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你是我亲手养大的,我……(2/2)
谢为欢被盯得不自在起来,轻抿了下唇,“半夏,我许是醉了,头有些沉,出去醒醒酒。”
半夏担忧道:“那婢女陪您?”
“不必,”谢为欢摆了摆手,“你留在这里,若是殿下回来了,就如实告诉她,省得让他担心。”
半夏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是,姑娘。”
然,就在谢为欢走后,对面的商陆在无人察觉时也悄悄跟着她走了出去。
……
宫中因着宴会到处灯火通明,谢为欢却觉得那光晃眼,为了躲清静,她不知不觉走得远了些,行到了御花园。
明月映衣,皎洁的月光洒落,像一层薄雾笼罩,朦朦胧胧,泛起片片涟漪,让她的心渐渐归于平静。
望着半空中的圆月,谢为欢心底的沉闷越发浓烈,想起席间商陆望向她的神情,眸色深沉如墨。现在她还做不到忘记商陆,情绪还会被他牵扯。
不过心中的那份爱淡了许多,或许会随着时间慢慢冲淡,到最后什么都不剩。
轻风拂过,卷起她的纱裙,竟觉得有些寒凉,想着离席久了,李珏会着急,是时候该回去了。
然,就在她转身要走时,身后忽地出现一个人攥住她的手腕。
那人将她拽至一旁的假山后,谢为欢刚要出言求救,却没想到在看清眼前人时,她整个人如同冰封住一般,呆呆地张开嘴,“相爷!”
只见商陆神色冷峻,阴沉沉地站在她身前,攥着她的手腕。
男人渐渐逼近她,迎面扑来参杂着酒气的苦茶陈香,味道有些刺鼻,谢为欢不禁咳了几声。
商陆未语,只死死盯了她片刻,而后似想到什么重要之事,开始拉起她的右手,急忙掀起她的衣袖,恨不得将那布料尽数撕碎。
“相爷,您这是做什么?”她问道。
衣袖掀起,露出一节洁白如玉的手臂,在月光的沐浴下,肌肤细腻光滑,而原来那刺眼的守宫砂不存在了。
商陆微微眯起眼,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不信眼前所看到的,又拉起她的左手掀起衣袖查看,仍是什么都没有。
少女手臂上的守宫砂真的没了。
谢为欢不知商陆在做什么,一瞬间神情有些慌乱,推脱挣扎道:“相爷!您要做什么?”
商陆嗤笑了一声,觉得她挥动的手甚是碍眼,干脆用力牵制住,“谢为欢!你竟如此爱他!急不可耐将自己献给他?”
他的眼神变得锋利如刀,心中不禁想起今晨重楼蹑手蹑脚前来禀告的话:谢姑娘与太子圆房,夜里足足叫了三次水。
她与李珏圆了房…
得知此事,他恨不得杀了李珏。
“相爷,您醉了。”谢为欢紧咬着下唇,忍住手腕处的剧烈疼痛,她不知男人没来由的愤怒究竟是为何。
“我没醉,我反而清醒得很!”商陆盯着她,低头时,恰好瞧见少女颈间处几抹淡淡红痕。
他虽未经人事,却也知道那是何时,何人,行何事留下的痕迹。
见此,商陆心底的冲动再也抑制不住,用力撕开了她胸前的衣物,他想占据谢为欢的一切。
那红痕一路向下,直到少女的胸前。
“谢为欢,你怎能?你怎敢?”
胸前衣物被扯下,凉意袭来,少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后背发寒。
谢为欢没想到商陆竟会有如此举动,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浑身上下透露着抗拒之意,“相爷,放开我!”
“放开?”
谢为欢的抗拒彻底惹恼了商陆。
下一时,他竟俯身咬向她的脖颈,发泄心中的怒气。
脖子上的疼痛传来,谢为欢的身子霎时间凉了半截,陡然升起一种很不详的预感,她嘴唇微微颤抖着,“相爷,你不能如此!我已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商陆怎能对她如此?
