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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入主中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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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73章入主中宫

安顺没想到桑晚会拦住他,面露诧异。

那小太监,双手还撑在地上跪伏,未曾擡头,好似并不知晓眼前人是谁,只当她是后宫里的主子。

“回贵人,听闻陛下早朝动怒,有大人求证,薛氏究竟是想对陛下用毒,还是对那位养在里头的姑娘……”

小公公尾音拖得很长,犹豫着说:“若是因着后宫争宠而动手,也不无可能,贵人身处后宫,想来该比奴才更清楚其中利害。”

他只唤桑晚贵人,后宫中称得起娘娘的,也只有柳嫔。

其余主子的位份,还够不上一句娘娘。

“即便没有薛贵人,尚书府通敌叛国,贪墨军饷的事,已然铁证如山。”

桑晚追问:“陛下是如何动怒的?”

“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早朝议论纷纷,皆言女子久宿帝王寝宫,于后宫失衡,这才导致深宫出怨妇,也给了旁人御前下毒的可乘之机。”

“且陛下接连两次遇刺,都和雍华宫里那位公主有关,群臣颇有怨言,桑氏太子行刺,若桑氏姑娘再怀有皇嗣,很难不让人提防,是否为兄妹谋划,意图推翻萧氏江山,届时……晋国危佚。”

桑晚沉思,想起那日萧衍之给她所说。

若不是徐若彤的父亲徐则堓带头闹,那就不是太后最后的手笔。

徐若彤还被扣在宫里,宁王心智没有治好前,太后不会动手才对。

桑晚奇怪:“陛下只听了这些,就龙颜大怒?”

小太监摇头:“是有大人说,最近帝王批复的奏疏上,字迹不像陛下所书,而是出自旁人之手,笔锋含蓄,猜到了是那位亡国公主。”

“后宫干政,引得群臣激愤,难免言辞犀利了些,陛下震怒,飞出手旁茶盏,磕在那位大人的发冠上,热茶当头淋下,狼狈万分,更是斥责了好几位大人,管辖之事几月都不见成效,倒有功夫盯着这些,遂被革职查办了。”

桑晚已经能猜到结果,平静地说: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下更让臣子们意难平了吧?”

“贵人猜的是。”

小太监已没有方才紧张,应答如流。

“散了朝,宫外就传遍此事,议论纷纷,连京中百姓都开始担心,怕陛下为美色所惑,让晋国好不容易才有的辉煌,荡然无存。”

她在奏疏上留下字迹时,纵有担心,但当时更多的是不想萧衍之劳累。

肩膀被箭矢刺伤,再提笔写字,只会更痛。

桑晚脑中闪过回忆,她有碰过的折子,都是臣子间扯头花的鸡零狗碎,且大多为地方官员,并非京官。

现在细想,萧衍之怕是早就猜到,让她留下笔墨,迟早会有人拿此事到朝堂说事。

正如帝王所言,事情闹得越大,知道的人越多,慧明出面,才会让天下人信服,她是天选的皇后。

但她真的好累,无论是权谋,还是算计,这些她看在眼里的东西,身处其中,只有无尽的心累。

桑晚也想问问萧衍之,她在担心帝王肩伤的时候,帝王想的是什么?

——是借此事,将舆论推进,故意给太后留下可乘之机吗?

连环套,却将她自己,也套了进去。

帝王心果真深不可测,每走一步,他都想到了往后的十步。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她问。

小太监浑身一僵,装傻道:“贵人此话何意?”

桑晚绕过他,往桥头走去,声音缥缈,直言道:“回去给太后复命吧。”

苏若和安顺心事重重,珠月担心地跑到桑晚身旁,见她看着湖面出神,无声陪在一旁。

小太监已悄然退下,离开了御花园。

桑晚:“早朝上,左都御史徐则堓可有说什么?”

她看着湖面,却问的明确。

四下安静,安顺心知姑娘这是在问他。

只好上前一步,“慧明方丈未曾出面,徐大人应该不曾多言。”

桑晚点了点头,“陛下抄斩尚书府,相当于斩断太后一臂,她老人家坐不住了,自然要借机发挥一下,才能甘心。”

她笑容落寞:“却不想顺应了陛下心意,这把火拱的,人尽皆知,只要宁王治好,徐则堓也就该动手了。”

安顺在她身后垂手站立,并看不见桑晚神色。

试探地回复:“姑娘聪颖绝伦,奴才敬佩,如此一来,您离后位,便更进一步了。”

“所有人都在和我讲后位,但我在不知道和陛下曾见过时,从未把此话当真,只以为,是帝王宠爱一时的话术罢了。”

桑晚视线飘远,惆怅道:“后来知道真相,我也想努力站在陛下身边,做配得上后位的人。”

当她动心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

她可以只做帝王的豢宠,不想这些,不在乎旁的,但现在,已经没那么简单。

她做不到麻痹自己,沉浸在萧衍之给她营造的金丝牢笼里,自欺欺人。

安顺仍一味地恭维:“姑娘言重了,普天之下,再无人比您配得上后位。”

