抖,结成后眼睛一直追随着那缠绕在一起的头发,眼睛都是红的。

一应礼闭时,天已经黑了。

宴席正热闹,岑璠多注意了几眼那位太子,想来应该是都随母的缘故,这太子和晋王倒是长得一点不像。

那太子拍了拍元衡的肩,侃侃而谈几句,先行回皇宫。

宾客未散,岑璠不知道还要在这青庐里坐多久。

忽然间,一只苍老黑瘦的手掀开了帐帘。

那是一位老媪,眉目慈善,岑璠来过几次王府,却从未见过。

可那面容莫名亲切,岑璠眨了眨眼,仔细打量,想再回忆一番,看看能不能再想起些什么。

老媪似是懂她,笑道:“老奴姓傅,自晋阳而来,娘娘应当是不认得才对。”

那声“娘娘”与她而言实在陌生,可岑璠总觉得,曾经听过这个人说话,就这么叫过她…

难不成真的有什么前世今生之说?

岑璠不止第一次这么想,可也只是闪过一个念头而已。

现在的一切才是真实存在的,其他终究都是虚幻。

她去不了梦里,现实和梦也有种种不同,那些直觉她也想不起因果。

就算真有前世作祟,她和前世也不可能是同一个自己了。

她现在要想的,就是跟着晋王她要怎么亲手报仇。

以及,报仇后怎么全身而退。

傅媪掀开帘帐,岑璠跟着走了出去,乘坐的小辇一路擡到正殿才停下。

从正殿穿过,便是真正来到这座王府的后院,

岑璠这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不得不说,皇家的寝殿都极其气派,墙上一张六扇山水屏风将内外隔开,外间金碧辉煌,内间清雅别致,摆着许多新奇玩意儿。

槿儿和紫芯正在瞧的瓷瓶她就没见过,那陶瓶晶莹剔透,像是蓝色,可从不同角度去看,五彩斑斓。

槿儿几欲上手,乳娘拍了她的脑袋,“这玻璃可是稀贵之物,碰坏了你这双手也别想要了!”

岑璠知道,乳娘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见闻很广,见怪不怪。

傅媪低声笑笑,“小姑娘家好奇是常事,不过这东西是外邦进贡而来,着实要小心。”

槿儿听后,悻悻收回手。

乳娘同槿儿又唠叨了两句,让她少惹事,而后便出了房门。

槿儿和紫芯服侍她换下一身繁琐的衣裳。

岑璠将腰上的香囊解下,挂在了那红色的帐幔上。

傅媪还在放中,看了看那香囊,“娘娘原来有挂香囊的习惯。”

岑璠道:“近来总是入梦,听说这香囊能驱梦宁神,便想试试。”

傅媪点了点头,“趁着还在洛阳,这梦魇之症不如叫太医来瞧瞧。”

“不必。”岑璠没想便回绝,解释道:“并非是梦魇,只是多梦罢了。”

傅媪没再问,带着槿儿去外面忙活。

没过一会儿,槿儿却是从外面回来了。

她手里拿了一个琉璃盒,打开后,里面是梨膏糖。

曾经只有一个人送过她梨膏糖。

“这是谁送来的?”岑璠这么问。

答案不出所料,槿儿道:“这是郑姑娘送来的。”

“姑娘说愿姑娘在王府也要守得长命喜乐。”

岑璠还记得,小时候她第一次跑到她的院子送她糖时说的话。

那时她每日都守在门前等母亲回来,等了好几日却什么也没等来,便是忍不住靠着门哭了。

她从门缝里递给她糖,那时她还不敢开门,只敢偷偷从门缝里看外面的人。

那时她还是一副小郎君的打扮,笑时虎牙露了出来。

“糖给你,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心点。”

这是她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入了王府,纵使是为了报仇,倒也不该苦大仇深,委屈自己,该想办法让自己快乐些才对。

岑璠捏着块儿糖,含在嘴里,糖化开在唇齿间,耳目清明。

沐浴后,岑璠换了身白色寝衣,困意泛上来。

紫芯看了直着急,“姑娘可不能这个时候困呀!”

