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169-我选华夏，天庭·南天门 命运……（2/2）
挣扎？
碾压！
数秒之后，两人安静下来，眼神却变得涣散，空洞。
嘴角挂着同步的、僵硬的微笑。
命运之神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那么，作为你们主动求助的代价。”
“就成为我手中，那推动命运齿轮缓缓转动的……傀儡吧。”
她擡头，目光仿佛穿透无数空间，直接看到了正在命运长河中前行的苏芙。
那充满了变数与……致命吸引力的存在。
她眼中泛起兴味：“变数啊。”
“那确实很难搞了。”
“我可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
“既然如此……”
她伸手一划，激活神力——
“【时渊之影·往昔重现】！”
虚空中顿时浮现出无数时间线的光芒，而在每一条时间线之上，又浮现出无数人的虚影。
在某些特定节点上，一个个曾经出现过的虚影，开始缓缓地凝聚成型。
【时渊之影·往昔重现】，可从时间线上抽取某个存在过的形态，短暂召唤至现世。
换句话说，召唤英灵。
“可惜啊。”命运女神颇为惋惜，“苏芙是单枪匹马地过来。”
“要是她能多带点帮手，那才更有意思。”
她最喜欢的就是，拨动那些看似无比紧密的命运之线，让他们……死在自己最意想不到，也最亲近的人手里。
“那样的场景才最有趣，也最符合命运无常这一美学嘛。”
“只是可惜，这次似乎是没机会了。”
“不过也好，那就让我看看，华夏神系到底有多强。”
接着，她伸手从无数时间线上，硬生生拽出早已陨落的伪神。
他们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重新出现在了这条“被选定”的时间线之上。
整座大殿骤然被填满。
天照大御神、太阳神·拉……一个个本应死透的伪神，此刻竟全部重现。
命运女神满意地勾起唇角。
由她召唤，自然会对她产生绝对的臣服心理。
“毕竟……命运，本就是可以随意编织和改写的。”
“人手嘛，倒是勉强够用了。”
接下来，她需要选一个最合适的战场。
她伸手一挥，眼前画面飞速切换。
奥林匹斯山巅？看烦了。
世界树之根？不够格。
……
直到眼前出现一座巍峨天宫。
她动作一顿：“天上宫阙？”
那是华夏的天庭投影，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无数琼楼玉宇。
当然，重点不是天庭，而是其中存在的天道。
她最想要的便是洪荒时代的天道权柄，但很可惜，已经被苏芙打崩了。
不过如今，她正好可以借助苏芙之手，试一试能否夺取残余的权柄。
“若能得到华夏命运权柄……”
那各神系权柄就将全部集齐。
她就能彻底成为命运的代言神，能够真正执掌整个宇宙的命运之轮。
让整个星际的过去、现在、未来，都在她的意志之下，按照她所设定的剧本，完美运行。
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不灭，永恒唯一的至高存在。
“若苏芙肯配合就好了。”
她忽然惋惜地叹气。
苏芙对华夏了解至深，若有她相助，夺取天道权柄易如反掌。
她犹豫一瞬，要不，再招揽最后一次？
“苏芙啊苏芙。”
“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不然这天宫，可就成为我为你选的墓xue了。”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倒是挺喜欢的。”
……
与此同时，苏芙已经走到了命运长河的尽头。
那奔流不息的命运之河，竟然在这里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旷，死寂，寂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她猛然擡头看向前方。
眼前雾气凝聚，一道身影缓缓浮现，正是命运女神。
她看着苏芙，唇角微勾，眼中带着一丝审视和玩味。
令人很不舒服的眼神。
苏芙眸光一沉，笃定道：“命运之神。”
命运之神摊手，“当然。”
她仔细地打量着苏芙，忽然轻笑。
“你好像，没太玄子厉害。”
苏芙神色未变，手微微握紧。
“但你知道……”
“为什么她那么强大，却依旧输了吗？”
命运之神擡手一挥，无数副本投影如画卷般展开。