“他的女人?”此话一出,商陆竟揽过她的腰肢,让她紧紧贴向自己,吻向她的唇。
谢为欢脑中一片混乱,她的手被男人控制着动弹不得,两人力量悬殊过大,她只能任着男人放肆地亲吻。
而商陆的吻,很霸道,似乎想索取她的一切,她紧紧咬住唇抵御男人的入侵,却根本抵挡不住。
那根本不是亲吻,而是占有。
是疯狂的占有。
一吻罢,谢为欢呼吸凌乱,缓缓喘息着,“相爷,你不能如此对我。”
“你是我亲手养大的,我对你做什么都理所应当。”
商陆望着少女胸前的点点红痕,失去了理智,他只想占有,只想占有。
亲吻不够,完全不够,他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男人的话回荡在耳畔,谢为欢似是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她刚要逃离,却被他拽了回来。
接着商陆再次靠近,大手禁锢住她的腰身,试图去扯下她的衣裙,那双手放肆地掠过她的肌肤。
商陆此时就如同洪水猛兽,想将谢为欢拆吃入腹。
谢为欢吓得身子一抖,背脊穿过了一丝寒意,用力推开男人,“商陆!你疯了!”
这是在宫中,她不知男人今夜是怎么了,竟有如此出格的举动。
而他似是下定决心,她看清他眼底的情动,似要在此时,此地占有她。
谢为欢很怕,很怕。
在商陆贴上来时,她找准时机,咬向他的胳膊,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果然,对方感知到疼痛,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谢为欢!”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就在此时,耳畔传来一阵脚步之声。
“相爷?您在那里么?相爷?”
是魏霜寻来此处,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处境。
魏霜见眼前的谢为欢衣衫不整,而商陆眼尾泛红,两人之间方才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攥紧了手指,压下心中的怒火,走上前,“相爷!您怎来了此处?还遇上了谢姑娘。”
她识大体,知道此时在宫中,无论有多生气都不能将此事闹出去,损坏商陆的名声。
接着,她脱下身上的外衫,罩在了谢为欢身上,语气没什么波澜,“谢姑娘还不快快离去,太子殿下急着寻你呢!”
谢为欢回过神来,清冷的月光洒在支离破碎的她的身上,有了外衣的遮挡,才没有那么狼狈。
“多谢……”她轻轻谢了一句,擡眼望向商陆那双狠厉的眼眸,缩了缩指尖。
“谢为欢!”商陆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怒意。
“相爷!您醉了,霜儿扶您回府。”
谢为欢听着身后传来商陆的话,不敢停留,她只想快步离开此处。
夜风吹来,如同刀子一般寸寸刮着她的心。
……
回到席间后,谢为欢再也没什么心情留在宴席,加上身上的衣裙已被撕烂,若不是有魏霜送的外衣遮挡,她将解释不清。
是以,她干脆拉着半夏匆忙回府,并派人传言给李珏。
回到清月殿,谢为欢才安心换上寝衣,打退了半夏,独自一人蜷缩在殿内的角落里。
她回想起商陆那狠厉的双眸,不寒而栗。为何要在她已经决定放弃爱商陆的时候,男人又给了她虚无缥缈的希望。
所以,今夜他的吻到底算什么?
是看到自己的物件被他人占有的愤怒么?还是只是因为他醉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响起推门声,谢为欢被唤回思绪。
她擡眸一瞧,是李珏缓步行来。
他走进后,蹲在她身前,问道:“欢儿……这是怎么了?”
