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统领（2/2）

雪鸢如同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长乐宫暖阁外，侍立等候吕娥起身。

她的面容依旧清冷无波，仿佛昨夜的一切与她毫无关系。

范尚整理好衣袍，脸上挂着管事太监惯有的谦卑笑容，走了过去。

“雪鸢姑娘，早。”范尚微微躬身，语气寻常。

雪鸢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范尚并不在意她的冷淡，状似无意地低声道，“这深宫里的鸟儿，叫声都透着股子冷清。昨夜我似乎听到几声布谷鸟叫，倒是稀奇，这季节，不该有布谷鸟了吧？”

雪鸢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虽然极其细微！

她沉默着，没有接话。

范尚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平静，“说起来，静思苑那边冷清得很，听说有口废井，阴气森森的。雪鸢姑娘常在宫中走动，可曾去过？那地方，怕是不太干净。”

这一次，雪鸢缓缓转过头，直视着范尚。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范管事似乎对冷宫废井格外上心？”

“职责所在，各处巡查，自然要多留意些。”范尚坦然迎上她的目光，笑容不变。

雪鸢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冰冷，甚至带上了一丝杀意。

她盯着范尚，红唇紧抿，不再言语。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无声的刀光剑影。

就在这时，暖阁内传来吕娥慵懒的声音，“外面是谁在说话？雪鸢，进来伺候梳洗。”

雪鸢收回目光，不再看范尚一眼，转身推门而入。

那扇门在范尚面前关上，隔绝了两人之间无形的交锋。

范尚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和狠厉。

实力提升的契机，

吕娥梳洗完毕，召范尚入内。

她斜倚在凤榻上，凤眸带着一丝审视，“范尚，昨夜哀家似乎听到中院那边有些动静？”

范尚心中一凛，面上恭敬回道，“回娘娘，是小的在处置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太监，动静大了些，惊扰娘娘清梦，小的该死。”

他巧妙地将昨夜审讯刺客和传递事件，归结为“处置内贼”。

吕娥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深究。

她话锋一转，“皇帝大婚已过，霍莽那老贼暂时消停。但哀家总觉得，这深宫内外，还是不太平。哀家身边，缺个真正得力、能替哀家分忧解难的人。”

范尚立刻躬身，“小的愿为娘娘分忧，肝脑涂地！”

“肝脑涂地倒不必。”吕娥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深意，“哀家看你这中厂，倒是有几分样子。光搜罗些奇珍异宝，替皇帝解闷，格局太小了。”

范尚心中一动，屏息凝神。

吕娥缓缓道，“长乐宫的护卫统领，年事已高，办事也有些糊涂了。哀家想，让你兼着长乐宫卫戍副统领的差事，协助他，也替哀家好好看看这宫里的魑魅魍魉都藏在哪儿。你的人手，可以名正言顺地在长乐宫各处巡查，包括……一些僻静角落。”

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范尚，最后一句，意有所指。

范尚的心脏狂跳起来！

长乐宫卫戍副统领！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这意味着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调动一部分宫内侍卫力量，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范尚立刻谢恩，“谢娘娘隆恩！小的必定恪尽职守，确保长乐宫固若金汤，绝不让任何宵小惊扰娘娘凤驾！”

吕娥满意地点点头，“起来吧。记住，哀家要的是清净，是安稳。该清理的，就要清理干净。”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暗示。

范尚心领神会，“小的明白！娘娘放心！”

走出暖阁，范尚只觉得胸中一股豪气顿生。

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更加名正言顺了。

吕娥这娘们真是没白睡，这就知道开始给你老公我拿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