确切来说，是无数如电影片段般的，动态的全息投影。
每一个投影，都代表着一个副本。
每一个副本中，都有一个苏芙无比熟悉，也无比思念的身影。
太玄子。
师父。
不止一个。
密密麻麻，成千上万。
无数太玄子在不同的副本里，刀光剑影间，血染长空。
有的，是她在尸山血海之中，与异常浴血厮杀。
有的，是她身陷重围，被数十伪神联手绞杀，却以一敌众，反手将伪神尽灭。
有的，是她身受重伤，玄袍染血，却一次次从死亡的边缘，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战斗。
杀！杀！杀！
每一个投影之中，师父都在永无止境地战斗。
几百？上千？上万个？
命运之神由衷感慨：
“就算是我，也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厉害。”
“这么多的副本，无数异常经历漫长岁月，终于成为神明，但——”
“全被你师父杀了。”
苏芙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师父曾和她说过：“所有隐藏在副本中的伪神，全被我杀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
是无数个副本的厮杀，是无数次濒临绝境的死战，是无数次被围攻重伤……
师父曾多少次满身鲜血，又曾多少次孤身一人面对万千敌人？
又要花费多么漫长的时间，才能将那些盘踞在副本之中的伪神，一个又一个地，彻底清理干净？
苏芙喉咙发紧，强迫自己压下所有情绪。
她不能让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至少在眼前这个，将师父的牺牲与付出，都当成一场“好戏”来欣赏的命运之神面前不能。
命运之神却笑得愈发愉悦。
太玄子的死状，她不知道欣赏了多少次。
如今在她徒弟面前重播这些画面，更是让她心情无比畅快！
那个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高悬在她头顶了数个纪元的恐怖阴影，终于……彻底消失了！
那个老不死的，终于死了！
“可她还是输了。”命运之神叹息，眼中却尽是愉悦。
“她机关算尽，杀光了所有潜藏在副本的伪神，但自己也不行了，肉身尽散。”
“但你知道，为什么她最后没能杀掉的，是中央星系的神明吗？”
“为什么，没有最先杀掉我们吗？”
苏芙擡头，看向她，眼眶灼热。
无需听，她心中已有答案。
命运之神愉悦地笑出声来：“因为，那是人类的选择。”
“人类选择了我们，要杀我们，就要先屠尽信仰我们的人类。”
“可人类挡在我们面前，不让她杀。”
“于是，她就真的没有杀。”
“她，竟会尊重人类的选择？”
“我是真的很难以理解。”她歪头，眼中浮现出讥讽。
“这要是在希腊神系或北欧神系，估计早就已经降下神罚，把整个人类文明都给屠戮个干干净净。”
“然后，再重新生长出一批更听话，更虔诚的信徒。”
“苏芙，你不觉得人类这种生物，才是最自私最虚伪，也最恶劣的存在吗？”
“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毫不犹豫地背叛曾经供奉的神明。”
“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们这些‘伪神’所赐予的恩惠。”
“但如今又转过头来，将我们视为洪水猛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苏芙……”
“他们不值得你为他们守护，为他们牺牲。”
“不如——”
命运之神图穷匕见，她笑着盯着苏芙。
“你和我合作？”
“我承诺，我给你的绝不会比太玄子少！”
“力量、财富、权柄，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
“如何？”
苏芙擡眸，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命运之神的身影。
原来说了半天，就想说这个啊？
她笑出声音，连眼泪都笑出来。
笑声在空荡的空间回荡，命运之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苏芙露出恶劣的笑容，“信徒都死没了，也配和我谈合作？”
命运之神：“？！”
她骤然一愣，似乎完全没想到苏芙会说出这种话。
