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民国大小姐不作啦4 哪怕只是出于愧疚……（2/2）

他看着有些为难。

宋弦歌不在意：“没事儿，我等一等。”

阿祥也不敢真让她干站着等。麻利地去搬了椅子来，椅子上放有软垫，还给上了茶。

宋弦歌就这么坐着听何渡声在里面骂人，他声音并不高亢激烈，反而冷得很，倒比撒火更教人觉得怕。

有人推门出来，见廊下有人还愣了一下。

是一个宋弦歌也认识的掌柜。

这位掌柜四十来岁，却被何渡声骂得冷汗连连。他擦着额上汗，给宋弦歌见礼，她朝他点头。掌柜也没说什么怕也是觉得尴尬，便就走了。

阿祥这才去敲了敲门。

“先生，家里送饭来了。”

“滚！”

阿祥心中叫苦，却还是道：“是夫人送来的。”

话音刚落。

只听屋里的人疾步出来：“她一个人来的？现在人呢？”

“在这儿呢。”

宋弦歌站起来，何渡声便也看到了她。

他的眼睛下意识地弯了起来，带出笑意。

“你怎么亲自来了？”

他伸出双手，在身前顿了一下又放下。

宋弦歌快速握了上去。

“反正也没事，就来陪你一起吃。”

何渡声感受着手上的柔软温度，屈指握紧了。

另一只手朝阿祥伸去：“给我吧。”

阿祥去收拾廊下的茶杯。

何渡声看了一眼。

拧眉吩咐：“这绿茶撤了，再去泡红枣蜜茶来。”

“是。”

阿祥退了下去。

何渡声自己动手摆菜。

宋弦歌问他：“最近生意上不顺利？”

“你说刚才？吓到了？小事儿，底下人犯了糊涂，我教训两句。”

“我昨晚睡熟了不知道，瑞新早上说你书房的灯亮了一整晚。”

宋弦歌在观察他的眼睛，眼里确实是有血丝。

何渡声不认：“没有的事，大概是我忘了关书房的灯。”

他是惯爱报喜不报忧的，他不说，她也无法。只决定找其他掌柜打听一番。

宋弦歌爱吃的菜都摆在她这一边。

先前不觉得饿，此时看到饭菜顿时感到口水在分泌，那早上的三碗馄饨像是填了无底洞一样。

她还先招呼道：“快吃。”

自己便动了筷子。

文妈的手艺，宋弦歌从小吃到大。而现在文妈做饭更是迁就着她一个人的口味来，她只觉得香得不行。

而对桌的何渡声，看着吃得香甜忘我的妻子，自己捧着碗却没动筷。

虽是夫妻，他俩少有这样同桌而食。

早上他出门时她大多时候都还没起，即使差不多时间起床，他俩也吃不到一块儿。

他早餐爱白粥配生煎，或是一碗汤面。

而他的小姐，他的妻子，更偏爱烤面包喝牛奶。鸡汤馄饨是他见过她唯一吃的中式早餐。

而晚上，尽管他尽量都回家吃饭。他的妻子每每要不说已经吃过，要不就是说要减肥不吃晚饭。

他连和自己妻子一起吃顿饭都是奢望，更别说像今天这样亲自给他送饭。

这场景让人恍惚，都教他怀疑是不是有心之人装扮成他的妻子故意接近他。

可他知道，不是。

他熟悉自己妻子的每一根头发，每一颗痣，以及眼角眉梢每一分情态。

这就是他的妻子，他第一眼看到就在心中隐秘爱上的姑娘。

所以，现在这般是她的补偿？

他又想到了那个被她杀死的孩子，胸中气短悲痛。

“怎么不吃？”宋弦歌发现何渡声饭还是满的，一口没吃。

她夹了一块熏鱼给他。

何渡声夹起那块熏鱼，掩下所有情绪，笑道：“看你吃得香。”

“文妈的手艺好。”

宋弦歌朝他笑笑：“你的手艺也好。你包的馄饨早上我都吃完了。”

何渡声：“明天还给你包。”

又补充说：“如果你不觉得连着吃腻的话。”

“好啊。”宋弦歌已经答应下来。

“记得要多包一些，今天都没够我吃。”

这话何渡声是不信的，只当是在哄他开心。

然后嘴比意识快，已经下意识道：“我的错。”

看她眉眼弯弯，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何渡声一口熏鱼吃到嘴里，只尝到咸味，完全觉不出香。

罢了……

他不在乎孩子，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假使她愿意就此和他亲近一些，哪怕只是出于愧疚补偿，他也满足了。

只盼她一直瞒着他堕胎的事才好。

不然，要他怎么回她？

自觉已经想通个中关节。

味同嚼蜡吃完一餐饭，何渡声收了碗碟，已经主动握上了妻子的指尖，见她没反应又握得更多了些。

“你是现在回去还是一会儿等我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