桑晚忽地转身,安顺看到她满是伤情的神色,心惊肉跳地跪下:“姑娘恕罪,奴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珠月在一旁干着急,苏若好似明白了桑晚所想。

温声哄着:“姑娘不妨换个角度想想,陛下爱重您,才不得不提前做打算,为您铺路。”

桑晚何尝不知道这些,正因如此,她才没有立场,没有原因去怪帝王。

可她就是开心不起来,或许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才会心思敏感。

雷声在天空炸响,将桑晚的思绪惊的七零八落。

天色渐黯,铅灰色的乌云层层叠叠,压在御花园上空,也压的人喘不过气。

寒风吹过,光秃秃的枝桠在空中挥舞,发出碰撞后的响动。

湖面的波纹也凌乱起来,洒扫的宫女行色匆匆,渐行渐远。

珠月不忍:“姑娘,要下雨了,坐轿辇回吧?”

安顺早已提前备好轿辇,在桑晚身后同行至御花园外候着。

桑晚转身,不言不语,只在前头走着,背影落寞。

珠月小跑两步跟上,“改日挑个好天气,姑娘再来赏景也不迟。”

桑晚离开御花园的脚步走的更快,弯腰上了轿子,未曾言一句。

轿辇行至半路,暴雨如注。

待回到雍华宫时,侍从身上皆已湿透。

桑晚看着几人,眉头微蹙,“回去换身衣裳,吩咐小厨房做些姜汤暖暖吧,不必来侍奉了。”

几人神色各异,欲言又止。

帝王寝宫里的小厨房是御用的,哪里是能给他们这些下人做姜汤的。

桑晚擡手,摸了摸珠月冰凉的脸:“我要喝,吩咐多做些,下午我不会出去,不用来前头了。”

珠月感激:“多谢姑娘体恤,让姑姑休息就好,奴婢年纪小,不打紧的。”

桑晚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正殿,发现萧衍之竟在御案后看奏疏。

雪团在笼子里不安地跳动着。

见她回来,帝王轻笑着起身,“外头雨大,叫朕好一通担心。”

这个时辰,萧衍之一般都在宣和殿。

她微微愣神,随即反应过来,在矮榻上落座:“安顺不愧是元公公的徒弟,我竟没注意到,他是何时派人去给您传信儿的。”

萧衍之笑容半僵在脸上,将备好的热茶递给桑晚。

“皇宫之大,朕得知道你的行踪,阿晚若是不高兴,朕下次不问了就是。”

他缓缓坐在矮榻另一边,轻声哄着:“这几日,你都闷闷不乐的,薛贵人一事已经结束,不是阿晚的错,你该放过自己。”

萧衍之对桑晚碰见太后派来的那个小太监,只字不提。

桑晚轻抿了两口茶,侧身放下茶盏:“陛下早朝龙颜大怒,是演给太后看的吧?”

她擡眼,第一次这样直直看着萧衍之,眼底暗藏的情绪波涛汹涌。

帝王目光触及桑晚,心底一颤:“阿晚?”

“陛下早知,会有臣子拿我留下过字迹的奏疏说事。”

桑晚呼吸轻颤,鼓足勇气问道:“我很好奇,那日我担心您肩头的伤,才在您默许下动了笔,陛下那时……心中又在想什么?”

“阿晚,朕对你的心,还用怀疑吗?”

萧衍之眉头深皱,解释道:“朕养伤无趣,那些奏折无关紧要,能博阿晚一笑,又能让太后借机生事,岂不双赢?”

“陛下当时为何不告诉我?”

桑晚从未对萧衍之有过这样的质问,藏在案几下的手,都止不住轻颤。

“我不想被蒙在鼓里,最后事情发生了,才知道当时,亦是圈套。”

“那是针对太后的,朕何曾欺骗过你什么?”

萧衍之面露急色,解释地说:“朕只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糟心事,想让你安安心心的做皇后,别的不用你管。”

“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会不多想?”

桑晚已经染上哭腔,“我好怕,陛下的真心里,有几分是算计?又有几分,是为着当年的执念?还剩几分,是面对现在的我,所能有的喜欢和爱呢……”

萧衍之急切地想拉过桑晚说话时轻颤的手,却被她缩到身后躲过。

眼泪就这样在帝王面前,直直滑落,挂在下巴尖儿上。

“我现在这样,和陛下养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帝王心里抽痛,收回僵在空中的手。

缓缓说:“阿晚,你哭的朕心疼。”

桑晚转过脸,用手背蹭掉泪珠,“原谅我,有些分不清了。”

正殿门大敞着,门外立侍的元德清急的团团转。

见安顺换完干净的衣裳过来,当头就是一拂尘抽下:“糊涂东西,明知是太后派来的人,还让他给姑娘说那些作甚!”

“奴才轰他了,可姑娘也猜到其中缘由,执意要听,奴才总不能违背姑娘的意思……”

安顺委屈的解释,早在那小太监给桑晚滔滔不绝讲话时,他就暗中打手势,让人回去禀报帝王。

小厨房做好姜汤送到殿外,元德清端过托盘,瞪了安顺一眼。

随后换了副面容,进殿将托盘放到两位主子间的案几上:“姑娘受了寒气,喝些姜汤暖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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