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青姨线索（1/2）

昏暗的小屋内，混杂着土腥、霉味、劣质烟叶与药罐苦涩的气息仿佛凝固了。

吴老蔫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苏吕，叼着空烟袋的嘴唇抿成僵硬的线。苏吕那句“似乎对这种毒…并不陌生？”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深不见底的沉默与戒备。

灶上药罐的咕嘟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时间仿佛在这寂静中被拉长。

“呼…”吴老蔫猛地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卸下了胸腔里的重压。他不再看苏吕，拿起桌上那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粗糙的手指捻开封口，抽出里面的百元大钞。他没细数，只是掂了掂分量，用拇指刮过钞票边缘，发出哗啦轻响——那动作带着市侩的熟练，也像是在确认苏吕的“诚意”。

他把钱塞回信封，随手丢在桌上，发出“啪”的轻响。

再抬眼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少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多了一丝疲惫与忌惮：“小子，你救人的心，老蔫我信了。但这毒…沾上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老蔫我早年跑山，在云贵老林子里…见过一次。”

他的眼神飘忽起来，陷入回忆：“那会儿年轻，跟着一个老把头。在林子里撞见一伙人鬼鬼祟祟埋东西，离得远看不清，但那股味儿…错不了！阴冷混乱，像冬天死水底下搅起的烂泥，闻一口就让人心头发慌、手脚冰凉！老把头经验足，当时脸就白了，拉着我就跑，头都不敢回！”

他顿了顿，平复情绪，声音压得更低：“后来听说，那附近一个寨子莫名其妙死了好几个人。症状就跟我刚才说的一样：皮肤发青发冷，心口疼得打滚，说胡话，最后…人就没了！寨子里的老巫师说是山鬼作祟，封了路，不准人再进…现在想来，恐怕就是你们说的那什么…源能辐射？呸！晦气东西！”

吴老蔫啐了一口，看向苏吕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像在看一个即将踏入险境的愣头青：“所以小子，你要救的人惹上这种要命的东西，背景能简单？你趟这浑水，就不怕把自已折进去？”

苏吕神色平静，眼神却异常坚定：“怕，就不做医生了。毒再烈，终有解药；人再恶，也敌不过天理昭昭。吴师傅，冰心草是救命的钥匙，还请指条明路。”

看着苏吕清澈而执拗的眼睛，吴老蔫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老蔫我一把年纪，黄土埋半截了，还怕个球！看在你这份心和这沓票子的份上…”

他从八仙桌下摸出一个油乎乎的硬壳笔记本，翻到中间一页——上面记满歪歪扭扭的字迹和符号。他眯着眼，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纸页上划拉，嘴里嘟囔着：“冰心草…冰心草…”

手指停在某处时，他抬头道：“去年腊月，滇西‘青姨’手里有两株。老蔫我亲眼见的，品相极好！叶脉凝霜，寒透骨，绝对是上上品！当时她开价…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八”的手势。

八十万！苏吕眉头都没皱：“青姨？她在哪里？能联系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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