岑璠听了心烦。

那常常入她梦的女子端坐了大半夜,是为了等心上人,她又为什么要清醒着等?

她已经按照他的意愿入了王府,接下来她怎么舒坦就该怎么来才对。

想到此,岑璠利索地脱了鞋,上床躺下,朝里翻了个身。

紫芯呆在了原地,和槿儿面面相觑。

槿儿小声叫了声,“姑娘......”

岑璠没有回声。

槿儿知道,每当自家姑娘这样,便是不会听劝了,就连自家阿娘来说都不管用.....

*

另一边,宴席间推杯换盏,元衡挨个敬了一遍酒,面色微熏。

外面来了人禀报几句、元衡眼神陡然锋利了些,低声道:“叫崔夫人过去。”

王府的宾客大多在宴席中,庭院灯火星点,寂静无声。

崔迟景被人带到了一处偏僻之所,似是在寻找什么。

黑暗中传来几声脚步声,声音自背后而来,带着嘲弄,“你们母子倒是悠闲,晋王的宴席也来参加。”

崔迟景皱眉,转过身去。

身后,杨樾负手而立,不似其他来婚宴的宾客,身上的黑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衣上的金线偶尔划过几道闪光,虽为父,却比崔迟景高出些。

杨樾微低眼,“怎么,只两个月不见,认不出为父了?”

崔迟景脸上毫无笑意,“父亲此番前来,为何不入宴。”

杨樾眉跳了一下,“不过是迎一个外室女入门,难道还要我亲自来看?”

崔迟景与岑璠见过几面,也知道阿湄同她关系交好,听到这番话,心中不喜,也隐约听了出来,他的父亲此番来洛阳,与他有关。

“父亲此次前来,所谓何意”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上次同你说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场婚礼过后,你便和你表兄一起回晋阳上任。”

两个月前,他的父亲就来在找过他,说要将他调往晋阳,当时他拒绝了。

就算现在,崔迟景还是坚持。

“我不愿意去。”

杨樾声音又厉了几分,“由不得你。”

“谁说由不得他了?”

父子两人回头,杨樾深吸一口气,脸瞬间拉了下来。

崔迟景听出那阵声音,“阿娘......”

崔迟景的母亲崔芙,乃是崔氏长女,身量放在北边算是矮小,可气势却也担得起长女之名。

崔芙挡在崔迟景面前,握住他的臂,把高出半个头的儿子拽到身后,仰起头,“来,你同我说说,他如何还做不了自己的主?”

杨樾低头俯视她,“难不成他敢违抗圣旨?”

崔芙笑了笑,“你这话骗小孩子也就罢了,骗我?皇帝视你们杨氏为眼中钉,怎么可能下圣旨让你把他带去晋阳?”

杨樾眼神低了点,“我自有办法,你不用管。”

崔芙见他死不悔改,道:“你让他去晋阳做县令,只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

“那也总比在崔家不务正业,做个闲散官,被推来给晋王府贺婚强!”

“你!”崔芙手指着他,咬牙切齿,拉住崔迟景转身,“我们走!”

“我这是为了他好,你以为我在晋阳护不住他?”

崔芙停住脚步,气的浑身发抖,“为了他好?你保护他?当年你被追杀,一声不响带走儿子,最后却把他推进河里,自己游走了,难道这是为了他好?”

这事说起,对于崔芙而言太过痛苦,她哑声怒吼,“那河水冰冷,若是当时没有我弟弟把他救上来,你儿子早就死了!”

杨樾丝毫不让,“那又如何?他是杨家人,是我的儿子,那种情况我只能带他跳下去,他不一定死,死了也是有骨气的死。”

“你的骨气倒是成全了,可他是我的儿子!”

“总比他在崔家,认不清谁是仇谁是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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