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梦醒时分（2/2）

穿越空间裂缝的过程异常艰难。苏晚晴全力输出混沌之火，艰难地维持着一条仅容一艘小型侦察舰通过的脆弱通道。

终于，舰船冲破了最后的屏障，眼前豁然开朗。

没有预想中的奇异星球或是古老遗迹。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静止的虚无。

而在虚无的中心，悬浮着一朵巨大无比的、缓缓旋转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

彼岸花。

它美丽得令人窒息，花瓣舒展，散发着一种永恒的宁静气息。然而，在这片绝对的虚无中，它显得如此突兀，如此不真实。

侦察舰上的所有仪器，在接触到白光的那一刻，全部失灵。通讯中断，能量停滞。

苏晚晴怔怔地望着那朵巨大的彼岸花，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和悲伤感涌上心头。

就在此时，她感到怀中那枚漆黑玉片变得滚烫。那枚温养着凌寒真灵碎片的玉片，竟然自主漂浮起来，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与远处那朵巨大彼岸花的光芒产生了共鸣。

同时，她指间那枚灰白指环也剧烈震动起来，鸿影虚弱却急切的意念再次强行突破阻碍，断断续续地传来：

“晴…回来…那不是…路…是…终点的…幻象…我们…都错了…醒…”

鸿影的意念戛然而止，指环的光芒彻底暗淡下去，仿佛最后的力量也已耗尽。

苏晚晴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原地。

幻象？终点？错了？

醒？

巨大的白光如同潮水般涌来，温柔地吞噬了一切。苏晚晴感到一阵极度的疲惫袭来，仿佛跋涉了亿万年的旅程，终于到了尽头。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沉入一片温暖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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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沉重地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柔和的光线从熟悉的窗户透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苏晚晴发现自己正趴在书房的书桌上，手臂下压着一本翻开的古籍，书页上描绘的正是那个复杂的古老符文。笔电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篇未写完的论文纲要。

窗外，夕阳西下，天边染着一抹绚丽的晚霞。楼下传来母亲准备晚餐的轻微声响。

一切都和她午睡前一模一样。

没有议会，没有拂晓之眼，没有辉光星语，没有艾拉。

没有混沌之火，没有需要温养的真灵碎片，没有指环鸿影。

更没有…需要被复活的凌寒。

心脏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空洞的抽痛，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模糊了视线。

那个漫长而真实的梦，那些挣扎、痛苦、希望与绝望，那些生死与共的执着…难道都只是南柯一梦？

她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指尖和胸前。

什么都没有。

只有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和心底那片仿佛被彻底掏空了的、冰冷刺骨的绝望与失落，无比真实地提醒着她——某些东西，或许永远地失去了。

梦醒了。

执念，却未曾消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