反应过来后，她脑瓜子嗡的一声，这是在……瞧不起她？！
苏芙……瞧不起她？！
不是，苏芙以为自己是谁啊？
一个低贱的、卑微的人类！
竟然敢瞧不起她命运之神？！她也配？！
苏芙顿了顿，还没说完：“哦，对了，好像都是被我杀死的啊。”
她声音幽幽：“七大世家，一个不留。”
说着，她拖着金箍棒，一步一步往前走。
金箍棒在地上拖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命运之神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悸。
苏芙脸上因为太玄子离去的悲伤和脆弱，好像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疯狂而恐怖的杀意。
她神情莫测，唯独杀意凛然：
“有人曾说过，我和师父像。”
“不，是不像的。”
“你说师父没做完的事……”
“倒也不必担心。”
“因为，我会替师父来做。”
“其实当初，世家那些人也不相信自己会死。”
“他们总觉得，我怎么可能会真的杀了他们呢？”
“他们可是高高在上，统治了中央星系千百年的不朽世家，是端坐高台之上，俯瞰着天下苍生，宴饮着四海宾客的大人物。”
“但你看，全死了。”
“如今，你也不信。”
“你！”命运女神神色骤变，最后一次压下怒火。
“苏芙，我最后再问你一次。”
“你确定要和我纠缠到底？！鱼死网破？！”
苏芙闻言，灿烂地笑了。
“这话听起来好耳熟啊。”
她歪头，像是真的在回忆，“哦，对了——”
“世家死之前，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临死了，知道后悔了？”
“可惜……晚了。”
“所以，”苏芙猛地擡起手中的如意金箍棒，刹那间爆发出璀璨神光。
命运之神色骤变，连连后退。
她擅长的是在幕后编织别人的死亡，玩弄别人的命运，死于精心设计的巧合。
可不像苏芙这种上来就掀桌子，抡起棒子就开干的猛刚型风格。
简直是粗鄙不堪，毫无美感可言！
她语速急促：“苏芙，既然你要鱼死网破，就别后悔！”
“我很期待——”
“当你看到我为你编织的命运时，会是怎样的绝望！”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芙已经下达敕令——
“此地，禁止逃脱！”
“此地，禁止传送！”
“此地，禁止飞行！”
“……”
法则之力瞬间封锁整片空间。
命运之神分身刚想要撕裂空间，却惊恐地发现，所有的空间挪移神通，竟然……全都失效了！
她被困在了这里。
就在这时，如意金箍棒落下了。
“不——！”
金箍棒轰然砸下，分身根本躲避不及，便在金光中彻底湮灭。
分身死亡的瞬间，整片空间如玻璃般碎裂，眼前的一切迅速褪去颜色。
苏芙做出了选择，命运之神也做出了选择。
在【命运之河】的尽头，副本打开了。
光芒流转间，神衍的声音在苏芙耳边响起：
【您已进入命运之神副本：天宫·南天门】
【警告：此副本空间，已超越神衍系统常规干涉范畴。】
【系统将无法为您提供任何后续指引与辅助。】
【很抱歉，苏芙阁下，神衍……只能送您到这里了。】
【衷心祝愿您，接下来一切顺利。】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永远为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希望与您……再次相见。】
神衍的声音渐渐消散，世界沉寂。
等苏芙在睁开眼来，已经立于巍峨天宫之前。
她实在没想到，命运之神竟然会将两人的最终决战地，选在——
天庭。
眼前南天门巍峨壮观，仙云翻涌，蔚为壮观。
但更为震撼的是南天门前，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天兵天将。
十万天兵天将列阵而立，银甲映日，战戟如林，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苏芙却单枪匹马，孑然一身。
但——
她手里有棍。
如意金箍棒。
曾打碎过漫天神佛，捅破过九霄天庭的如意金箍棒！
她耳边再没有响起那句熟悉的：
“请选择您本次【信仰神系】”。
但苏芙却笑了。
她擡眸，如无数次曾回应的那样：
“我选择——”
“华夏神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