李珏望着身前少女的苍白面色,眉心猛地蹙了起来,心暗暗揪成了一团。
谢为欢忽地觉得她想依靠,她想靠在眼前男人的身上倾诉,但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什么都不能说…
只能默默忍受。
最后只好扑向男人的怀中,眼尾划过几滴泪,撒谎道:“殿下,妾只是感动。”
李珏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先是一愣而后拦腰抱起怀中的少女走向软榻,“欢儿,孤一定会娶你。”
谢为欢被李珏轻轻放在软榻,就在她以为男人会有下一步动作时,而他却只是静静躺在她身侧。
“殿下?”她有些惊讶,轻声问道:“您这是……”
“嗯?”李珏缓缓将她揽入怀中,“孤昨夜不知分寸,今夜不碰你。”
谢为欢轻轻嗯声。
“等孤娶你。”
这一夜,她被李珏圈在怀中,闻着身侧人身上的檀香,安心入睡。
……
谢为欢与李珏的婚期定在半月后,虽是赐婚却因她身份低微,按照礼数只准拜堂成亲而不准宴请宾客。
这半月内,李珏似乎很忙,整日里不见踪迹,夜里来到清月殿也只是揽着她入睡。
心中的疑惑渐升,她不禁询问他为何如此忙碌,然李珏给他的答案也只是筹备他们二人的婚宴。
而谢为欢却觉得李珏在瞒着她什么事,还是不能告诉她的大事。
李珏不说,她也不能刨根问底地过问,只整日呆在府中等着婚宴。而李珏却也是刻意不让她出府,隔绝府外的一切消息。
若大的太子府,却成了她的一方天地。
……
转眼半月时间已过,这日天方破晓,一缕光透过窗边的梧桐树叶洒落下来,晕成了金灿灿的光圈,叶上的露珠在照耀下也似银子般闪闪发光。
谢为欢早早被半夏唤起坐在妆镜前梳妆打扮。
“姑娘真有福气,殿下吩咐过都要给姑娘用最好的。”半夏为她梳着头调侃道:“您瞧这婚服,我听下人们说都是殿下找京城最好的绣娘连夜缝制出来的。”
谢为欢看着镜中的自己,身着那件大红色喜服,脸上的淡妆更衬得她艳丽动人。
本来她以为她会嫁给商陆,哪怕为他妾室亦心甘情愿。
怎料世事无常,眼下她竟嫁给了李珏为侧妃,而男人对她很好很好,好到如今成婚都觉得是如梦似幻。
她从不奢望什么不属于她的东西,眼下能嫁给李珏已是最大的荣幸,她还能去奢求什么?
吉时已至,谢为欢盖上红盖头,在半夏的搀扶下,迈向大殿,与李珏拜堂成亲。
此时的李珏正在殿中等着,在瞧见她的身影后,立时迎上来牵起她的手。
男人手心的温热传来,谢为欢很是安心。
然,就在李珏牵着她准备拜堂时,他的贴身侍卫苍术忽地走上前来附在他耳畔说了什么。
李珏登时脸色大变,松开她的手,“欢儿,你先回殿内等着,孤有急事处理。”
“嗯……”谢为欢点头应声,李珏身为太子,有事定要先去处理,“殿下且安心去吧,妾在府内等着您回来。”
李珏转身离开大殿,这次他的离去很果决。谢为欢只好回了喜房等待李珏的归来。
“哎,姑娘,这殿下有什么事也不能扔姑娘一人啊!有什么急事能比同姑娘成亲还重要么?”半夏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半夏,他是太子,自是要以国事为重。”谢为欢坐在榻上,替李珏解释着,对于他的离去她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成婚事小,国事为重。
他身为太子,理应如此。
“姑娘,您就没有一点不高兴?”半夏好奇问道,一般的姑娘见自己的夫君在拜堂之日扔下自己跑了,都会感到不满,怎她家姑娘如此大度?真是怪事!
谢为欢摇了摇头,她知道分寸。
半夏:“那姑娘在殿内等着吧,奴婢去门外守着。”
眼下殿内只留下谢为欢一人,她安静地坐在软榻上,等待李珏的归来。
等啊等啊,等得红烛已快要燃尽,李珏仍未归。
谢为欢的心也悬在了半空,李珏会不会出事了?
而就在她等得急了坐不住时,门外忽地传来半夏的声音,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门被人推开。
谢为欢以为是李珏归来,问道:“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然,对方未语,只是步步向她逼近。
“殿下?谢为欢!你就这么盼着他娶你?”
一句熟悉的话传入耳中,并不是李珏,谢为欢掀起盖头,惊得如五雷轰顶,
来人竟是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